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宣在牀上滾來滾去，怎麼都沒想到該送什麼，送一套《男子防身手冊》？
那也不至於，她又沒跟他動過手。
與此同時，另一邊，楊深和對面的女人起身握手：“合作愉快。”
一旁金哲也跟二人握了握手，桌上手機屏幕亮起，是呂宣的短信——在幹嘛，今天我殺青了哎，你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餘光不經意間瞄到，江可楠勾了勾脣：“呂宣那邊忙完了？”
“嗯。”金哲應了聲回覆了消息，然後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具體事情咱們明天再聊吧。”頓了頓，他看了眼江可楠，“下週週三，江總有空嗎？”
“談好合作，現在就不是江總了，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下週三我生日，正好給宣慶祝殺青，可楠姑有空的話可以來坐坐。”
“當然可以。”江可楠挑了挑眉，“我給你幾箱好酒，不醉不歸。”
“好。”
達成一致，三人在一樓大廳分開，臨走時，楊深道：“合作事宜比較繁瑣，明天我親自來跟江小姐說。”
江可楠也沒想那麼多，直接答應了。
目送她的車離開，金哲看了眼楊深，發現後者還望着那個方向，不由有些驚訝：“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聞言，楊深嗓音清淡地道：“像江小姐這樣的女人，哪個不像把她拿下？”
金哲被“拿下”這兩個字說得皺了皺眉，回想起這段時間他們往來合作間，楊深的表現一直頗爲熱切，但又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他忍不住道：“可楠姑不是一般人，你最好想清楚。”
楊深看他一眼，似是在思量話意，片刻，他拍了拍金哲肩膀：“下週三生日會，我會到場的。”
“？”
金哲點點頭，剛剛他只邀請了江可楠，是因爲不想讓呂宣到時候尷尬，畢竟生日會上肯定會來不少生人，而楊深一向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他乾脆提都沒提，反正都是熟人了。
誰知道他還主動開口要來，該不會是衝着江可楠去的吧？
見金哲的表情有些怪異，楊深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麼，道：“她是單身，我也是，這有什麼奇怪的？總不能因爲我一直不近女色，你就真以爲我是怪物吧？”
難得他還會開這種玩笑，金哲搖了搖頭：“走吧。”
楊深沒有說話，扭頭看了眼某個方向，纔跟着金哲離開。
就在兩個人走了沒多久，角落走出來一道身影，燈光下男人西裝革履，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發間夾雜着些許銀絲。
原本他只是來喫個飯，沒想到看到了他們，不經意間聽到一些對話，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
韓啓正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腦海中不斷響起楊深說過的話。他一直在質疑楊深靠近江可楠的目的，哪怕現在親耳聽到，也覺得只是他隱藏得太深。
可他忘了一件事，楊深和江可楠差不了幾歲，他們有很多共同話題，就拿金哲的生日宴來說，江可楠和楊深幾乎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參加，可他，只能是長輩。
回過神來，韓啓正暗暗嘆了口氣，回到自己車上，朝着江可楠離開的方向駛去。
電話還沒打通，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自己面前，韓啓正從車上下來，語氣滿是擔憂：“怎麼了，不舒服嗎？”
“你又跟蹤我？”
“沒有，我剛好從餐廳出來看到你，就過來了。”這倒是實話，韓啓正又問了一遍剛纔的問題，江可楠搖了搖頭：“我沒事。”
正巧電話通了，江可楠徑直說出地址，然後掛斷電話：“一會有人來接我，你走吧。”
這麼幹脆？
韓啓正看了眼四周，在她身邊坐下來：“附近沒什麼店鋪，我在這陪你一起等吧。”
前者挑了挑眉：“隨你。”
天氣回暖，晚上的風也沒那麼冷，反而有種涼爽的感覺，道路兩側的花卉也開了不少，空氣中飄蕩着似有若無的花香，聞着就讓人有些陶醉。
韓啓正張了張嘴，道：“最近換季，嘉馨有些過敏，你多注意。”
“我不過敏。”頓了頓，又問，“嘉馨怎麼樣？”
“最近在家待着，她很想你，有空去陪陪她吧。”
江可楠勾了勾脣：“她需要的不是我，是你。”天天拿嘉馨當藉口哄着她去韓家，她又不是智商三歲的孩子，給塊糖就去？
男人沉默下來，江可楠卻像是打開了話匣，道：“嘉馨年紀不小了，你該爲她多想想人生大事，江煜城已經結了婚，不能讓她吊在這棵樹上。”
從華國回來，韓嘉馨一心撲在工作上，原以爲她想開了，放下了，結果婚禮當天，她還是做不到踏進那一步。
哪有什麼放下，是她藏得更深了。
“那個丫頭說，她想成爲下一個你。”提起女兒，韓啓正語氣染上幾分柔情，“可她哪知道，這世上的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江可楠只有一個，她再怎麼努力，也不能成爲第二個你。”
這話聽着有些不對勁，江可楠假裝自己沒聽出話意，淡淡應了聲。
一陣清風吹過，腦袋似乎沒那麼暈了，仰頭看着夜空中閃爍的明星，也不知在想什麼。她不說話，韓啓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直到一輛車停在面前，纔打破這份寧靜。
“可楠，啓正也在啊。”莫宛雲從車上下來，看到韓啓正怔了一下，一時間還以爲兩個人之間發生什麼事了，還沒再開口，江可楠就起身上了車。
關車門前，她看了眼韓啓正：“多謝韓總在這陪着，早點回去吧。”
莫宛雲連忙道：“是啊，天這麼晚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目送着她們的車離開，韓啓正纔回到自己車上，通過後視鏡看着自己頭髮裏的銀絲，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另一邊車裏。
“不是說盡量少喝酒嗎，怎麼今天還把自己喝頭疼了。”莫宛雲這趟出來裝備齊全，倒了杯熱水過來。
江可楠靠着座椅揉着太陽穴，接過水杯就放在一旁，一雙美眸不知在看哪裏。
“你跟韓先生怎麼了？”
聞言，江可楠眼眸動了動，語氣清淡：“我跟他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