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在大地冰原,屹立了數千年之久,風霜侵蝕,永垂不朽的神宮大殿。當江魚親臨,剎那之間,色彩都黯淡下。
宏大浩瀚的神念鋪展,宛如一掛銀河壓迫,數萬弟子,擡起頭來,閃爍着狂熱的光芒,盡集中那道踏空而立的身影上。
江魚滿頭灰白,白衣長震,眉宇間數不清的風流,如同從畫卷中走出的翩美公子。
“好帥哦!”
“只要能跟在他身邊,哪怕充當一位婢女,我都願意。”
衆多鶯燕,嘰嘰喳喳的交談,滿臉花癡。
白若仙擡起頭來。
就見這道身影,宛若天神,俯瞰大世。挺拔修長的體魄,堪稱完美。堵殺仙域大軍,踏天斬百仙,孤身滅天宗的傲然戰績,更是爲江魚錦上添花,無人不羨。
整個仙域,都被他一人踏下。
“大丈夫,當如是!”
白若仙苦笑,小聲道。
想起曾經城主夜宴,自己在江魚面前的傲慢,白若仙心中百種滋味。只怕那時候的江魚,自己在他眼中,如同小丑般。
風華絕豔的寒曲老祖,一襲長裙飄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月上仙子。臉上恭敬,正籠手站在江魚身旁。
下方,就有江魚不少故友。
如當前大紅人,林薇兒。如太上長老,宮素素。
她們素面高擡,美目亮晶晶,綻放出璀璨光芒。
“這纔是九荒真君的姿采!”
宮素素眸光迷離,激動到顫抖。
今天再見江九荒,已經是搖身一變,成爲仙域之主。和他沾染上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是萬丈榮光。
江魚低頭看來。
對着林薇兒等人一笑,頓如春風拂面,幾個小女生欣喜若狂。唯獨林薇兒扁着嘴,似有幽怨。
她心中何嘗不知,江魚越優秀,身邊越不缺乏美女環繞。
隨着江魚飄然落地,走入寒玉神宮。
江魚在無數人豔羨的目光中,把林薇兒擁入懷中,輕輕道:
“我說過,會來看你。”
林薇兒臉上如綴暈紅,乖巧無比。
“江大哥,你要離開了嗎?”
她擡起頭,心中說不出的失落。
儘管知道,江魚的舞臺並非這小小仙域,他曾說的無垠宇宙,億萬星空,纔是他大綻光彩的地方。
然而林薇兒明白,一別,不知何年何月,纔會見面。
那時候的江魚,又是何等的氣象萬千?
江魚含笑,並未答。
……
接下來幾天。
寒玉神宮廣邀賓客,於冰原大地上,擺下筵席千米,舉行真君大典。
幾乎整個仙域,無數宗門流派、世家大族、散修勢力皆來觀禮大典。
江魚長袍博帶,灰白披肩,嘴角笑眯眯,任誰打招呼,都點頭回應。
甚至不少世家家主,門派掌教,在交談間,都有意無意透露出,願意被孫女許配給江魚的想法。
都被江魚含笑拒絕。
如果小有姿色,就要納爲妻妾,恐怕江魚的後宮佳麗,能裝滿蜀山仙域。
修仙者壽命悠長,像大乘金仙,或是站在宇宙頂點的合道真仙,其壽命動輒百萬、千萬餘載。
雖然修仙者也會覺得寂寞,想要尋找道侶相陪。但無論如何,至少都要門當戶對,修爲差距不大,以共求長生。
“我等敬九荒真君一杯!”
不斷有天仙站起,舉杯相邀。
江魚自無不可,酒滿杯幹,嘴中芬香醇厚,回味無窮。各類靈芝仙果泡出的美酒,可讓人洗毛伐髓,改換體制。
又怎是地球上的普通酒水能比?
“待我離開仙域之前,帶些美酒回去,也讓他們常常這等沁人心脾的滋味。”
江魚暗暗思量。
場間輕歌曼舞,美人相伴,月光朦朧。推杯交盞間,談笑往來。
寒曲老祖立於月下雲端,廣帶飄飄,手提酒壺。臉上已有幾分酡紅,一點朱脣,嫵媚誘人。
江魚不知何時,負手站在她身旁,齊齊看下。
“九荒真君,可是要走了?”
寒曲老祖問道。
江魚點頭:“以後蜀山仙域,以寒玉神宮獨尊,好好待我故友。這仙域之主,就當是江某送給你的大禮。”
看着下方衆生,江魚目光平和,在他眼中,這些人,與地球凡俗,又有什麼區別?
倒是寒曲老祖沉默片刻,開口道:“真君小心,小妹收到消息,其他六域,正商量着怎麼對付你。武神塔,永遠不允許有人凌駕仙域之上。”
江魚不止一次聽見武神塔。
作爲鈞天神域核心,武神塔中,甚至有着天仙之上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輕語,是否過的還好。”
要不是心繫地球安危,江魚早就殺入神域,把韓輕語帶出。只希望武神塔,好好善待韓輕語,若有一絲損傷,定血洗神域,踏其道統。
“人也看了,真君什麼時候離開?”
寒曲老祖本想提醒幾句,沉默片刻,嘴中化作一聲低嘆。
江魚一旦決定下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可以改變。
“現在。”
話落,江魚踏月而行,直往天荒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