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沐要提前返校了,本來做滿十天辭職後,她還有一些準備要做,但是,突然接到通知說今年的保研生要提前去辦手續。

      她買好次天的機票,纔去站裏辭職交接,拿着那點微博的工資倒有種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一回家就喜滋滋地打開手機給張蓼看她的工資卡額度。張蓼對她翻了個白眼,打擊道:“就你那點工資,夠買保養品弄回你那白嫩嫩的皮膚嗎?拿走拿走,看着就來氣。”

      莜沐悻悻然的癟癟嘴幹活兒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曲天一上午還有門診,張蓼不上班,在家裏也沒有出去,幫助莜沐收拾行李。

      他們收拾好東西后,張蓼留在客廳看電視。莜沐在房間換了一身輕鬆的衣裳,準備出去找徐婧。剛剛收到她發的信息叫她過去找她,說什麼:這一別,又是幾月。

      莜沐脫下剛剛出去熱得一身汗的衣服,換了一件寬鬆的印有民族風的紫色t恤,和一條及膝的菸灰色運動褲,因爲怕曬,頭上帶了個黑色滾邊帽,活脫脫一個爺們兒樣。

      路過客廳的時候,張蓼看見她那身打扮,氣得直叨叨:“你看你,哪裏像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成天穿得就跟個假小子似的,哎喲喂,我這優點你是什麼都沒有學會,都被你老爸慣的。”

      莜沐笑:“是是是,媽媽都對,我以後一定注意哈。”莜沐說完,趁着張蓼眼睛正在電視上的空隙就想溜,不然老媽又得唸叨個沒完沒了。

      “跑什麼跑?過來!”張蓼的聲音卻在她離大門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時飄了過來。

      莜沐只好無奈地噘着嘴吧走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張蓼身邊,做好一副挨批鬥狀。

      捶死掙扎似地討好道:“媽媽,看啥好看的電視呢?我……”當她瞄到電視時,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盯着電視裏的畫面,陷入了沉默。

      張蓼並未發現莜沐的不對,一邊轉過身給她整理衣服,一邊數落:“都多大人了,衣服都穿歪了沒發現嗎?你看,這領子都……”

      “媽媽……”莜沐打斷了張蓼的話,拿下了她的手,抓在手裏,看着張蓼。

      莜沐的眼裏,此時好似裝滿星辰,那些繁星點點卻只匯聚出一個影子。他身形頎長、五官俊郎、黑衣紅裳、墨發飛揚,眼眸陰鷙地看着一衆人,看似玩世不恭,卻彷彿這世間無人懂他,孤獨得猶如天空中獨翱的鷹,看着就讓人忍不住心疼。

      “這孩子怎麼了?媽媽就說你兩句,怎麼還發起呆了?”張蓼看着突然發愣的莜沐,嚇了一跳。

      然後發現她在看電視,猜測她被電視迷住了,一副瞭然道:“你也被這電視裏的人迷住了吧?我跟你講,這《雙笙》可好看了,裏面的人都好帥……”

      “媽媽,我回房一下。”張廖正激情地分享她的樂趣的話被打斷了。只見莜沐站起來就往房裏衝,張蓼還說了些什麼,她也沒有聽到。

      莜沐回房後,打開電腦,在百度裏輸入‘秦肖’兩個字,頓時就跳出一大串結果。

      隨便點開一個頁面,張揚的、乖巧的,羞澀的、酷炫的、紳士的、邪魅的……各式各樣的照片就那樣擺在眼前。

      這樣的他,既熟悉又陌生。在她夢裏的秦肖,是那樣的熟悉,他像一縷暖洋洋的光,隨時隨地,照得她滿身溫和。

      而屏幕裏的他,看似很近,實則很遠。

      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

      莜沐放大其中一張照片,顫抖着手輕撫着,細細觀察,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

      莜沐的淚,不知怎麼的就掉了下來,張蓼在外面敲門她也沒有聽見。

      一直到太陽落山,徐婧電話狂轟,她纔回過神兒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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