古玉白眼一翻,沒好氣道:“那你問什麼?”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是什麼事情,值得你以身犯險?”柳忱扁扁嘴道,這個女人真是無趣,不接單,連真實原因都不告訴他?
古玉不再出聲,緩緩別過臉,甚至不願再看他。
夜越來越深,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到了午夜。
而此時,整個房子的上空都籠罩着一層濃郁的陰氣,好似冬日的大霧,根本散不開。
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冷了許多。
柳忱不禁嚴肅起來,沉聲警告道:“喂,一會兒你聽到或是看到什麼都不要驚慌,跟在我的身後,稍微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即叫我!”
古玉不語,輕輕點了點頭。
據他們所說,只有女子才能聽到哭聲,眼看着時辰越來越接近,柳忱幾乎是時刻關注着古玉,問她是否聽到什麼聲音。
但古玉一臉如常,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四周靜悄悄的,府內上下的人幾乎都已經去休息了,唯有柳忱和古玉,還在四處溜達。
突然,古玉徑直往前走。
柳忱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喂,你幹什麼?去哪裏?”柳忱一邊走一邊道。
古玉卻沒有出聲,而是一直往前走。
最終在後院的一口枯井前停下。
“你幹什麼?”柳忱臉色古怪,緊盯着古玉,正色道。
她這樣子未免太不對勁了,該不會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吧?
“那哭聲是從這裏面傳出來的!”古玉一本正經道。
柳忱聞言,臉色卻更加古怪,緊盯着古玉,彷彿是要將她看穿一般,“你不是說你就沒聽見聲音嗎?”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你不該想辦法把枯井裏的東西,弄出來?”古玉不耐煩的提醒道。
其實早在一刻鐘之前,她便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哭聲,但爲了能聽得更爲清楚,更加真切,她就沒有理會柳忱,之後她便循着聲音,一路找來。
柳忱將信將疑的盯着她,“你確定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古玉不語,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柳忱決定相信她一回,只見他從衣袖中逃出了一張黃符,上面畫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古玉看不懂。
但柳忱卻將那道黃符點燃,嘴裏還唸唸有詞,接着便將那到符紙扔進了枯井中。
啊——
緊接着,一道刺耳的痛呼聲傳出。
古玉下意識皺眉。
緊接着枯井邊,一道若明若暗的黑影兒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只見一個渾身溼漉漉的長髮女人正站在他們面前,眼神怨毒,死死地瞪着他們。
“你瞪着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害死你的?”柳忱白眼一翻,沒好氣道。
只見那女鬼竟轉動着頭,將毒辣的眼神落在古玉的身上,冷聲道:“是你,是你把他引來,你們想要做什麼?”
古玉聞言,輕挑眉梢,淡淡道:“是你想做什麼纔對!不安安靜靜的做鬼,卻要嚇人!”
此話一出,柳忱不禁轉頭緊盯着古玉,臉上全是震驚,忍不住道:“你、你你能看見她?”
“有問題?”古玉反問道。
柳忱因爲太過驚訝,而說不出話了。
而一旁的女鬼被忽略得十分徹底,兩人只顧着說話,壓根兒沒有人理會她。
她頓時頓時有些不悅,並快速向古玉撲去,那貪婪的眼神似乎很是滿意她的那具身體。
但她剛一有所行動,柳忱便察覺到異樣,反手一張符紙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緊接着便是一陣滋滋滋的聲音,女鬼痛苦的驚呼出聲,身子也不斷的扭動着,試圖擺脫這一痛苦。
但貼在她腦門上的符紙卻在一點一點的燃燒,女鬼的身體也變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
女鬼消失後,整個房子的上空,陰氣也盡數消散。
但沒多久,便已經天亮了。
兩人經過昨晚的並肩作戰後,關係也親近了不少,柳忱對古玉也多了一絲好奇。
一大早,這家人就帶人來感謝,因爲昨晚,她們沒有聽到哭聲,就連府上女子的身子也好了不少,他們便想到是柳忱的功勞。
柳忱則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讓他們今後多做善事,自然不會有邪祟再纏着他們。
對於柳忱的話,他們深信不疑,連連表示感謝。
解決了這裏的事情後,柳忱便打算回去補覺。
而這時,他的目光卻掃到了古玉身上,幽幽道:“你有何打算?我要回去睡覺了,你要跟我一起嗎?”
