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仙清美的面容上,滿是絕望。
同時面對三位仙域巨頭,她們這些普通弟子,沒有任何反抗餘地。那種我命由他不由天,生死被人操之於手的無力感,讓人崩潰。
巨頭之間的差距很小。
如果只來了一位,寒曲老祖未必不可與之一戰,即便分不出勝負,也可以拖延一時。
一來,就來了三位。
他們三人聯手,可以橫掃本仙域所有天宗大教。寒玉神宮覆滅,不過彈指朝夕,就連寒曲老祖都要盡墨於此。
卻看江魚,絲毫沒有出關的跡象,彷彿整個人,就此沉寂下去。
恐怖的氣息壓下,所有弟子瞬間跪地,臉上再無一絲血色。修爲弱小者,更直接炸裂。
巨頭未至,上千人便身死。
一絲氣息,壓塌諸天,這就是巨頭與普通天仙的區別。
“哼!”
天邊冷冷一哼,顛覆日月的氣機,宛如銀河瀑下。如此氣機,比之前強盛了何止十倍。
轟然撞在寒玉神宮浮現的光罩上,轟隆震響,整片寒玉神宮彷彿被掀翻。千丈冰原,連根拔起,巨大的裂縫,如條條深淵,密佈四周。
僅氣機間的對碰,宛如天災般,差點毀滅了整片冰原。
要不是護宮大陣及時開啓,數萬弟子瞬間全滅,如南離這等老牌天仙,都搖搖欲墜,難以支撐。
三大巨頭散發出的威壓,貫穿天穹,彷彿要把這方世界撐開。
寒曲老祖長裙飄飄,眉目如畫,徐徐升空,踩踏在光罩之上,直面三巨頭,聲音冷冷道:
“三位老哥是何意?”
三道光柱停下,顯露出三道各不相同的身影。
或神芒璀璨,或劍意沖天,或腳踩金蓮…虛空都承受不住如此氣息,不斷塌陷扭曲。
“寒曲子,我們是何意,你不知道嗎?”
開口這人,語氣轟鳴,似驚雷在天空炸響。一身鼎盛氣血,奔騰涌動,似要衝出身子,化作漫天血海。
他身着鎏金龍袍,上鑲龍紋,氣度威嚴。每一個字,都化作實質,道則綻放,金蓮涌現,好似舌綻春雷。
最後匯聚爲一道光束,往寒曲老祖射去。
寒曲老祖一袖橫天,狂暴龍捲倒灌,與那束貫穿虛空而來的神芒碰撞,兩者頓時消散,化作點點星光。
“天河,我寒曲子如何決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
寒曲老祖容顏漸冷。
天河劍仙白髮披肩,根根白髮如劍,身上青袍劍意轟鳴,周身十丈內,虛空鼓盪。平凡的雙眸中,似醞釀着滔天劍勢。
他一眼。
虛空拉出一道百丈長的白虹氣浪。
寒曲又看向雷罰天仙:“你呢?”
雷罰天仙身旁雷霆縈繞,眸子中更化作一片雷電海洋,幾乎看不見雙瞳。
他孤傲道:
“我天雷宗,同樣有天驕被殺。”
寒曲子再次看向須彌天仙。
後者更是答都未答,雙目高擡,抱手看着天。
寒曲子轉身看向寒玉神殿,美眸中說不清的滋味,三大巨頭攜手前來問罪,如何是好?
“小妹,你若現在讓開,我等可留下寒玉神宮數萬人一命。”
天河劍仙淡淡道。
“我要是不讓呢?”
寒曲老祖憋了一肚子氣,這段時間來,彷彿誰都可以站在她頭上撒野。
頓時面若冰霜,說什麼都不讓步了。
“不讓?”雷罰天仙冷笑道:“寒玉神宮與江九荒同罪,當灰飛煙滅,永世除名。”
三大巨頭,各有傲氣。
從頭到尾,雙眼從未看過那些普通弟子一眼。
須彌天仙也在此刻開口:
“小妹,我們九人中,屬你年紀最小,成名最晚。其他事情,也就不跟你計較,權當是我們讓你。唯獨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你若還是不讓,我等這些神通,可不認人。”
雷罰和天河齊齊看來。
三人站在那兒,萬丈冰原都被踩下。
三股浩瀚的氣息,撕裂先天,最強大的天河劍仙,甚至蘊育出一枚劍丸。待百年後,可成劍仙體,進入武神塔。
寒曲老祖美目含煞,不問也不答。
冰魄神針懸浮頭頂三丈,垂下萬縷冰寒氣霧,一瞬間,把寒曲老祖籠罩在內。周圍百丈,天地盡作冰封。
“罷了,女人心,最是難動搖。”
雷罰天仙手託雷印,紫色神雷涌蕩,剎那整個天地,都映射成紫色。澎湃神雷激盪,凝聚成千丈雷龍。
須彌天仙揚手打出一道須彌氣引,似黑非黑,似白非白,靈元大潮好似鼓面震動,不斷跳躍。
天河劍仙一指點出,劍意澎湃,冰原撕裂,萬象歸爲混沌。
寒曲子如一株絕世白蓮,頂懸神針,畢生修爲提到巔峯。寒冰勁氣勃發,整個人如能源核心百般,爆發出恐怖能量。
冰霜氣霧滔天而起,彷彿二十級沙塵暴般,滾滾壓來。
三位巨頭只是隨手一擊,而寒曲老祖便拼上了一生道行,之間的差距,足以一窺。
轟隆隆。
天地都失去色彩。
南離天仙等人,苦笑着看向天穹,同爲天仙,但在巨頭面前,一根手指就能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