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自然沒辦法反駁什麼,只能隱瞞自己又一次被暗殺的事情,以免被罵得更慘。
當然他知道,並不是真的責怪,只是一種關心和擔憂罷了。雖然臉上堆滿了苦澀的表情,但心裏還是很感動。
陳淵然說的也並不完全對,李恬確實對和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他十分信任,但如果沒了陳淵然,李恬也並不是孤獨。
站在他身旁的,都是他願意去相信和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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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開班儀式的日子,李恬天矇矇亮就結束了冥想,來到了客房外的院子裏練習天玄門的劍訣。
遊戲裏的玄術存在熟練度這麼一個概念,某項玄術用得越多,也就越熟練,相應的消耗就會變少,威力也會更強。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裏,雖然不再有熟練度需要去刷,但同樣也講究熟能生巧。
天玄門的劍訣,當是八大宗門第一,無論是數量,又或是質量,都沒有任何宗門能比。李止一所修習的劍訣是當初他師尊爲他特地選的,名爲闕天歌,據說是天玄門數百年前一位天才劍修,依據大自然的各種聲音所感悟而來。
闕天歌劍勢平和,無兇厲之氣,天玄門掌門大概是希望以此化解李止一心中的恨意。
但李止一練了多年,也只掌握了前兩式:風化雨、海潮平,顯然李止一併沒有什麼劍道上的天賦,又或許是心裏的仇恨讓他無法精進。
第三式名爲鳥鳴澗,李恬依照劍訣比劃了一二,但徒有其形,終不得其要領,也許親身感受自然的聲音,會讓自己體會更深。
“你們東玄人在用劍上,確實要比西奇的騎士們要好看一些。”不知何時,伊芙琳出現在了院子旁,已經梳妝打扮換好了衣服,一身百褶裙襯得格外好看。
“抱歉,吵到你了嗎?”李恬收起恨雪,結束了自己的修行。
伊芙琳搖了搖頭,“以前哥哥也經常這會兒起來練習劍法,經常會把我吵醒,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早起了。”
“不過哥哥用的騎士劍都是大開大合,沒有你們東玄的好看。”
柯西要是聽到妹妹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的話,怕是要氣得吐血。
“今天開班儀式了。”李恬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說了一句沒什麼用的廢話。
“嗯,你期待嗎?”
“嗯……但畢竟讓你們家花了幾億,壓力還是很大的。”李恬苦笑。
“沒事的,如果你到死也掙不回那麼多的話,就算啦。”伊芙琳擺擺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臉上滿是笑意。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李恬知道對方只是開玩笑而已,臉上也多了笑意,“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見吧。”
“好的。”伊芙琳點了點頭,望着李恬走回自己的客房裏去。
當然這並不能完全怪李恬,一是他認識伊芙琳這麼多天,就沒有見過對方穿過重複的衣服;二是,他就是這麼一個不善於觀察女孩子變化的人,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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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飯,李恬、宋芷薏、伊芙琳以及赫瑟便趕往“新西方”大講堂去,開班儀式是定在了九點,四人抵達時,差不多八點左右。
弗朗多早就已經在門口等候了,和那天流程一樣,穿過精心佈置的走過道,四人走進了休息室的正廳裏。弗朗多拍了拍手,幾位女僕便走了出來,領着四人去休息室內更換服飾。
跟在一位女僕姐姐的身後,李恬嚥了口口水,總覺得一會兒的事好像有些不太妙。
弗朗多已經爲李恬準備好了精心設計的禮服,休息室內的兩位女僕以及領路的女僕迅速忙碌起來,打算給李恬更衣。
三人剛拿着衣服接近,李恬就漲紅了臉不停地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接過她們手中的衣服就鑽進了裏面的隔間,關上門來,只留下三個疑惑的女僕姐姐們面面相覷。
這樣過於享受的生活,對於李恬這種單身十八年的小男生來說,刺激過甚,接受不良。
可李恬搗鼓了許久,也沒能一個人把這一套禮服給換上,西奇的禮服樣式複雜,穿起來也格外麻煩,從沒有嘗試過的李恬自然不知道怎麼穿。
尷尬地從內間裏伸出頭來,“那個,能麻煩一位進來幫我一下嘛?”
三位女僕原本疑惑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讓李恬更不好意思了。一位女僕主動邁步出來,進了內間。
大概只過了四五分鐘,李恬便着裝齊整地走了出來,有熟手幫助,果然還是效率了很多,就是換衣服的過程有些尷尬,他發現出來的時候另外兩位女僕的眼神甚至不再是古怪而是鄙夷了。
我不就是不會穿禮服,有什麼好鄙視我的,李恬有些委屈。他照了照鏡子,李止一實在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這身禮服穿上後,確實有些現實世界裏小鮮肉的感覺了。
見衣着沒有太多問題後,李恬跟着先前領路的那一位往正廳走去。
“安娜,你們這也太快了吧。”休息室裏剩下的兩位女僕,其中一位向那名幫李恬換衣服的女僕問道。
“喬娜你說什麼啦,就只是換個衣服而已啊。”那名叫安娜的女僕漲紅了臉。
“誒,那位大人什麼都沒做嗎?”喬娜喫驚地望着對方。
“可能馬上要開班了,怕時間不夠吧。”安娜猜測道。
“一個小時也不夠的嗎?”
“不知道……”
…………
在兩位女僕不懷好意地揣測着李恬時,李恬已經回到了正廳,另外三人還沒有出來,只有弗朗多先生仍在正廳等候着。
“李止一先生,不知這身衣服可還合體?”弗朗多滿臉堆笑地問候道。
“很不錯……不過下次還是不用給我安排女僕更衣了吧,我們東玄人實在不習慣這些。”李恬苦笑地和弗朗多說道,在看過一遍如何更衣後,李恬自然是學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