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掛了電話，江可楠打開音樂，專心開車。
與此同時，夜色下，一輛豪車正行駛在前往楊家老宅的路上。
後座，楊深靜靜看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他看起來很平靜，完全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怎麼說也是久經商場的人，三五杯紅酒怎麼可能讓他喝醉呢。
想起自己在餐桌上說的那些話，楊深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擡手捂住了臉。
天，他那個時候怎麼說出來的，真的是，甚至顛覆他對自己的印象。
不過不管怎麼樣，說完那些話後，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憋着的一口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這算什麼？
話又說回來，昨天在馬場，他把韓啓正搞成那樣，心裏還是有愧疚的，那麼今天的放手，就算是補償昨天的歉意吧。
這時，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前方響起司機的聲音：“先生，到了。”
看到外面這座豪宅，司機也看出來後座的人不是一般人，哎，看來不管多有錢的人，都會因爲感情的事情困擾啊。
楊深回過神，剛解開安全帶，車門就被打開了，外面站着的男人<x>睡衣</x>鬆垮，頭髮凌亂。
“這……”看着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司機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場景。
別說，如果不知道自己是個代駕，司機大哥都要以爲自己喝醉了。
“多謝師傅，這是現金，不用找了。”
楊墨打了個哈欠，隨後塞過去一把零錢，這還是他從楊小黎的存錢罐裏挖出來的。
司機離開後，他看着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多大的人了還喝醉酒，還好我和老三沒走，要不然這個家就沒人出來接你了。”
“少廢話，把車停好。”
思緒回籠，楊深擡腳向屋子裏走去，身後的男人無奈搖了搖頭：“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到了客廳，古典布藝沙發上還坐着一個穿着淺灰色<x>睡衣</x>的男人，男人留着中長髮，腦後扎着小辮子，光是坐在那裏就散發着一股藝術家的氣質。
聽到聲音，男人擡頭看過來，金絲框後的眼睛帶着清淺笑意：“大哥回來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着，他起身去倒水，楊深徑直坐在沙發上，這時，楊墨從外面走進來，見楊零拿着水走過來，他撇撇嘴：“倒什麼水，讓他難受去吧。”
“大哥今天去應酬了？”
楊深沒說話，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倒是一旁的楊墨輕笑：“你看他這個樣子，像是應酬回來的架勢嗎？”
聞言，楊零微微揚了揚眉：“那他這是……”
“誰知道呢，商場得意，情場失意罷了。”楊墨興致勃勃地說着，還拍了拍楊零肩膀，“老三啊，你可不能像大哥一樣，懂了嗎？”
楊墨的話點到爲止，但楊零也聽出來是因爲什麼，他搖搖頭道：“所有的女人都不如研究對象讓我覺得感興趣。”
“……”楊墨搖了搖頭，“完蛋了，這老楊家的香火看來只能靠我延續了，你們就繼續一個爲家族做貢獻，一個爲國家做貢獻吧。”
“不去了，也不看看老三是什麼人，總院院長特批他不用去領獎，明天我們就去環遊世界。”
楊墨說得格外瀟灑，楊零卻十分老成地糾正道：“是演講和採樣。”
“好好好，每天一個小時演講，兩個小時採樣。”楊墨撇撇嘴，“真是的，本來咱們可以好好的培養感情，非要給你整個任務。”
“能幫院長採樣，是我的榮幸，能爲……”
“能爲國效力，也是你的榮幸，知道了知道了，這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楊墨無趣地擺擺手，“行了，你們倆慢慢聊，我先去<x>睡覺</x>了。”
“等等。”楊深突然開口，“你跟老三出去，小黎呢？”
“當然是交給你了。”楊墨頭也不回扔下這麼一句話，頓了頓，他又回頭笑了笑，“小黎最近的行程我明天發給你，今天晚上……就留給你一個晚上傷心的時間。”
楊深：“……滾！”
偌大的客廳頓時剩下兩個人，看着另一邊的弟弟，楊深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起身道：“早點休息。”
他起身準備上樓，沒走幾步，身後又響起老三的聲音：“大哥，你是因爲跟江小姐的事情嗎？”
“……你覺得呢？”
楊零轉過頭，推了推眼鏡：“如果你覺得很難過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加入最新成立的研究項目，投資金額大概……”
“你早點休息。”
淡淡撂下一句話，楊深稍微加快了上樓的速度，回到房間，想着那兩個弟弟對自己感情的態度，楊深莫名嘆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吧，韓啓正那邊只有一個女兒，可人家天天去找江可楠，不是送飯就是陪聊，他呢？
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這個妹妹也算是盡力了，可這兩個弟弟……真是沒把他氣着就不錯了。
夜色逐漸籠罩下來，房間一片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牀上的人才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
接下來兩天，江可楠都沒有見到楊深，偶爾打電話溝通項目的事情，她能聽出後者聲音有些沉悶，聽起來像是生病了。
不過江可楠倒是沒有多問，上次他喝醉酒說了那麼多話，最近還是少見面少聊比較好。
至於韓啓正，江可楠也只是時常打個電話，好在工作上也沒有什麼必須面談的事情，電話裏都解決了。
這天上午，江可楠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發現手機有兩個未接來電，是修改追蹤裝置的老闆打過來的。
她立刻回了過去，對方道：“江小姐，東西已經按照您的建議修改好了，我們這邊也及時送到了您給的地址，請結清一下費用。”
“好。”
掛了電話，江可楠迅速結清尾款，緊接着又是一個電話打過來：“江小姐，您定製的禮物我們已經安裝好了，今天就可以過來取。”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