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離!
劍長三尺,青鋒閃耀,似若神金鑄造,通體道紋閃爍,爆發出陣陣轟鳴。一劍橫天,劍氣莽莽,如一掛璀璨的銀河,橫亙在此。
浩天鏡定住的千丈虛空,都被劍意撕裂。所有人,就像從畫卷中跌落出,滿臉的震撼與駭然。
看向江魚的視線,都要噴火。
一人身上,同存三件靈寶。只憑此,就足以讓仙域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仙,對世俗蠻夷發動一場仙人戰爭。
無數的天宗大教,神宮聖地,都會聞訊瘋狂。
“他居然有三件靈寶?”
仙域衆人震驚的同時,也一陣絕望。
哪怕一頭豬,共持三件靈寶,都能把他們所有人,盡數斬殺。一想起四十八名仙域天驕強者,全部被人斬在世俗。
七大仙域都要天翻地覆,甚至是仙域視若聖地的鈞天神域,也爲之轟動。這是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所有人,無不被濃烈的恐懼吞噬。
“這…這是千年前,御劍上仙縱橫諸天的佩劍靈寶,據老祖所言,不是被他用來鎮壓教皇了嗎?”
有人頓時認出符離,勃然變色。
畢竟仙域中,不缺活了上千年的老怪,千年以前,這些尚是天驕強者的老祖們,便有幸目睹了御劍上仙劍壓滿世的仙姿。
當年御劍上仙與教皇似因一座仙宮相爭,就是用江魚手中這把‘符離’將其鎮壓下。
時隔千年,符離現世,再次出現在江魚手中。
衆人怎能不畏?怎能不懼?
“江九荒,符離怎會在你手中?”
那人質問。
江魚淡淡道:“臭蟲幾隻,也敢用命令的語氣質問我?”
當下不少人,就看向廣寒。
廣寒臉色慘敗,貝齒輕咬着紅脣,小聲道:“因…因爲江九荒,在崑崙鎮殺了教皇…”
這句話。
便像核彈般,在仙域衆強者間炸開,那等不可置信的表情,簡直到極致。不少人,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從天上掉落。
教皇雖爲世俗,哪怕在仙域眼中算不上至強,卻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陸地天仙。
看見符離,一些知情者就隱隱猜到,教皇必然挾劍出世。只是不知道,符離爲何突然,就出現在江魚手中。
這麼一解釋,衆人就恍悟。
“廣寒,你休要胡說,天仙爲天地主宰,豈是螻蟻好殺?”
儘管心中震恐,但還是無人相信。
天仙無敵,這個概念,一直深深烙印在衆人心間。一直以來,只出現過天仙大壽將近,羽化飛昇的情況。但從未發生過,天仙被人斬殺的列子。
哪怕是世俗,哪怕是仙域。
自天仙誕生,一次都沒有!
她和張初然趕到崑崙的時候,就只見大地裂痕遍佈,羣峯攔腰倒塌,方圓數十里,整片崑崙都彷彿受到毀天滅地的一擊,如若仙人曾在此大戰。
幕幕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如果發生在世俗,按照事後慘烈程度,也許一個國際化大都市都要打的破碎沉落。
鎮殺教皇,也是從跟在江魚身邊的奴僕嘴中偶聞。包括現在,廣寒也不太相信,江魚擁有弒仙之力。
天仙不可敗!
那是無敵的象徵,是這方天地主宰。仙域神宮大派,多一位或少一位天仙,都會影響一個宗門的興衰存亡。
“我…我也不確定。”
廣寒小聲開口。
可如果不是真的,符離爲何出現在江魚手中?
廣寒心中無數火花閃電碰撞,一雙美目,隨着種種震撼的猜測,而被驚恐充塞滿。嬌軀晃動,十指從掌心扣出血跡,卻猶如不知。
似感應衆多目光投來,江魚漫不經心,語氣無喜無悲道:
“你們說的教皇,應該就是八百年前那位。可惜,他太弱了,我只稍動手腳,就把他鎮壓在天宮下。”
裂殺天仙,無論放到世俗還是仙域,都足以讓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朝夕聲名鵲起,轟動天下。
幾乎那些有天仙坐鎮的宗門大派,都要忌憚,將其列爲上賓貴客。
而江魚像是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臉上沒有絲毫斬殺天仙的榮光、傲氣。就彷彿,只是殺了一隻螻蟻那麼隨意,那麼不值一提。
“跑!”
衆人撕心裂肺,一股寒意貫穿全身。
這時。
五十道強大的氣息悍衝雲霄,由九荒五十仙把持的‘天火劫殺陣’光芒大放,將一方天地,都籠罩進去。
江魚眼中帶着一絲玩味,此陣他用了四天四夜時間,以五十位地仙爲核心,引動方圓百里的精氣洪流,盡匯聚在三十里荊州。
一經啓動,扛得住十位陸地天仙聯手一擊。
這是百里天地的意志,攻打大陣,便等同攻打百里天地。天仙固然強大,但在百里天地面前,依然渺小如塵埃。
除非毀滅百里天地,截斷精氣江流,還需剎那一擊之下完成。否則便像一劍斷江,若不直接斬滅這股龐大的洪流,最多幾分鐘,便又源源不斷的匯聚來。
金丹大真君都未必做到。
世界才體會到,江魚到底想要做什麼。
所有人都爲江魚的霸道,連連倒吸冷氣,華夏千年,天上地下,唯江九荒一人。
“劍來!”
江魚淡淡說着。
如號令諸天,符離、歸墟兩劍,撕裂混沌,化作兩抹貫日長虹。電光射入天心,極道劍意恆壓荊州,神靈血液沙沙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