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如遭雷劈!
盡數高層死傷殆盡,這一句話,每個字,便如九天神雷,在江魚心中炸響。
震的他頭暈目眩,震的他氣血沸騰,震的他六神無主…
所有人,都舉目看來,不明白江魚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爲何如此激盪?
在數百人震撼目光中。
江魚身化長虹,沖天而起,一路射向江北。便見天河市上空,宛若一隻大日綻放,無數人擡頭,身心巨震。
至於少女,早就呆住,整個人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
許久後。
“仙…仙人!”
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夢似幻。
中州距離江北,相隔兩省,不過數千裏距離,江魚幾分鐘就來到雲城。
自高空俯目看下,今日雲城高樓大廈遍地皆是,最高一棟,高達三四百層,幾乎聳入雲端。
許多修煉道場,與各大商場堂而皇之的並列一處,構成整個城市,最繁華地段。
成百上千少男少女門,身穿道服,氣度非凡,往來道場之間。
這些人,大多數初入修煉一途,剛剛感受到體內氣息存在,便是連着練氣期,都沒有跨入。
江魚毫不在意。
直接降停在曾經的九荒大廈近前,昔日大廈,如今殘垣斷壁,無人接受。彷彿這十幾年來,無人踏足。
江魚進入,入眼皆是打鬥痕跡,頂端大廈,更隨之倒塌破敗。
父母、韓輕語、陳山河、林望天、林動、秦嫣兒、江少奇……
許多親人故友都不見。
昔日的商業帝國,世界之巔,華國支柱,如今宛若昨日黃花,無人問津。什麼當世神話,萬丈殊榮,天地弄潮兒,都盡數風吹雨打去。
如今世界,再不耳聞九荒名。
重新誕生了新的神話、新的弄潮兒、新的英雄。
江魚看到了二十年後,滄海桑田般的江北雲城,世界百國。
“父母,輕語,你們在何處?”
江魚面色陰沉如水,甚至懷疑,身上攜帶的命牌,是不是已經失效,或是被人施展無上神通,切斷聯繫?
九荒門前,荒草齊腰,人跡罕至。雖立在雲城核心地段,卻是這十數年間,都無人敢接收。
與周圍繁茂鼎盛,格格不入。
江魚一步步走去,心中殺意滔天,一路來到八景山,燕歸湖。
湖泊煙波浩渺,夕陽斜灑,猶如金麟般密佈,水浪打空。八景山蔥蔥郁郁,精氣如雨落,生機蓬勃。
唯獨不見那摘星樓,唯獨不見那造化陣。
當初江魚離開地球時,曾依山傍水,匯聚江北氣運,佈置下小五行造化陣。更花百億資金,建下摘星樓。
按照當時地球格局,就是三四位金丹真君全力出手,並非異族那種苟延殘喘,宛若風中殘燭的金丹,而是真正法則圓滿,道統精純的金丹,都未必能夠破開。
除非是後來,有元嬰親至,以無上法力,破除根基,毀其陣盤,方能破毀五行造化陣。
踏入其中,四方精氣匯聚,如洪流般灌入江魚體內。
神識展開,探入八景山每寸虛空,還是空無一人。江魚的幻想,瞬間被打破,心中千百般複雜情緒。
“到底怎麼回事,華國爲何不管?顧長生爲何置之兩袖?”
江魚如墨雙眼中,神焰跳動。
心中浮現諸多疑問,忍住射向燕京,把顧長生從燕山中揪出來的衝動,江魚步步走去。
在這裏,並沒有留下什麼打鬥痕跡。
只有一種原因,攻陣者本身修爲,遠超衆人,便如螢火皓月。撤入摘星樓的衆人,幾乎連着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當場擒下,或是鎮殺。
若非江魚身上攜帶的命牌完好,恐怕此刻,發瘋般的江魚,早就把整顆星辰,都掀翻。
“只要你們還活着,我就一定能找到。”
江魚怒火不降反增,殺氣暴漲,十里燕歸湖瞬間凍徹,白景山冰雪霜降,便是連着元潮大海,都爲之封凝。
但凡與九荒破滅有聯繫者,滿族一人不留!
