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媳婦,蕭戰纔看向藍影:“藍姨,有事嗎?”
藍影行了個禮,道:“姜三小姐聽聞少夫人成爲監管李大人上任之人,於是帶着她平常交好的朋友來給少夫人送行。”
花緋:……
姜詩仙消息倒是挺靈通,只是,這哪是給她送行,這擺明着是來慶祝的呀!
蕭戰臉上的笑容收斂了進去,換上那副一貫清冷的表情。
“鎮國公府從不邀請外人做客,莫讓仙兒胡鬧。”
藍影上前一步:“可是……”
姜三小姐是姜大人的女兒,她哪好意思趕人出去?
若是讓她在衆朋友面前丟了臉,回去指不定多傷心呢。
花緋見藍影爲難的模樣,拉了拉蕭戰的手道:“哪有把上門的客人趕走的?正好前花園整修好了,讓他們都見識見識我們鎮國公府的風景。”
只可惜她就要去芙州了,要不然可以好好大展拳腳發展一番事業。
蕭戰瞥了她一眼:“修得一般般,有什麼好看的。”
一聽這話,花緋立馬炸了,叉腰道:“一般般?什麼叫一般般!蕭戰,今天這話你可得給我說清楚了。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蕭戰笑了笑,背手往外走去,留下花緋在身後上躥下跳。
跟着姜詩仙來的有不少公子小姐,其中包括花緹和陸適。
陸適本來是不願意前來的,可想到也許是最後一次和花緋見面了,於是跟着來了。
雖然只和她見過兩次面,但總覺得與她有眼緣。
想想這麼一個美人兒可能就此香消玉損,他還有些惋惜。
來了這麼多客人,主人不好一直不露面,準備了一番之後,蕭戰一臉蒼白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各位來到鎮國公府,蕭某深感榮幸。大家不用拘束,隨意坐隨意遊玩。”
“我們不請自來,蕭小公爺不會怪罪吧?”宗正李大人家的公子笑道,臉上帶着一絲隱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有鎮國公和雲清公主這種牛逼哄哄的父母又怎樣?還不是娶了個傻子媳婦,現在連這個傻子媳婦都快要保不住了。
蕭戰看着他那極力隱忍着笑意的嘴角,回以一個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
“請便。”
說罷轉頭看向藍影道:“藍姨,好好招待客人,定要讓他們玩得盡興。”
藍影點了點頭,右手揮動,便有一個個丫鬟端着盤子走出來。
還沒等藍影介紹,姜詩仙就如女主人一般招呼起大家來:“鎮國公府的點心是做得最精緻的,大家都嚐嚐。”
“還有這些葡萄酒,都是琅華酒莊的佳釀,比外面賣的還好。”
一聽到是琅華酒莊的佳釀,幾個好酒的公子哥興致盎然的走了過來。
“琅華酒莊的葡萄酒很是難得,每年對外售賣的都不多,排着隊都不一定買得到,李某曾經有幸嘗過一回,那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酒釀能夠比擬的。就是不知道鎮國公府買來的是不是上等。”
就算都是琅華酒莊出品,也分好幾等,最佳的那等一般都進貢給了皇帝。
旁邊的丫鬟拿出一個琉璃酒杯,倒了一杯遞到李然面前,道:“請公子品嚐。”
說罷,又倒了幾杯放在精緻的鑲金邊銀盤中,奉到其他客人面前。
衆人一一端過琉璃酒杯,細細品嚐起來。
李然抿了一口,一臉不屑道:“這和我爹上次帶回來的琅華酒莊上等葡萄酒味道有所不同,這恐怕不是上等酒吧?”
姜詩仙見他質疑鎮國公府的酒,站出來反駁道:“就算不是琅華酒莊的上等葡萄酒,這也是極好的酒,拿出來招待你已經很不錯了。”
李然輕笑:“李某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聞鎮國公府堆金積玉,難得的珍品衆多,卻沒想到連琅華酒莊的上等葡萄酒都買不到。”
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嘲諷。
身後幾個公子小姐也低聲笑了起來。
姜詩仙狠狠瞪着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花緹淺嘗了一口之後,用溫柔和軟的聲音道:“鎮國公府的酒杯是上等的琉璃所制,乃品嚐葡萄酒的最佳容器。而杯中的酒,若我沒有嘗錯,應該是琅華酒莊每年進貢給聖上的特等葡萄酒。”
此話一出,李然臉色微微變了變。
他看向花緹道:“花二小姐如何得知這是特等葡萄酒?”
“顏色、質地、味道都可以細品出來,之前我爹得聖上看重,得賞六兩琅華酒莊的特等葡萄酒,我有幸品嚐了一回,至今難忘。”
一聽這話,陸適也湊上來道:“說起這個,我爹也得過賞,好像真是與這個味道一樣。”
花緹看向陸適,回以一個微笑。
他們兩人的話讓李然有些掃興,他訕訕道:“鎮國公得聖上看重,府中有琅華酒莊特等葡萄酒也沒什麼稀奇的,既然蕭小公爺拿出來款待,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蕭戰立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只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有着一種生人勿近之感。
花緹瞥了他一眼,端起一杯酒款款走了過去。
“小女子能來府中做客,深感榮幸,多謝小公爺款待,小女子敬你一杯。”
她臉上掛着溫婉的笑容,微微帶點嬌羞,望着蕭戰的眸子眼波流轉,彷彿能掐得出水來。
剛纔她給他解圍,想必他都看在眼裏,她想,蕭戰肯定會對她另眼相待。
卻不想蕭戰微微側過身去,看着前方的池子道:“身子不適,不宜飲酒。”
花緹眼中有稍許落寞,緊接着搖搖頭道:“無礙,是我唐突了。”
姜詩仙見花緹單獨找蕭戰說話,心中頓生警惕,立即提步湊了過來:“花二小姐,那邊的點心不錯,你去喫點吧。要是不喜歡喫,這裏剛整修過不久,你也可以到處走走看看。戰哥哥身子不好,你就不要打擾他了。”
說罷把她半推半拉扯開,往亭中人多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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