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兮將手中的藥材收起，看着一旁盯着自己看的女兒，牽着她一塊，“一起去見你師父。”
“孃親，你不是不喜歡師父嗎？”
“他找我有事，我能不去嗎？”
風凌兮皺眉，嗅着自己身上的藥味，“況且，現在孃親被禁足，在府上待着有個老朋友來見我，總得去見見。”
婉兒看了眼桌上的藥材，“孃親，婉兒不想去找師父。”
“爲何？”
風凌兮停下腳步，看着婉兒的眼睛盯着桌上的藥材，這幾天婉兒每天跟着她認識藥材，她的記性很不錯，而且對藥材非常的感興趣。
婉兒指着藥材，“婉兒想在這裏跟它們一塊玩。”
風凌兮微愣，還真的是如此。
“落離要是知道你爲了藥材不見他，怕是要傷心好久。”
婉兒扯了扯孃親的衣袖，小聲的說，“孃親可以不告訴師父嗎？這樣他就不傷心了。”
“行吧，那你在這裏別亂來，孃親去見落離，晚點來找你。”
風凌兮吩咐完，讓新招來的婢女跟着婉兒，便去了前廳。
落離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璃，“你跟着聖主有些時日了吧？”
“回族長，奴婢自幼跟着聖主，有十餘年了。”
小璃恭敬道，不知道爲何落離突然問她這些，不過，礙於身份，小璃還是如實彙報。
“鬼聖國那邊懲罰了心水，讓她面壁思過半年，不許踏出瑤族半步，如今算算，已經過半的時間，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和你說過。”
落離這些話讓小璃格外的不安，她又不是王妃，族長爲何和她說這麼多？
“族長，您這些話是不是該和聖主說？”
“和你說的。”落離看着小璃，“你跟着聖主多年，應該還記得瑤族的族規吧？”
小璃的身體發顫，突然和她提族規，能讓她不害怕嗎？
“族長，奴婢不知族長所說的是何事？”
“凡我瑤族族人，皆要服從族長令。”
小璃聽到這，連忙下跪，“族長，奴婢一直都是伺候聖主的，她的命令奴婢從來都是服從的。”
“族長令。”
落離微眯着眼，看着小璃微顫的身體，“何爲族長令，你該清楚。”
小璃咬着脣，眸中泛起一層霧氣，“族長，不知道您需要奴婢服從什麼指令。”
“離開聖主。”
落離的話讓小璃身體顫抖的更厲害，擡眸看着落離，眼眶的淚水已經在打轉，“族長，若是服從族長令，是不是就要自行了斷。”
“怎麼，你想違背族長令？”
落離的眼神帶着冰冷的殺意，小璃握着拳頭，眼神堅定，“是。”
“寧死都不願意執行族長令，你可知道這後果？”
“奴婢寧死也不會背叛聖主，此生是她的人，即便死也是她的鬼。”
“胡鬧！”
落離怒聲拍桌，“愚蠢，你可知道你離開她便可以回到鬼聖國的瑤族，晉級可以接受新的命令，有新的身份。”
風凌兮來到前廳，遠遠的便聽見落離憤怒的聲音，他說的那句話也正好讓她聽了個清楚。
一時間，風凌兮的腳好像生了根，動彈不得的站在原地，看着裏面。
落離看了風凌兮一眼，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奴婢不需要新的身份，這一生，奴婢跟着在聖主，她是王妃也好，是瑤族的聖主也罷，奴婢都跟着她，只要她不嫌棄奴婢，奴婢這一輩子都是她的人。”
“就算背叛瑤族也在所不惜？”
落離的眼神越發的冷，小璃深吸一口氣，擡眸對上落離那充滿冷意的眼神，堅定的說，“族長，奴婢這不是背叛瑤族，王妃她是瑤族的聖主，只要她一天是聖主，奴婢的身份便是伺候聖主的奴婢，沒有背叛瑤族，奴婢只是不需要任何的新身份。”
“讓你去做大小姐你也不去？”
風凌兮看着跪在落離面前的小璃，她不懂，爲何落離要和小璃說這些，就算她來了，落離也不出聲，是試探小璃還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一生爲奴，終生願爲婢。”
小璃的聲音就好像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尖，看着小璃那挺直的背影，風凌兮都覺得小璃好傻。
爲了她，甘願爲婢，值得嗎？
“愚蠢，哪有人如此作踐自己的。”
落離看着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的風凌兮，深吸一口氣，“你起來吧。”
“族長，還請你收回成命，奴婢這纔敢起身。”
“你自己回頭看看。”
落離回到位置上坐下，小璃轉身，看着身後站着的王妃，連忙起身，快步朝着風凌兮走過去，連忙請安。
“王妃，您……什麼時候來的？”
“沒聽到多少，從落離讓你離開我，去給你新身份開始。”
風凌兮盯着小璃，見她眼神慌亂，急忙解釋，“王妃，奴婢沒有想要離開您，您別趕走我。”
“我有什麼好的，讓你這樣留下來當婢女，族長給你的新身份，你可以有更好的前程，你真的不考慮？”
小璃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管什麼好的身份，哪怕是讓奴婢當皇后，奴婢都不去，奴婢就只想留在王妃的身邊，爲奴爲婢，此生便足矣。”
“真是個傻丫頭。”
風凌兮看着小璃臉上燦爛的笑容，走到廳上坐下，下人們奉茶後，小璃回到風凌兮的身邊站着，王妃這是默認了留下她。
“族長找我不會就是想趁着我還沒有來，把小璃從我身邊帶走吧？”
風凌兮端着茶淺抿一口，淡淡問，落離看了小璃一眼，“這丫頭跟着你的時間挺長的，也已經達到了可以接任務的年紀，我尋思着給她換個身份，不足爲怪。”
“那剛剛族長也聽見了，小璃不願意，此事，我看就作罷，不要爲難她了。”
風凌兮話音落，不等落離回她，補充道，“她若是想走，我不介意，可是她若是不願意，誰都甭想帶走她。”
風凌兮這話說的輕，可是這語氣裏卻透露着不容反駁的霸氣，讓人生畏。
“你這是讓她一生爲奴爲婢的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