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侍衛 >第三章 議慶生路上遇“賊人”
    “阿攸姐姐快來”纔出任務回來的方攸前腳剛踏進承令司,後腳季繪就急急忙忙地過來拉起她的胳膊,朝左手邊努了努嘴,悄聲在方攸耳邊說道“他們現在在商量怎麼給阿倓過生日呢,我聽他們說好像要去什麼墜月樓”

    方攸看着季繪的樣子,像是忘記了今天早上聽聞的事情一般,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善動。但她其實很羨慕季繪這個樣子,每件事情都可以分開得清清楚楚,不會因爲一件事情擾了另一件事情的興,但對每件事情也都是最真實的反應和最真誠的感情,這樣活着,當真是輕鬆啊。

    “我已經叫上柔兒姐姐她們幾個在那裏集合好了,就等阿攸姐姐您這個協令大人了。叫他們那些男人搞獨立,哼明天必須讓他們帶上我們”季繪沒有給方攸說話的時間,就接着道。

    方攸也一時有些好奇,反拉着季繪的手,道“走,聽聽去。”

    季繪看方攸也來了興致,咧着嘴跟方攸悄悄摸摸地去了。

    趙柔那幾個正在偷聽的見方攸來了,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笑嘻嘻拉着她一起加入。方攸平日雖是管着她們的,但爲人隨和,並不曾擺什麼架子,因此她們之間也不忌諱這些虛禮縟節的。

    “嗨呀,咱們只阿倓生日這天去,又不是天天去,你們怕什麼難道兄弟幾個還怕那墜月樓喫人不成”尚復說完,抿嘴嘿嘿一笑。

    “嘿你個滑頭,說的倒好聽,萬一被人發現了,你我這身佐護軍服這輩子可就甭想穿了”旁邊那個聲音有些粗壯的擡手就給了尚復一記響亮的腦瓜崩兒。

    “曾大哥,這你就不知道了,你放眼瞧瞧這京城中,有哪個達官貴人不去那地方的大梁律法在這裏啊,竟成了擺設嘍更別說我們一個小小的佐護軍,誰放在眼裏呢”尚復揉着頭,仍油腔滑調地說着。

    “我前幾日就聽說那李景千常去墜月樓,這個老東西,平日裏倒裝得像那麼個大學士的樣子,滿嘴的之乎者也,仁義禮信的,誰知背地裏,哼就連我也瞧他不上”這時,角落裏又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彷彿在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得得得,咱們倒是說了這麼多,還沒問問壽星怎麼說呢”尚復一把摟過薛倓的肩膀道。

    薛倓一撓頭,笑道“既然大家都提議去那墜月樓,我也不好掃大家的興,那不如就去墜月樓”接着眼中又充滿好奇地問道“只是,這墜月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你們都爭着搶着去”

    “嘿到了你就知道了,保管教你啊”尚復摟着薛倓意味深長的嘿嘿一笑。

    “教他怎麼樣啊”房內衆人討論的正酣,季繪便破門而入,指着尚復的鼻子問道。

    “哎呦,姑奶奶,咱不是說好了,你們女孩子家去給方協令過壽辰的嗎你反倒來這裏偷聽我們說話”尚復身子靈巧一閃,躲開了季繪。

    “哼,你們倒是和我說好了,和方協令說好了嗎”季繪拉過方攸的胳膊,一臉得意。

    方攸在門外聽他們說的天花亂墜,加上之前季繪說的什麼“開葷”,也猜到了這墜月樓是個什麼地方,重要的是,聽角落裏那人說李景千也常去墜月樓。

    這個李景千自從出了齊律的事,就一直稱病在家不肯見人,今日自己在他府上等了許久也未見到他,實在不行明晚去墜月樓碰碰運氣,或許還能再那裏打聽出些什麼也未可知。

    因此方攸假裝嘆了口氣道“哎,我啊,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說話總沒個遮攔,尤其是在季司承和蕭總令跟前”,方攸故意將季司承和蕭總令幾個字咬得很重“萬一我說漏了嘴,告訴了他們,你們這些傢伙要去什麼墜月樓的話”,說完用手戳了戳季繪。

    季繪明白她的意思,連忙附和“對對對,萬一我也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麼辦”

    這事被方攸知道還尚可,若是被季司承和蕭總令二人知道了,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因此尚復忙答應了方攸帶他們一起去,但仍是千叮萬囑,此事只可他們幾人知道,讓衆人保密。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們就放心吧”季繪滿意地笑着,像被春風吹得連連點頭的雛菊,末了朝方攸她們使了個勝利的眼色。

    等衆人都散了,方攸才又覺得帶季繪去那種地方不大好,畢竟她才十三歲的年紀,便和季繪說道“季繪,你且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怎麼了,阿攸姐姐”季繪一臉天真地笑看着方攸。

    “你知道墜月樓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阿攸姐姐你知道嗎”

    方攸被她這麼天真地一問,竟然有些不太好意思給她解釋了,吞吞吐吐道“是是青樓。”

    “啊”季繪一臉喫驚的樣子“青樓是什麼地方”

    方攸不由得被季繪給逗笑了,但轉念一想,她不知道也好,只當是去玩罷,因此隨便編了個謊話,“算了算了,其實我也不大清楚。”

    “哎呀,我的好姐姐,有你在,去哪裏我都放心。就說我七歲的時候你還尚未跟着爹爹習武,都能拼命從那人牙子手中救出我來,何況你現在武功比以前好那麼多呢。”季繪一臉崇拜的看着方攸,她就是她心目中女俠的樣子。

    “那時候”方攸不經意間將手搭在劍柄上,眼神忽明忽暗,深邃的眸子裏藏着看不見星辰和月光的漆黑夜色。不消片刻,她又收起眼底地往事,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方攸面上依舊笑着,只是這笑讓季繪覺得像是懸在空中的月亮,明明看得見,明明散發着沁人的光亮,卻也清楚地知道是夠不到也摸不着的。

    方攸伸出手在季繪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我在想在想還多虧了那個人牙子呢,我才能跟阿攸姐姐你相識,阿爹纔會讓你來承令司,還收你爲徒,教你武功,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吶”季繪本想胡亂搪塞,卻越說越老成。

    “緣分”方攸點點頭,若有所思。

    月光澄亮,方攸本來是有些困得,出了承令司卻越走越精神了,臨走到拐角的巷子口,隱約覺得身後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等她回頭一瞧,卻是什麼也沒有。

    即使練過武,但這麼晚了,方攸還是有些害怕的。她加快腳步,等進了巷子又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次方攸並未回頭,而是微微低頭,斜眼瞧着身後的地上,果然看見右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方攸剛停下步子正待回頭,那人影就已經堵在了她面前。

    趁着月光,方攸看見他精心打理的髮髻,高挺又俊秀的鼻樑像綿綿青山,劍眉下的眼睛深邃的像湖水,又清澈的像溪流,這不就是今早剛見過面的大理寺卿衛輕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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