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如何作答。
她這分明就是衝着她來的，可是她若說是，這豈不是在說她迷惑將軍，寵妾滅妻？
可是她爲將軍府生兒育女，張氏不過就生了個嫡女，就算是正妻，那又怎樣，母憑子貴，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她就是不甘心。
“發生何事，怎麼都在這裏跪着？”
風傲天回來就聽見風凌兮來了，便急忙趕來，卻沒想到看見自己的大女兒和二女兒都跪在地上，看見風凌兮趾高氣昂的在那，氣不打一處來。
風凌兮轉身，看着趕來的爹爹，脣邊泛起一抹笑容，“爹爹回來了，我正在和二姨娘說寵妾滅妻的事，爹爹來了，正好也來給兮兒講講這句話的意思，兮兒打從五歲高燒，不曾念過書，這些深奧的詞，真是不知爲何意。”
風傲天臉色驟變，看着一旁不吭聲的四王爺，行禮，“臣參見四王爺。”
“風將軍不必客氣，今日本王是陪兮兒來府上看望岳母的，兮兒有所困惑，那將軍就幫她解惑吧。”
獨孤城將問題丟回給風傲天，看着他臉色不佳，走到一旁坐下，小璃趕緊奉茶，伺候着。
風傲天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女兒，眉頭微皺，“兮兒，你問你二孃與你兩位姐姐有何關係，怎麼都跪着？”
風凌兮看了她們一眼，笑着說，“爹爹問的好，兮兒也想問問，兩位姐姐爲何跪在地上？”
風玲瓏被她這麼一說，氣憤的握緊拳頭，風靈玉怒聲喝道，“不是你讓我們跪下的嗎？居然裝糊塗。”
“兮兒，這到底怎麼回事？”
風傲天看了二女兒一眼，知道這件事肯定不簡單，要不然怎會都鬧成這樣？
風凌兮看着隱忍的風玲瓏，“爹爹還是問問大姐的好，兮兒實在是不太清楚緣由。”
“玲瓏，你說。”風傲天點名，風玲瓏看了風凌兮一眼，沉聲說，“爹爹，是女兒言語不當得罪了四妹。”
“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這麼多的規矩，都起來。”
風傲天隨意的說着，就想將她們喊起來，風凌兮看着打算起身的風靈玉，淡淡說，“爹爹，這可不是我讓兩位姐姐跪下的，要是想起來，你得問王爺。”
風傲天看了獨孤城一眼，臉色一僵，厚着臉皮問，“王爺，您看這……”
“她們言語羞辱本王的愛妃，兮兒不高興，本王就不高興，她們自然是要罰，兮兒何時高興了，便讓她們起來。”
言下之意，讓兮兒不高興，她們就別想好過。
風傲天看着風凌兮，見她臉上帶笑，強壓着心中的怒意，“兮兒，既然都是姐妹，你就別太計較了，回頭爹說說她們。”
“爹，先不說這件事，我有件事還想問問爹，此事不解，兮兒這心裏頭就難受，高興不起來。”
風凌兮的話讓風傲天很是生氣，她這分明就是仗着四王爺的寵愛，想要得寸進尺。
風凌兮眼睛掃過孃親這院子，故作不解的問，“方纔兮兒來看孃親，這院子裏一個下人都沒有，孃親說爹爹讓她們都退出這院子，不知道是和緣由？”
風傲天聽到她這麼問，怒視着周圍，卻沒有看見張氏，沉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怎會無關，孃親可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兮兒不管孃親的死活，那還有誰管她？”
風傲天聽到她這話，怒火竄起，“什麼叫做你唯一的親人，難不成我不是你爹，她們不是你的姐妹，不是你二孃？”
風凌兮看了劉氏一眼，微微一笑。
“爹，這話你不能問我，你得問她們，打從我高燒後，她們可有把我當成姐妹看待過，還有爹爹，可曾踏入我的院子看過我這個風家的嫡女？”
“你這是在斥責我的不是？”
風凌兮走到一旁坐下，端着獨孤城遞給她的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爹爹說笑了，我不過是問出心中的疑惑，爹爹若是不願意回答，那就算了，兩位姐姐便跪着好了。”
“你……”
風傲天很生氣，卻不敢發飆，畢竟獨孤城在這裏坐着，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他就算在怎樣想要訓斥風凌兮，也得給獨孤城面子。
“你娘呢？”
風傲天矛頭指向張氏，想要把她拉出來訓話。
風凌兮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問，“孃親身體不適回屋歇着，這點小事，兮兒自己能處理，不勞煩孃親出來。”
“將軍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讓玲瓏和靈玉來這裏給兮兒請安，更不該不阻止將軍把姐姐的婢女都給支走，惹怒了兮兒，都是妾身的錯。”
劉氏哭訴了起來，那賢淑的模樣讓風傲天看着都心疼。
“爹爹，我娘可是你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正妻，如今待遇卻還不如一個妾室，爹爹雖是武將出身，但是這些道理的還是該懂的，自古寵妾滅妻可不是風光的事。”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滅妻了？”
風傲天-怒聲呵斥，看着風凌兮冷眼指責他，板着臉訓斥起來。
“爹爹可知道我娘爲何我高燒後便身體抱恙，爹爹真以爲是我娘身體弱，無法替你生兒育女，爹爹怎麼不想想，其中的緣由？”
“你到底想說什麼？”
風傲天-怒視着風凌兮，風凌兮看了劉氏一眼，見她眼神悲痛，低頭抽泣，眼神驟冷。
“我娘中毒了，慢性中毒，長達十年之久。”
風凌兮話一出口，風傲天臉色更沉，看着風凌兮，怒聲呵斥，“好你個不孝女，你竟然懷疑我對你娘下毒？”
“風將軍，兮兒話說的不夠清楚嗎？這岳母中毒十餘年，風將軍常年鎮守邊關，又怎會給自己的夫人下毒？”
風傲天臉色一僵，被獨孤城提醒，冷靜了下來。
“爹爹，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比如說，爲何爹爹妾室這麼多，卻獨有二姨娘能夠深得爹爹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