古玉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便走。
古玉沒有搭理他,兀自往前走。
之後的幾天,古玉也是準時出現在柳忱那裏。
就連街坊領裏都以爲柳忱處了個對象,要來恭喜他。
可古玉對此卻一無所知。
她幾乎軟磨硬泡了半個月,柳忱卻仍舊不答應替她引路,這讓她很是頭疼。
而這時,她卻聽說了劉承允成親的消息,當天她並沒有準時到柳忱那裏,而是去包裝了一份賀禮,託人送去。
之後,她纔去了柳忱那裏。
因爲這麼長時間,柳忱幾乎已經習慣了古玉的存在,今日她沒有出現,他卻有些不習慣了,時不時的朝門外看一眼。
可當古玉出現時,他卻故作不在乎的移開了目光,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十分嫌棄道:“你怎麼又來了?還以爲你已經死心了!”
古玉淡淡的看着他道:“去辦了點事情,所以來晚了!”
“辦事?莫非是去喝喜酒?”柳忱輕笑道,言語間還帶着幾分戲謔之意。
古玉微怔,疑惑的掃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柳忱也不介意將事情說的明白一點,正色道:“那個劉員外家的少爺,你應該很熟吧?聽說你們似乎還有過一段,現在他要成親了,你不難過嗎?”
古玉一臉如常,平靜的眸子緊盯着他,一字一頓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柳忱自信一笑:“那是自然,整日沒事,也只有靠這些八卦過日子!”
古玉輕笑一聲,沒有接話,但她那樣子,根本不像是有任何傷心的。
柳忱緊盯着她,看她臉上的笑意,竟有些入神,不禁幽幽道:“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爲何總是喜歡板着一張臉?”
古玉聞聲,臉上的笑意盡數斂去,沉聲道:“關你什麼事?”
“好奇罷了,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柳忱一副不願強人所難的樣子,但目光卻緊盯着古玉,頗爲期待的等着她的下文。
但古玉卻真的沒說!
柳忱不禁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你還真的不說了?說說嘛,別讓我猜了!難受啊!”
看他那副八卦的樣子,古玉卻鐵了心不願說,況且也沒什麼好說的。
柳忱不甘心道:“你怎麼不去搶親?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他們還沒拜堂,聽說那個少爺娶得還是一個大家閨秀,長得漂亮不說,家裏還是富紳,正所謂是門當戶對!”
柳忱一邊說,一邊打量着古玉的神色,似乎是在故意刺激她。
可古玉全程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彷彿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午時已過,劉承允的儀式應該已經結束了,古玉當真沒有去現場。
柳忱忍不住道:“你爲什麼沒去搶親?”
“我不做那缺德的事!”古玉淡淡道。
柳忱恍然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根本不喜歡他對嗎?”
古玉嘴角隱隱抽了抽,給了柳忱一個白眼,這麼明顯的事情,他是現在才知道嗎?
“欸,你說說你爲什麼要去地府,說不定我一個高興就同意了!”柳忱努努嘴道,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兩人也是很熟了,面對她也沒什麼客套可言。
古玉聞言,眸光一亮,頗爲激動道:“當真?”
柳忱一怔,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裏,鮮少看到古玉有情緒上的波動,如今這麼高興,竟是因爲答應帶她去地府。
柳忱不語,只是緊盯着她。
“我要去找人!”古玉正色道。
柳忱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但卻還是忍不住皮了一下,“你確定你去地府找的是人?”
古玉眸光一黯,不禁瞪了他一眼,不悅道:“鬼!找鬼行了吧?”
聞言,柳忱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幽幽道:“既然是找鬼,那還不容易?直接讓鬼來找你不就行了?”
“你有辦法?”古玉面色一喜,追問道。
柳忱自信一笑,遞給古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着道:“你得告訴我你要找的那鬼跟你什麼關係!還有他的身份,這樣我才能幫得上忙!”
古玉沉默了。
她跟孟紹是什麼關係?還有他的身份又是什麼?
見她沉默,孟紹以爲她是不願說,忍不住道:“我問這些,不是爲了的打聽什麼,你若是真的想要見到他,就必須將這一切都告訴我,否則我也無法保證能成功!”
無奈,古玉只好去問系統,可系統卻只是冷冰冰的一句話。
【概不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