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鯨魚,它的家鄉在很深很深的海里。它在那裏住了很久,已經厭倦了黑暗和狹窄。有一天,它在海里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閃着溫暖光芒的小船經過,它游上來,跟着那束光走。

    它跟那個小船玩得很開心,小船往哪走,它就往哪走。在黑夜裏,它也不會怕。因爲,小船上的燈會給它指引着方向。它還看見了總是日復一日坐在船頭看着遠方的男子。

    鯨魚問男子,你在看什麼。

    男子回答道,我在看遠方。

    鯨魚便跟着他一起看遠方,它在海里慢慢地遊着,跟着男子和小船一同往前遊着。

    然而,在一個下着狂風暴雨的夜晚,船上那渺小的光亮熄滅了。鯨魚被巨大的海浪卷向未知的方向。它看不見小船,也看不見男子。

    風雨停歇之後,它冒出海面。但已經見不到小船了。它迷失了方向。

    鯨魚孤獨地遊啊遊,它尋找着小船,也尋找着男子。它沒有同伴,在淡藍色的海平面上每天都在尋找着。它是一個迷途的鯨魚,再也沒有回到深海去。

    這是顏檸兒很早之前聽到的一個故事。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成爲故事裏的那個迷途鯨魚。

    “受夏季東南沿海臺風影響,本市已於6月17號開始持續連續三天的降雨,未來兩天仍會有少量降雨,望廣大市民出行時需攜帶雨具,注意安全。”

    伴隨着若有若無的雨聲耳邊傳來的是出租車上廣播電臺播報的天氣預報,顏檸兒心不在焉地聽着,看着外面霧氣朦朧的街道,心裏不知道爲什麼有些不安。

    她覺得車裏的空氣太悶了,想把車窗打開一個縫隙想透透氣。可沒想,車窗剛拉開一點,外面夾雜着雨滴的寒風一下子就涌入車內,讓顏檸兒瞬時間打了個寒顫,她馬上又把車窗合上,擦了擦臉上剛纔刮來的水漬。

    因爲連續降雨的緣故,木市道路的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問題,交警忙着指揮與疏通,車輛走得十分緩慢,堵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車子已經停在這裏很久了,她清楚地記得,十幾分鍾前的那棟大廈,此刻還在自己面前。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七點了,她約的時間是七點半,如果車子還堵在這裏,到餐廳還有一段路程,肯定會晚的。顏檸兒聽着外面的雨聲和鳴笛聲有些煩躁,起身問着司機:“師傅,大概有多少時間才能到那裏啊?”

    出租車司機手搭在方向盤上,時不時地扣着,“急不成的,你不看着的嗎?車子都在這裏堵着的。”

    出租車司機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上下班高峯期,又加上下雨,沒有一時半會走不了的。”

    在車裏等着無聊的出租車司機開始和後面的顏檸兒找起了話說:“外面這樣的天,大部分的人早就在家裏呆着了,出來弄一身水,你怎麼還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顏檸兒一直看着前方紋絲不動的車流,心裏有些焦急:“跟一個朋友有約。”

    “是跟男朋友吧,你們這些小情侶也真是的,下雨天的還跑出來,不怕凍了身子。”出租車司機笑着看着她。

    顏檸兒搖搖頭,沒有繼續接他的話,她現在焦急地根本坐不住,更別提跟不認識的司機聊天了,心裏一直在發慌,甚至有種衝動想下車自己跑過去。

    司機看着後面不想說話的顏檸兒,識趣地沒再說話,坐在前面安靜地等着,可是回過頭他纔想起來,後座上坐着的那個人好像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就在司機冥思苦想,到底在哪個地方見過她的時候,後座的車門卻突然打開了。他扭頭看了過去,車後座的顧客已經撐開傘下了車,踩着地面淺淺的水窪向前面走去。

    顏檸兒一手拿着傘,彎着腰從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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