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夜庭的視線圍着那滿地的血漬打量一圈，眉頭輕蹙。
不是糾結的蹙眉，而是嫌惡。
“嬛真，當年那麼多女人，我爲什麼選擇你，你知道嗎？”
他微微俯身，食指和中指扣住嬛真的下巴，逼她和他對視。
“因爲你乾淨，背後沒有破破爛爛的關係，好掌握。”
他眼神幽深，似乎想到什麼，脣角勾起，譏諷一笑，“可我沒想到的是，看起來越乾淨的女人，內裏越骯髒。”
“原來你早就跟我的助理勾搭上了，原來三年前，你的資料之所以擺在我的書桌上，也是你暗箱操作的結果，原來她當初之所以會出國，發誓和我永生永世不再見面……也是……被你和你父親強逼的。”
“我沒有！”嬛真拼命搖頭。
這些天她已經解釋了無數遍，找了無數條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她爭的歇斯底里了。
可是沒用。
眼前這人，不聽她解釋。
“我甚至懷疑呢。”夜庭壓低聲音，冷漠的五官湊得更近了些，“你知道有些醫學手段，完全可以毀掉一個人的腎功能，你父親的尿毒症……會不會也是你們計劃的？嗯？這叫破釜沉舟？就爲了一步登天成爲夜太太？”
“夜庭！你瘋了！”嬛真聲音陡然拔高。
父親的病全是因爲這些年的操心勞苦才得的……全都是爲了她啊……她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父親一世平安……怎麼可能算計到這一步……
“哦，還有這個孩子。”夜庭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像個不近人情的獨裁者。
說的話比魔鬼還恐怖。
“這孩子，是你跟誰的野種？嗯？”
嬛真驚愕的看着他，“你在質疑什麼？”
夜庭冷笑，“還裝是嗎？我年年定期體檢，醫生年年告訴我，我精子沒有活性，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嬛真如墜冰窟。
她還記得三個月前那一幕，她拿着孕檢報告去公司找他。
他雖沒表露出有多開心，卻也溫柔地抱了抱她。
確診以後，他對她講話都輕緩了許多，甚至，他會在半夜醒來的時候，用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很暖很暖，很久很久……
可夜庭不能生育。
他早就知道。
那這幾個月來，他所有的溫柔，都是在磨刀嗎？
嬛真聲音發抖，“夜庭，我第一次是給了你，我夜夜都跟你睡在一塊，我沒接觸過任何男人，這孩子不是你的，難道是枕頭的？！”
夜庭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三千塊就能補個膜，做*愛這種事又不是隻有晚上纔可以，嬛真，你拿我當傻子哄嗎？”
嬛真心口像被人紮了一刀，一寸寸，扎得越來越深，她忍着那血腥的疼，哀求，“也許是意外呢？也許就那一顆精子有活性了呢？夜庭，你哪怕抽羊水做個親子鑑定……你不能這麼武斷……”
“呵呵。”
冷笑聲打斷了嬛真的辯解，“嬛真啊。就算這真是我的種。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他也不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