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沐放慢腳步,輕輕走了進去。

      “來了?”

      這本該是驚喜的。但是秦肖一出聲,害得莜沐一個踉蹌,擡起的腳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從門檻上“撲通”一聲摔了進屋,她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坐了起來,抱着腿齜牙咧嘴。

      秦肖聞聲奔了過來。

      滿臉的心疼和擔憂,嘴裏卻嗔怪道“就不能小心點,走個路都能磕磕碰碰的?”說着已經把她抱起來走過去放在書案邊的蒲團椅上,蹲下身子就給她檢查摔着哪裏沒。

      “還不是都怪你,你不出聲,我能摔嗎?哼!”莜沐反駁,被心上人看見這麼難堪的一幕,她也會尷尬好不?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出聲打擾你的。摔倒哪裏沒有,疼嗎?”秦肖看她嬌怒的模樣,心都化了,責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莜沐本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她在外人根本不會這樣,但是,在曲天一面前,她就特別喜歡撒嬌,而現在秦肖面前,她也忍不住就想撒嬌。聽着秦肖這樣暖暖的聲音安慰她,就好似大熱天裏吃了個冰激凌,又或大冬天喝了碗暖湯一樣,那舒服勁兒,怎麼想都是美滋滋的。

      “沒事兒,不疼了。”

      “真的不疼?”秦肖再次問道,他聽見的那摔倒的聲音,可不小。

      “真不疼,不信我起來動一動你看?”莜沐看他不信,真就站了起來動了動。

      秦肖看她真的沒事了,才放心下來,然後問。

      “剛剛去哪裏了?我一直在等你。”以往,他們也常常這樣各自消失,但再次相見,從來不問。今天,秦肖卻問了,他現在很想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這樣,以後入夢,她若不在,他也有跡可循。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莜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想了想,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個理由。

      “剛剛進入莊園時,突然,感覺一道光把我拉走了,我就到了那個需要工作的地方,然後工作完就來了。”

      秦肖記得,起初進莊園時,她也說有道光把她拉走,那時候他認爲她胡謅,但現在她再這麼一說,他腦子突然出現些什麼東西,他想要抓住卻尋不見蹤影。

      “秦肖?”莜沐看秦肖聽她說完就不吭聲了,喊了他一聲。

      “嗯,那工作累嗎?”秦肖回神,問莜沐。

      “啊?什麼?”莜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去工作累嗎?”秦肖重複,一臉燦爛的笑容。

      “哦……還,還好,不累。”莜沐見他相信了,心裏總算放心了些。她怕他知道了在夢裏的只有他,而她是做夢的那個人,那不相當於他還是她造出來的嗎。

      此時的兩個人,各有所思,卻都希望對方一直在,而不敢道破這是自己夢境的事實。而這次談話之後,他們再面對對方的突然消失,也不再提起。假如今日誰說一句,他們的相遇,或許不用那麼辛苦。

      可能就應那句“緣分未到”吧。

      莜沐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醒來後,張蓼就催她快去洗漱,去外婆那裏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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