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兮聽到他不是來纏着她,鬆了口氣,她現在已經事夠多了,可不想在和他扯上關係。
“你放心,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們的事。”
獨孤城話剛落,便感受到一道足以把他凌遲的眼神。
“有什麼話趕緊問,問完給我滾。”
“我想問你什麼來着,瞧你把我給嚇的,我一下子竟然都想不起來了。”
獨孤城拍拍頭,一副認真回想的模樣,下一秒就看見一條腿橫掃過來,獨孤城身形一閃,躲開她一擊,拍撫着胸-前,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你別生氣,我在想。”
“想好了在來,現在給我出去。”
風凌兮厲聲喝道,要是讓人看見他在她房中,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獨孤城連忙保證說,“我一會就能想起來,我來你這一趟不容易,翻山越嶺的,這天都快黑了,我……”
“拿解藥的時候在問。”
風凌兮打開窗戶,看見外面的身影,連忙關上窗戶,走到獨孤城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快躲起來。”
“躲什麼?我話還未……”
“閉嘴,我娘來了。”
風凌兮警告道,“你若是不想死,就給我閉嘴,給我藏起來。”
獨孤城看着她兇巴巴的眼神,越發的覺得有意思,他獨孤城是誰?何時被女人這般嫌棄過,看着她緊張的模樣,連忙配合着問,“躲哪?”
風凌兮在房間四處看了看,指着牀底下說,“進去。”
獨孤城指着自己,一臉不可置信,“你讓我躲牀底……”
話還未說完,風凌兮摁着他的頭,催促道,“快進去,我娘來了,要是被發現你在這裏,你就死定了。”
獨孤城回頭,衝着她一笑,“你這是擔心我嗎?”
“快進去,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風凌兮突然抽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眼神冷厲,獨孤城笑容一僵,連忙移開她的匕首,“我進去,你別動刀子。”
這性子也太狠戾了吧,這見面就強了他,這喫虧的明明就是他,怎麼到頭來,她好像纔是受委屈的那個。
暗處的夜希再次捂眼,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這個被女人威脅,鑽牀底的男人戰場上令百萬大軍聞風喪膽的戰神。
剛把獨孤城藏進去,門外就傳來小璃的聲音,“小姐,夫人來看你了。”
風凌兮連忙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連忙出去,便看見小璃攙扶着張氏進來。
“娘,你怎麼來了?”
張氏慈笑着說,“小璃說你晚些來看娘,娘這幾日吃了的藥丸身體好了不少,便想過來瞧瞧你,免得你來回奔波。”
風凌兮連忙扶着娘坐下,吩咐小璃去倒水。
“娘,你來這裏,嬤嬤沒跟着來嗎?”
張氏笑笑,輕拍她的手,“娘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把她們都留在院子裏,有小璃陪着我,她們也不會說什麼,娘就是過來瞧瞧,今天發生的事,小璃都跟娘說了。”
風凌兮眼睛掃過小璃,小璃立刻低着頭,一臉畏懼。
張氏拉着女兒坐下,輕嘆一口氣,“你爹來找我了,把娘說了一頓,說你不聽話,還威脅說不肯嫁給四王爺,兮兒,聽孃的,別想着抗旨不尊,你爹可是朝廷重臣,你若是抗旨,皇上降罪下來,整個風府一百二十人的性命全都完了。”
“娘,是爹讓你來這裏說服我的吧?”
張氏看着女兒微冷的表情,握着她的手,柔聲勸道,“兮兒,咱們女人該爲了大局着想,不能任性爲之。”
風凌兮聽到爲大局着想就一肚子的火,“娘,爲了大局着想,所以二姨娘在府上以將軍府女主人的身份自居,爹爹稱她爲夫人,你也忍着嗎?”
張氏苦澀一笑,“娘身體弱,只有你一個女兒,劉氏雖然是妾室,可是她給你爹生了兩個女兒,將軍府的長子也是出自她腹中,娘能說什麼?”
“娘,你嫁給爹的時候,你身體也弱嗎?是真的生不出兒子還是另有原因,你就沒有想過?”
張氏按住她的手,勸道,“兮兒,做女人便要大度,在家相夫教子……”
“娘,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風凌兮反感這些話,要她像她這樣活着,根本不可能。
“兮兒……”
張氏還想說什麼,看着她生氣,嘆了口氣。
“罷了,娘不說你了。”
“我的事我自己會看着辦,娘就別管了。”
風凌兮說完,對小璃說,“送娘回去。”
小璃連忙扶着張氏,“夫人,請。”
張氏看了她一眼,離開她的房間。
獨孤城從牀底下出來,看着渾身散發着冷意的風凌兮,走到她身邊坐下給她倒了杯水,“你那個丫鬟不太可靠,你得找個忠心耿耿的丫鬟纔行。”
風凌兮擡頭,獨孤城到嘴的水杯放了下來,看着她冷厲的目光,把水杯遞給她,“喝杯水消消火。”
“你想出來沒,若是想不出就給我出去。”她現在心煩着,不想和他說話。
獨孤城連忙說,“想起來了,我來這裏就是想要問問你,你都知道你嫁給四王爺做寡婦,你爲什麼還要嫁給他?”
“跟你有關係?”
風凌兮反問,獨孤城指着頭頂,“綠啊。”
他本以爲請旨賜婚,她知道嫁給一個‘死人’以死相逼,卻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而且,絲毫沒有因爲嫁給一個死人要死要活的,反而藉着這個事,一直都在斂財,着實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給你解了毒,你我兩清。”
獨孤城脣角微抽,還真的是穿上衣服翻臉就不認人,好歹也是一-夜夫妻,她怎麼做到這般淡定從容,他一個男人都對那夜的事耿耿於懷,她竟然絲毫不在意。
“你就不怕你懷上我的孩子?”
“我已經服了避子湯,就算不幸中招,我也會處理的乾乾淨淨。”
風凌兮的狠戾讓獨孤城胸口悶悶的,這女人真的是夠狠的,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她難道就不會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