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緋仔細看了看,無雙公子的手筆果然名不虛傳。
隔着玻璃不過癮,又叫來曹孟德:“老闆,這個能不能取出來看?”
曹孟德還沒答話,蕭戰就提着她的衣領往旁邊走去,邊走邊道:“幾幅破畫有什麼好看的。”
花緋邊掙扎邊吼:“你懂不懂欣賞啊!這可是名家!”
奈何她怎麼掙扎都沒用,蕭戰根本沒給她繼續欣賞的機會。
驀地。
掙扎之下,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砰!砰!砰!
一下一下。
像是要跳出胸膛。
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如山間的霧,天上的雲,耳邊的風,縹緲無狀,不可觸摸。
她放棄了掙扎,隨着蕭戰一步一步往木櫃方向靠近。
好像有種東西在牽引着她。
蕭戰見她怔怔看着前方,雙目放空彷彿被攝了魂,頓時覺得不對。
“你怎麼了?”他閃到她面前。
花緋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往前走。
腳步堅定。
蕭戰面露一絲慌亂,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往懷中一拉,雙手環抱,禁錮着她的肩膀。
低頭輕喚:“快醒醒!告訴我你怎麼了!”
聲音略微顫抖。
花緋擡頭看了他一眼,放空呆滯的眼神在短暫的停頓之後,鮮活了起來。
她晃了晃腦袋,蹙眉道:“怎麼了?沒怎麼啊,我就想看看前面的寶貝,你拉着我做什麼?”
蕭戰定定看着她半晌,才把她肩膀鬆開,卻依舊扣住了她的手腕。
“想看哪個?一起去看。”
花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覺得奇怪,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旁邊的曹孟德感覺自己沒眼看下去了,小公爺在他面前毫不避諱,是當他不存在麼。
來到那面整牆的大木櫃前,花緋徑直走向其中一個小格子。
格子上擺了一個精緻的木盒。
盒子不知道用什麼材質製成,不像木頭也不像生鐵,呈黑色,有淡淡的光澤,如玉一般,卻不是玉。
上面雕刻着精緻而古老的花紋,帶着一絲神祕,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蕭戰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盒子,偏頭問道:“這是什麼時候來的?”
曹孟德介紹:“這是一個多月前收進來的,老朽看這個盒子做工精緻又很是特別,故而擺在了此處。”
“哦?特別之處在哪?”
曹孟德神采飛揚起來:“這盒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摔不壞砍不爛,外面看似沒有機關和暗鎖,卻怎麼都打不開。”
花緋頓時來了興趣,緊盯着盒子道:“還有這種事情?我來試試。”
曹孟德笑:“公子,老朽這念寶閣中有很多能人異士,其中不乏有能舉千斤鼎者,都無法把這盒子打開,您就不用再試了。”
頓了頓又道:“即便不能打開,這盒子也是一件極其精緻的擺設,公子買回去擺在家中,也算是一道風景。”
花緋聽着他的話,心中想試試的想法更濃。
“沒關係,就試試。”
剛想伸手拿下盒子,卻聽到門口響起一陣喧鬧聲。
聲音響起的同時,門口涌現出四五個打扮貴氣的世家公子,後面還跟着念寶閣幾個侍女。
花緋轉身看去,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老冤家陸適。
只可惜,她現在戴着面具身着男裝,不能暴露身份。
陸適看到他們也是一愣,當然,並不是因爲花緋,而是蕭戰。
一想到上次他寶貝的扇子被他毀壞,他心中就憋得慌。
“蕭小公爺,真是冤家路窄啊,從不輕易出門的你,怎麼也有興致來逛念寶閣了?”
蕭戰冷眼瞧着他,並未打算理會。
倒是陸適後面的一位綠衣少年興致勃勃道:“一大早就聽聞蕭小公爺帶着一個小公子在外招搖過市,此刻一見,看來所言非虛。就是不知道蕭小公爺何時變的口味,我等也好投其所好呀!哈哈哈!”
說完之後,他往後一仰,哈哈大笑起來,惹得後面幾個公子跟着大笑。
陸適聽到這話,第一反應不是嘲笑,而是趕緊讓開身子,免得受到波及。
以他對蕭戰的瞭解,身邊肯定又藏着什麼高手,到時候放暗箭打得人措手不及。
每次他都是吃了他的暗虧,最嚴重的時候回到家躺在牀上幾天都下不來。
後面那幾個還毫無察覺,他搖着扇子嘆了口氣,心中默唸:一、二……
唸到三時,剛纔還表現極爲囂張嘲笑蕭戰的趙公子忽而沒了聲,偏頭看去,人已經半跪在地上。
他輕笑一聲挑了挑眉,轉而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誒呀趙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趙勇擡起頭眼泛怒火,爬起來朝四周吼道:“誰?誰敢偷襲老子!”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也紛紛轉身看向周圍。
只可惜,啥都沒看到。
就連花緋都不知道剛纔偷襲他的人是誰,偏過頭去小聲湊到蕭戰耳邊道:“剛纔偷襲的人好厲害,我都沒看到半絲破綻,是不是你的人?”
蕭戰嘴角微勾,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過身去,道:“你想不想要這個?”
花緋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櫃子上的那個盒子,點了點頭:“想。”
這個盒子若真如掌櫃的所說那麼神奇,也算是一個寶物。
就算到時候當不出去,拿着當防身武器也是好的。
“掌櫃的,這個盒子我們要了。”
曹孟德撫着白鬍子笑道:“是現在帶回去還是派人送到鎮國公府?”
花緋看向蕭戰,見他一副等她決定的表情,露出八顆牙齒,搖搖手中的扇子道:“先拿給我把玩把玩,再送回鎮國公府。”
“誒,我們特意來看這個寶盒的,你們怎麼能拿走?!”陸適等幾人不幹了。
他和趙勇打了賭,若是他能夠打開,他就輸二百兩銀子給他,若打不開,則他輸二百兩銀子給他。
就要到手的銀子怎麼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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