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緋知道自請的這個懲罰有些過輕,卻還是帶着那麼一絲期待。
兩人對視,蕭戰俊美的臉上波瀾不起,花緋也儘量讓自己顯得坦然。
半晌,蕭戰挪了挪桌旁的茶杯,眼神輕點示意。
花緋立即上前,給他倒了杯茶。
“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你嚐嚐。”
修長的手指輕觸茶杯,卻只在上面輕輕摩挲。
終於,他開口繼續之前的話題:“禁閉是不是輕了點?若是太子得知,我可不好交待。”
說罷故作惆悵的望了望天。
“那怎麼辦?要不然……二十大板?我儘量扛住。”花緋美眸一閃,癟嘴博同情。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處於什麼境地,適當裝慫賣萌是生存之道。
蕭戰卻不爲所動:“對於你來說,二十大板等同於撓癢癢。”
啊!(土撥鼠叫)
她還在琢磨受了二十大板之後要在牀上躺幾天,結果人家說是撓癢癢?
她再怎麼身強體壯,也是一個弱女子呀!哪能真受得了重刑。
又是一陣沉默。
在生命面前,怎能輕易放棄。
花緋咬了咬牙,決定豁出去了。她從桌旁來到蕭戰身前,緩緩蹲下身,如小貓一般繾綣在他腿邊。
擡頭大眼睛撲閃撲閃:“你想如何懲罰?”
蕭戰身子微顫,又立即鎮定,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以作掩飾。
半晌,心情平復,悠然道:“以太子的意思,是要嚴懲,不死都要廢半條命的那種。”
花緋再也按捺不住,鼓着腮幫子怒吼:“你不是說保下我了嗎?怎麼又要這麼重的懲罰?”
“保下你只是保命,可沒說保你不被罰。”
頓了頓舉着茶杯道,“這茶香,好熟悉......”
花緋呵呵:“從你房間裏拿的。”
蕭戰:......
此刻,花緋沒心思理會茶葉的事,已經都是要死的人了,還管得了這些?
“你就不能幫我周旋周旋嗎?要是被打殘了我下半輩子要怎麼辦……”
蕭戰低頭看着她,慢慢的,嘴角輕輕揚了揚。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
花緋伸着脖子等他的回答,關鍵時刻,他好死不死的停頓了,弄得她一口氣差點沒緩過去。
她伏在他的腿上,眼巴巴看着。
“只要什麼?你快說呀。”
蕭戰俯身,修長如白玉般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眉頭微挑:“討好我。”
他帶着笑意的眸子滿是光華,若仔細看,裏面還隱藏着一絲期待。
花緋聽到前兩個字,那顆激動的心便如瀑布一般直衝而下,她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
一隻大尾巴狼怎麼可能成爲綿羊?是她想多了。
她從他腿邊爬起來,冷呵一聲,回到自己的躺椅坐下。
討好你?自己玩蛋去吧!
不就是受罰嗎?她皮糙肉厚受得住!
“聽說有種刑罰,叫梳洗之刑,是把人放在開水中燙過,再用鐵刷一遍一遍刷洗......”蕭戰在一旁悠悠的介紹。
花緋臉色一變,頓時感覺自己的皮肉也如受刑一般裂痛起來。
蕭戰這混蛋,居然恐嚇她,偏偏她還真怕了。
“好話不說二遍,你自己考慮。”蕭戰低笑一聲,就要起身離開,“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
花緋憤憤的瞪着他,這人簡直太可恨!
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心中罵了他千萬遍,腳步卻還是追了上去。
這副身子雖不是她的,可是痛在她心,一想想自己受刑死去活來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在她看來,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無論如何,先保住命再說。
“等等!”
蕭戰停住腳步,沒有立即回頭,而是緩緩轉身。
擡眼看去,花緋如只火紅蝴蝶一般撲了過來。
他先是一愣,雙手下意識伸手摟住她的腰,再低頭時,脣上已然觸到兩瓣香甜。
柔軟的,溫暖的,忍不住想要細細品嚐。
這一次,是熱烈的,不再收斂。
時間彷彿靜止,只有熾熱的呼吸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半晌,兩人才緩緩分開。
花緋兩頰一片通紅,嘴脣也紅豔欲滴。
看着蕭戰星辰萬千的明眸,她心中原本氣勢洶洶的質問,轉爲了軟軟的一句話:“這樣討好行不行?”
蕭戰含笑搖頭:“不夠。”
花緋眉頭又蹙了起來,上次不也是一個吻嗎?難道要求還升級了?
“那要怎樣?”
蕭戰卻緘口不語。
花緋急了,她連吻都送了出去,難不成他想反悔?
“你倒是說啊!你這樣藏着掖着我怎麼知道?”
“你確定要這樣做?”
“只要不太過分,總比受刑好。”她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蕭戰揚頭看着前方,面上雲淡風輕,嘴中卻扔出一句極具爆炸性的話:“侍寢三日,免去一切責罰。”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有着一種魅惑人心之感。
“我去!”
花緋臉色一變的同時,內心萬千神獸奔騰而過。
她剛纔聽到了什麼?!
蕭戰這大尾巴狼!她這是上了賊船的節奏啊!
雖然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可她怎麼說也是個黃花大姑娘,前世今生都還沒……
“啊!蕭戰,你做什麼?!”低頭咬牙之際,她驚覺自己被攔腰抱了起來。
蕭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不是你自已答應的嗎?你是想去我那裏還是你這裏?”
花緋愣了一愣,緊接着反應過來,她不是這個意思阿喂!
然而,蕭戰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抱着她大步往前走,邊走邊道:“那就在這裏。”
緊接着,暮色下詭異一笑。
“青南,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傳召,不許任何人靠近。且傳話出去,本世子親自懲罰少夫人,期間不許任何人探望過問。”
青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
偏院只有一間房,但足夠了。
進房,關門,關窗,一氣呵成。
花緋整個人都懵住了,眼前的這個人真是人前那個清潤如玉的少年嗎?
昏暗的房間內,她的身子被放下,緊接着又被摟進,被包裹在一具極具男子氣息的臂彎之中,被瘋狂的掠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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