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適重新坐到了他的對面,端起一杯茶感嘆道:“從前只聽說蕭家出情種,卻沒想到個個都有着懼內的毛病,這兩種混在一起還真是絕配啊!”

    眼看着蕭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花緋連忙上前挽回他的面子道:“去去去,誰說的?我們家都是戰戰說的算,我都是聽他的好不好?”

    陸適收斂住臉上的笑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道:“嗯,我看出來了。”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尾音拖得老長,怎麼聽怎麼覺得別有一層意思。

    空氣寂靜片刻,花緋和陸適兩人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整個院子都飄蕩着他們倆的笑聲。

    因爲身懷有孕且天色已晚,花緋到達京城的這一日便沒有去宮中覆命,她沒有想到的是,就這點空檔都被花勝當做把柄給抓住了。

    當晚就有人遞了摺子上去,彈劾花緋此行花費時間太長,歸來之後又不立即進宮面聖彙報情況,實屬藐視聖令,對聖上不敬,希望予以重罰。

    花勝更是言辭懇切,說花緋雖是其女,但他不應偏私,也請聖上不要顧及他的情面,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翌日一大早,便有人守在了鎮國公府門外,想要把花緋帶走。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花緋還在喫早飯,她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桌上,扶着腰站起身道:“他喵的欺人太甚,老孃現在還挺着這麼大一個肚子呢!隨便擱誰身上都沒有要立即面聖這個理!”

    蕭戰站起身扶住她的腰安撫道:“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花緋大手一揮氣憤道:“我怎麼能不生氣?本來想在家裏好好休養一番,可現在還要挺着個肚子去宮中一趟,想想就覺得心煩。”

    蕭戰見她如此,偏頭對一旁的清芷道:“去碧竹軒傳個話,就說世子夫人動了胎氣需要靜養,此事還請國公爺解決。”

    清芷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問道:“姑爺確定要國公爺出面?”

    “緋緋現在肚子裏面是我們蕭家的孩子,不讓他出面讓誰出面?”

    清芷深吸一口氣,心想理是這個理沒錯,可是她總覺得指使國公爺幹活兒有點沒有底氣。

    出了院子,再三考慮之下,她決定去找藍影幫忙傳話。

    讓她直面鎮國公,不行,她有些腿軟。

    藍影把事情彙報之後,蕭錦和放下手中的信件,微微挑了挑眉道:“自己的媳婦自己管,讓他自己去擺平。”

    藍影輕咳了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小公爺說了,您若不去,他就立刻修書一封送回御地……”

    蕭錦和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把手中的信件往桌上一摔,站起身怒吼吼道:“這小子從小到大就喜歡告狀,總有一天要逮着他好好治理一頓!”

    發泄完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襟,揹着手走出房間,彷彿一個沒事人似的道:“花緋身爲我蕭家的兒媳自然就是我蕭家的人,我出面幫她擺平此事也是理所當然。”

    藍影跟在身後低笑點頭:“國公爺說的是。”

    花緋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在家裏待了一天,傍晚時分得到消息,說今日鎮國公當着衆人的面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說有人要算計他,要算計他們鎮國公府,他家兒媳婦懷了九個月的身孕,卻有奸人惡意彈劾,這是想要害他蕭家的子孫啊。

    這通怒火鬧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也被他說得無言以對,畢竟把他懷孕的兒媳婦派出去當差本就不妥,不說一路上艱辛無比,還免不了有危險,放在誰這都說不過去。

    雖然當時並沒有人知道花緋已經懷孕,但是此刻大着肚子衆人皆知,一路舟車勞頓之後還讓她即刻進宮面聖,確實有些爲難了。

    爲了平息他的怒火,也怕失了民心,皇帝只好下令可以免了花緋的面聖,反正芙州郡守彙報的摺子已經遞了上來,就無需多此一舉了。

    花緋得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給蕭錦和點了個贊,邊喫着水果邊道:“果然是我公公,威武霸氣!”

    說完拍了拍手,站起身道:“戰戰走,我們現在就去碧竹軒給他請安去!”

    蕭戰一臉黑線,上前扶住她的腰道:“天色已晚,你還去走動什麼?況且你是我蕭家的人,他出面擺平這件事理所當然,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哪行?長輩這麼疼我,我這個做晚輩的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正好要多走動散散步,以後生孩子生的快一些。”

    蕭戰無奈只好陪着花緋一起往碧竹軒去。

    蕭錦和對於他們的到來心中很是歡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微微擡眼道:“這麼晚了,你們過來做什麼?”

    花緋展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今日之事,多謝父親爲我周旋,戰戰說很想親自感謝一下父親,我們一時興起就來了,父親不會嫌棄吧?”

    說完之後,把就要開口反駁的蕭戰給強行摁了回去。

    蕭錦和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擡頭看了他們倆一眼道:“既然來了,就坐下喝杯茶吧。”

    而後吩咐下人,把他的茶具擺出來。

    花緋見他身邊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子,總感覺有些彆扭,偏頭湊到蕭戰耳邊小聲道:“戰戰,你爹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怎麼院中伺候的全是男的,都不見一個丫鬟。”

    蕭戰輕輕撇了她一眼,湊到她耳邊小聲道:“聽藍姨說自從我娘與他和離之後,他就變成這樣了,凡是出現在他一丈之內的女子都會被處理掉。”

    花緋一臉驚訝地看着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又用氣聲問道:“這是爲什麼呀?”

    蕭戰挑了挑眉,輕飄飄撇了對面的蕭錦和一眼道:“懼內,怕我娘喫醋唄。”

    本以爲花緋會跟着他一起鄙視一番,卻沒想到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道:“我覺得公公這一點做得很不錯,值得你學習,要不然你把玉雪苑的奴婢也都撤了吧,這樣我也放心一些。”

    蕭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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