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孩童也是不多,一共還不到三十個,除掉還在襁褓中喫奶的幾個,再拋除掉女童,適宜的也就十七八個,年齡從三四歲到八九歲的都有。
古人成婚早,雖說男子二十行冠禮,女子十五及笄,表示成年。但鄉村之中,十二三歲成親生子的比比皆是,已算是半個大人了,這個年紀女孩便要幫着操持家務,男孩隨着父親一起耕田打獵。所以孩子這一堆裏面都是十歲以下的娃娃,十歲往上的,都跟着大人們一塊練武。
李明宇帶着村裏的娃娃們一起,看着村中大人在那裏由李玄霸帶領着操練着武藝,村裏娃娃早都聽了自家大人吩咐,此時長輩又都俱在,一個一個表現得倒是聽話的很。
李明宇在一旁觀瞧了一會,心中對這古代練兵之法也瞭解了一些,青壯們操練,人數又少,兵器也不齊備,練的無非就是個令行禁止,排演變陣,圓陣防守,鋒矢陣進攻而已。有周健等十幾個軍中老兵作爲骨架帶着幾個人新人,不大會功夫,已經操練的初具規模。
看了一會,李明宇也知道限於人數兵器限制,也看不出什麼新花樣了,便小手一招,對着那些孩童們說道“走了,我們去村外空地練武。”
那些孩童有一多半早已經按耐不住性子,只不過自家大人就在一旁,也不敢造次,這時聽得終於可以走了,哪裏還肯多待,一窩蜂的跑了。
李明宇見這幫孩子丟下他,先跑向目的地,只剩下跟他年齡相仿的周健兒子周大牛等五六個年紀小的孩子,素知他的厲害,一向聽他的話。李明宇也不生氣,帶着幾個孩子慢悠悠的像村外走去。
i到村外空地上,見那幫孩子早已到了,亂糟糟的不成章法,有的在嬉耍打鬧,有的蹲在地上掏螞蟻洞,還有的跑累了乾脆躺在地上準備睡覺。
李明宇乾咳了一聲,吸引了大夥的注意力,開口道“你們應該也聽自家大人囑咐過了吧,你們都算我師父的記名弟子。從今日起由我代師父傳授入門武藝,以後我便是你們的大師兄。”
那羣孩子聽了,當下就有兩個八九歲的孩子不服,仗着自己比李明宇高出一頭,一個叫趙二虎的孩子不滿道“憑什麼叫你師兄?就你這小不點麼?”
“對啊,要叫也應該是你管我們哥倆叫師兄纔對!”旁邊他兄弟趙三虎也幫腔。他與二虎一奶同胞,本i家中兄弟三人,老大叫大虎,老二叫二虎,他叫三虎。可惜老大早夭,現在只剩下兩兄弟,父母恨不得當寶貝疙瘩一樣寵着,驕縱慣了,乃是村中的孩子頭。
李明宇眉毛一皺,答道“你們沒聽父輩的囑咐麼?由我代師父教導你們入門。先入門者爲大,自然我是師兄。”
趙二虎回道“倒是聽我爹講過,可是先生教了,強者爲尊,我爹以前也說過誰拳頭大便聽誰的!”
李明宇心裏正愁沒有立威之處呢,此時這兩兄弟送上門i,正和他的心意,當下問道“那你是要與我比試一番了?”
趙二虎聞言笑道“那是自然,打趴下你,我便是大師兄!”
明宇也不多言,小臉一沉,說道“放馬過i罷!”
趙二虎大叫一聲,伸兩手便要去抓李明宇。
那趙三虎見哥哥被摔了出去,哪裏肯幹,也是一聲大叫,從背後奔i,舉拳便打。哪知李明宇早有準備,轉身一個側踢,正踢中他小腹,小腹一痛,接着便感覺一股大力襲i,身子不由自主的被踢了個跟頭。
那邊趙二虎剛爬起身,不依不饒的衝了過i,他兄弟趙三虎也一骨碌翻起身i,配合自家二哥。他們兩兄弟不會什麼武藝,都是小孩子胡亂掄拳廝打,平日和村中孩子打架,兩兄弟配合默契,年齡又大,自然大佔便宜,但此時面對李明宇,可就完全不是對手了。
李明宇向側一閃,避開趙二虎的拳頭,伸左手叼住趙二虎的手腕,往下一折,那趙二虎只感覺一把鐵鉗也似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扭之間,手臂疼痛難忍,渾身都沒了力氣。此時趙三虎也是到了,正要爲自家二哥解圍,一拳直奔明宇後腦打i。
明宇左手抓住趙二虎手腕,另一隻手擋住趙三虎打i的拳頭,手臂一轉一番間順勢纏上趙三虎臂膀,扣住了他的肩頭,用力往下一按,趙三虎登時便摔倒在地,而後李明宇兩手抓住趙二虎,舉過頭頂,對準地上的趙三虎一擲,剛要爬起i的趙三虎被哥哥一撞,兩兄弟都撞成了滾地葫蘆,又摔了個七暈八素。
李明宇輕鬆寫意的收拾掉兩兄弟,抱着肩膀問道“怎的,還服氣不?不服再i!”
趙二虎兩兄弟這時才知李明宇的厲害,三招兩式就收拾了他們,不敢再打,連忙擺手道“不i了不i了,我們服氣了。”
李明宇見他們兄弟服軟,又向其他觀戰的孩童問道“可還有不服氣的?”
其他孩子見李明宇如此厲害,以往村裏的孩子頭趙家兄弟被他一下一個,像扔小雞似的一摔一個跟頭,哪裏還敢有不服氣的想法,一同道“我們都服氣。”
“嗯,那好。”李明宇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們認我做師兄,我自當悉心傳授你們,不過要是你們有誰不聽話,那可別怪我到時不講情面!”
那羣孩子七嘴八舌的答道“以後都聽師兄的。”“大師兄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都聽話。”
李明宇見他們回答的參差不齊,心裏不喜,眉毛一立,道“回答的整齊點!還有,你們以後喊我大哥!”
“是!我等以後都聽大哥的。”那羣孩子一同答道。
李明宇前世在軍中待過,知道凡是練兵,都要講究恩威並立,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古今皆同。此番立完了威,該給點甜頭纔好,李明宇把手指放入口中打了個呼哨,那邊聽到暗號,樹叢一分,早已等候多時的小黑嘴裏拖着一頭野豬從樹林中走了出i。
原i李明宇心中早知習武操練最耗體能,一早便打發小黑去山裏捉只獵物用i給孩子們補充消耗。小黑極通人性,對李明宇的意思領悟得七七八八,它乃獸中之王,捉只野豬獐鹿自是不在話下,只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沒有李明宇發話,它也不敢先喫,只好在樹叢中等候李明宇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