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韞是看出了宋於的戒備的,上次設局的事兒他是知道的,這下有些兒訕訕的,說道:“唐總沒有惡意……”
宋於這下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她沒有再費口舌,電梯進來直接進了電梯。
大抵是因爲唐續的吩咐,宋於進電梯肖韞也跟着進了電梯。她排隊繳費,他也站在一旁。
宋於是惱火的,偏偏拿他沒有辦法。一直黑着一張臉。
肖韞倒還識趣,她上樓之後就沒有再跟着她了。
宋致勤已經被轉入了普通病房,人還是昏迷着的。趙然正坐在牀前,握着他的手。
宋於的心裏酸澀不已,輕輕的叫了一聲大伯母。
趙然回過神來,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今天辛苦你了阿於。”
宋於搖搖頭,說道:“您別那麼客氣。”她看了看時間,說道:“醫生說大伯沒有大礙了,司機待會兒過來我讓他送您回去休息,您明天再來。今晚我在這邊守着。”
趙然哪裏放心得下,搖搖頭,說道:“不用,阿於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守着。”她說完不等宋於說話,又接着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她苦笑了一聲,“你表哥那邊你也別告訴他,他過來只會讓你大伯更加生氣。”
宋於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最終兩人誰都沒有走,都留了下來。宋於打電話讓司機回去,讓他明早讓阿姨煲有營養的粥送過來。
趙然的年紀大了,到了下半夜就趴在牀邊打起了瞌睡來。
雖是已經是夜深,但宋於十分的清醒。看着牀上的宋致勤和趴在牀邊的趙然,她的心裏涌起了酸澀感來。
她在還年少時,就曾幻想過父母老了頤養天年時陪着他們,或是遊玩,或是一起做父母喜歡做的事。在父母生病時陪在牀前。
誰知天意弄人,在短短的幾年的時間裏,她先後失去了父母。
她曾無數次在午夜夢迴時想過,只要父母在,她願意付出一切能付出的所有作爲代價。
宋於的鼻子酸澀不已,回過神來,去了一旁拿外套給趙然輕輕的披上。
她很快退到了一旁,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決定找宋勉談談。
宋於還沒來得及找宋勉談,第二天中午,宋勉就出現在了醫院裏。他並沒有直接到病房,而是在醫院外邊兒給宋於打了電話。
宋於下了樓,走出醫院後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站着抽菸的他。
宋於的腳步頓了頓,走過去叫了一聲堂哥。
宋勉快速的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回過頭來,擠出了笑容來,說道:“來了。”
他的眼中全是血絲,宋於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了?”
宋勉搖搖頭,沒有回答她的話,問道:“我爸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大礙。”宋於回答,誰都沒有給宋勉打電話,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她又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宋勉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不過沒有回答她的話,說道:“我上去我爸肯定還會生氣,阿於麻煩你了。”
宋於搖搖頭,說道:“應該的。”她昨晚就想找宋勉談的,頓了頓之後說道:“你現在有空嗎?找個地方坐坐吧。”
她還未找到合適的地方,宋勉就開口說道:“阿於,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宋於這下不由得一怔,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回心轉意了。不過才一個晚上的時間。
宋勉是知道她要問的,不待她開口就說道:“以後都不會在一起了。我爸這邊麻煩你照顧,有什麼事兒你就給我打電話。”
他看起來非常的冷靜,完全沒有以往的頹喪。
他這樣兒顯然是不想她再問,宋於什麼都沒有問,沉默了一下點頭應了好。
兩人在門口就那麼站着,隔了那麼會兒,宋勉才又擠出了笑容來,說道:“你上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宋於點點頭,到底還是擡頭看向了他,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昨晚他明明說起來都還很難過的。
宋勉故作輕鬆的笑笑,說道:“沒事,好了,快上去吧。”
他這會兒倒是有了兄長的樣子。不過宋於仍是擔心的,但還是在宋勉的催促下上了樓。
她不知道宋勉在這短短的一晚上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路都有些神思恍惚的。待到出了電梯,就見肖韞在電梯口。
宋於一見着他眉頭就皺了起來,不知道他來這邊幹什麼。
肖韞像是沒看到她皺起的眉頭一般,叫了一聲宋小姐。
宋於抿了抿脣,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唐續的幺蛾子多,她不得不防。
肖韞倒是沒有瞞她,客客氣氣的說道:“唐總轉到這邊的病房了。”
不知道唐續又要幹什麼,宋於沒吭聲兒,點點頭之後往宋致勤的病房去了。
宋致勤醒來之後半點兒不提自己被宋勉氣的事兒,一個勁兒的感嘆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他完全不提宋勉,宋於是想說宋勉和絲絲分手的事兒的。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等到晚些時候他睡過去了,宋於和趙然到了外邊兒,她纔開口說道:“大伯母,今天堂哥他過來了。”
大抵是對宋勉太過失望,聽她提起宋勉趙然的臉上就露出了些疲憊來,說道:“不用管他。”
宋於這下開口說道:“他已經和絲絲分手了。”
趙然這下苦笑了一聲,擺擺手,說道:“誰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以前也說分手過,不過沒幾天就和好了。不用管他,也別在你大伯面前提起,以免他聽了來氣。”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宋勉是做了多少混賬事,以至於趙然那麼失望。
宋於這下沉默了下來,點點頭。
趙然年紀大了,一連熬夜是受不了的。儘管她堅持呆在醫院,但到了晚上,宋於還是讓司機送她回去休息。
人上了年紀到底還是不如原來,她昨晚雖是趴在牀上睡過,但今天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到底還是回了家。
宋致勤在晚上十點就睡了過去,病房裏有些悶,宋於在替他蓋好被子之後便出了病房。打算到外邊兒的窗口去透透氣。
走廊上的窗戶是打開着的,站到窗口寒風就直往臉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