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配合的演出她不能視而不見。
直到她如蝴蝶般撲到懷中,蕭戰的嘴角才終於微微上揚。
他摸了摸她的髮絲,右手順着胳膊往下滑,牽住她的手,往院外走去。
“我讓藍姨準備了飯菜在和風苑,一起去。”和風苑是花緋給新整修偏院取的名字。
花緋偷偷打量他的表情,那上揚的嘴角完全沒有掩飾。
她實在不明白,這樣爲何就開心了,男人的心思真難懂。
接下來的日子,花緋在府中忙得上躥下跳。
早在之前她腦中就把前院前花園的設計構思了出來,此刻只需實施即可,速度快了很多。
除了三百兩設計費,其他工程相關的費用也是掌控在她手上,她琢磨着能不能再從這裏面扣一點出來。
於是帶着拂冬親自去挑選材料,爲了幾兩銀子的還價說得口乾舌燥。
兩人都是蒙着面的裝扮,穿着也不錯,那些材料商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實在弄不明白了。
穿得人模狗樣,人也太摳了。
最後犟不過,只好便宜幾兩銀子賣給她們。
花緋臉上掛着得逞的笑容,湊到賬房先生邊上道:“先生,您就按照原價記賬,多記點也沒關係。”
說罷挑挑眉,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賬房先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多得是大戶人家的管事讓他虛報賬目的,回去好多從主子手中拿銀子。
回去的路上,拂冬疑惑道:“小姐,您爲何要這樣省檢銀子?您這些日子和姑爺相處得不錯,直接從姑爺那裏拿不就是了?”
頓了頓又道,“奴婢聽說姑爺可有錢了,您要是緊緊抓住姑爺的心,這輩子定衣食無憂了。”
花緋嘖了嘖舌,又搖搖頭,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雖說當時蕭戰說喜歡她的時候她心中挺開心,覺得和他湊合過日子也還行,可後來冷靜想想,她還是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不說以後一定會有變故發生,未雨綢繆準沒錯。
一想到王蓮兒傾心相對的那個男人,她就深深覺得,女人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賭在一個男人身上。
“小姐不信任姑爺?”拂冬小聲問道。
花緋抿着嘴思索了一番,道:“也不是不信任,只是以後的日子誰也料不準,誰能保證他以後的心思不會變呢?”
說罷舉了個例子:“就以當今皇后娘娘來說,你們說她曾經獨寵十幾年,後宮只有她一人。可現在聖上還不是左擁右抱風花雪月?”
“可皇后娘娘還是當今最尊貴的女人,並沒有變呀!聖上三宮六院本就是正常的事,這有什麼奇怪的。”
“怎麼會沒有變?她的心定然是從雲頂之上跌落到萬丈深淵,只是苦於付出太多無法脫身。”
從一人獨寵到衆人分寵,皇后若真愛皇帝,心境定不能保持如從前那般。
在這個時代,大戶人家大多是三妻四妾,這種觀念根深蒂固,若以後蕭戰要納妾,大家肯定也覺得尋常。
若他真有納妾的那天,她離開便是。
自然,離開也要有離開的資本,若之前一味的依靠男人,到時候只怕一切都不是她說就能算的。
所以她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而這些,她不想建立在鎮國公府的基礎之上,她想要這些都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拂冬不知道她心中所慮,只道她是杞人憂天。
“聖上是聖上,姑爺又不是他,鎮國公到如今也只有雲清公主一人而已,姑爺隨父親,肯定會只有小姐一人的。”
花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小丫頭片子,說起這些倒也不害臊。”
拂冬喫痛,摸了摸額頭嘟着嘴道:“我這不也是爲小姐考慮嘛,以後姑爺若敢有別的女人,小姐就揍他一頓,看他敢不敢!”
兩人在馬車中嘻嘻哈哈笑鬧起來。
花緋沒想到,她剛提起皇后不久,蕭戰就說要帶她入宮一趟,拜見皇后娘娘。
這天一大早,兩人穿戴完畢,坐馬車往皇宮趕去。
自傷了太子妃那件事後已過了將近一個月,蕭戰此番拜見,名爲帶剛養好傷的夫人前來謝罪。
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了下來,蕭戰率先下車,牽着花緋來到宮門口。
從懷中掏出塊令牌在守衛眼前一亮,那些守衛便立刻開門放行。
進去之後,花緋好奇道:“我以爲要等他們稟告之後才能進去,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進來了。這令牌是可以隨意進出宮門的嗎?好厲害。”
蕭戰淺笑:“這是皇后給我孃的通行令牌,可以在宮中暢通無阻。”
花緋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蕭戰這個官二代做得實屬過癮,爹孃在上面頂着爲他鋪路,走到哪裏都暢行無阻。
就連花勝和趙全這種官一代見了他,都不得不給幾分面子。
不過聽說上次趙全回府之後,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第二天便寫了份奏摺參了鎮國公一本。
說他所在的御地豐衣足食堆金積玉,每年上供的銀兩糧食卻未見增長,且鎮國公與雲清公主二人幾年不來拜見聖上,實屬是對聖上的大不敬,等等等等……
反正把鎮國公能夠數落的地方全數落了一遍。
聖上看到這封奏摺之後並未置可否,不過臉色不是很好看,板着臉退的朝。
兩人一路前行,不久之後,便到了鳳安宮。
進門放眼望去,錯落有致的假山擺設之間,並非一些惹眼紅豔的鮮花,而是種滿了草藥。
早就聽說皇后是當今醫聖,卻沒想到她會把整個鳳安宮都弄成一個藥草園子。
繼續往前走,花緋疑惑更甚:“這裏就一些除雜草澆水的宮女,皇后娘娘呢?是不是還沒起牀?”
蕭戰悠悠看向右前方:“在那裏,我們過去。”
花緋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哪裏有什麼皇后娘娘,只有一個青衣女子蹲在園子裏查看藥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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