皆倒塌,便是連着昔日的故友,都沒見到。
……
之後,江魚連續踏足多地。
港島、金城、西南,所有九荒分部,全部破碎。便連着之前執掌港島娛樂半壁江山的華庭娛樂,也更換其主。
杜嫣然、顧菲菲、夏檸等人,渺無音訊。
幾乎和九荒集團有着任何聯繫的東西,都不復存在,彷彿從來沒有在世間出現過。
江魚很失落。
親人故友,與世長絕,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除。
萬丈天穹,雲端之上,一道光影射來,所指方向正是七大仙域。江魚影至蓬萊,直接撕裂虛空,進入通道。
才踏入,生機盡絕,連着一頭靈獸都沒有見到,好像蓬萊仙域,所有生命都被斬絕。
冰雪神宮。
冰原坍塌,神宮破碎,寒曲老祖等人,不見蹤跡。
江魚又輾轉多地,發現所有天宗大教,全被人生生踏碎,衆仙長辭。哪怕連着一個詢問消息的人,都未找到。
“哼!”
江魚重重一哼,化作神光,直射鈞天神域。
帝神山!
曾執掌七域,有天仙坐鎮,後被江魚直接踏絕。全部天仙斬下,宮殿依舊,玉宇屹立,但鎮海老祖、廣寒等仙域故人,無一存在。
這時。
一道光影橫越長天,從帝神山上空飛過。
似乎見到有人靜立山門,這人俯目看去,見到江魚時,兩隻眼睛睜大,直接嚇得從虛空中跌落下來。
江魚回首,似笑非笑:
“怎麼,不願意見到我?”
這個人,正是鎮海老祖,當初最追捧江魚那人,更爲江魚出入世俗,平定地球禍亂。
“鬼…鬼啊!”
鎮海老祖瞠目結舌,抖若篩子,直接匍匐在地。
江魚冷笑: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不是鬼?”
鎮海老祖聞聲擡頭,目光帶着一絲茫然,看江魚,如看鬼神。整個人,都化作雕塑,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江主,你…你還活着?”
彷彿見到畢生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鎮海老祖從地驚起。
現在的他,已跨入天仙巔峯,晉升凝丹修爲。
卻看江魚。
身上一絲一毫法力都沒有,平如凡人。
江魚不屑道:
“本尊一直沒有死去,什麼叫還活着?”
江魚並不知道,他離開地球的隨後幾年,踏往星空的消息,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
隨後流言蜚語,就多了起來。
九荒集團覆滅後,世人更加肯定,江魚已經死在星空古路。連着九荒集團衆人,都不得不相信。
“我問你,這二十年來,地球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我九荒傳承,爲誰所滅?”
江魚平靜問道。
鎮海老祖哭喪着一張臉,剛想試探江魚修爲,卻在下一刻,一絲氣機溢出,當場把他壓趴在地。
這才老實下來。
鎮海老祖驚恐發現,以自己凝丹期修爲,根本無法接觸到江魚境界。
“小人也不知,只認得十年前,一位天人降臨神域,高達千丈,渾身綻放耀眼光輝,口吐天言。浩瀚無渺的強大氣機,壓塌諸天,一根手指,就把鈞天神域與帝神山一起,生生壓碎。”
“所有人全部身死,只有小人當時遠在蓬萊仙域,才逃過一命。”
鎮海老祖斷斷續續,似在翻找記憶般。
星海大教!
江魚擡起頭,目光幽邃,視線彷彿穿透一條又一條星河,跨越一個又一個位面,投放在這些大教身上。
“你隨我來。”
江魚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鎮海老祖好奇道:
“你…你要去幹什麼,千萬不要離開神域,據說那位天人,此刻就在地球。”
江魚淡淡開口,一言一字說出: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