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先天,十幾個練氣期弟子,就想與十大先天對抗,簡直是螳臂擋車!”
不少年輕一輩,不屑開口。
都傳九荒集團當年何等鼎盛,豔絕當世。再看今日,連他們都懷疑,九荒集團的威名,只是老一輩,誇大吹捧出來的。
“是啊,兩位先天,放在華國,的確可開山立門,成爲大派。但對於傳說中的九荒集團,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大家不時點評一句。
再看場間,十位先天的加入,九荒一衆高層,瞬間敗北,連着抵擋的資格,都沒有。
江憶思、江果果兩個少女,眼含淚花,扶身抿嘴。
對面幾乎強大到,超出她們想象。
練氣修爲,在一位先天面前,如同雞狗,彈指就可鎮殺。要不是江姿悅拼死幫她們擋住數位先天一擊,兩個少女,早就身死。
也有不少人,若有所思:
“要是那位今日在場,會是何等氣象?憑他的身份,更可位於高臺,與衆多先天齊肩。”
這些人,面露遺憾。
失去了江九荒的九荒集團,始終圖有虛表,不堪一擊。
老一輩們,陷入回憶,彷彿追溯到當年,江九荒橫壓一世,威絕百國的無敵時代。
相隔二十年。
甚至許多人,都記不清,以前的當世神話,長什麼樣子?
“母親!”
江憶思絕望看向四周席位,在場千人,無不是華國泰斗名宿,全都冷眼觀看,沒有一人出手。
江姿悅撮指斬出,方圓四周靈氣匯聚而開,灌入雙指,瞬間泛起神澤,晶瑩無暇。
隨着當空一指劃下,五行氣斬橫越虛空,猛地劈向龍在田。但被他拂袖震散,雖然身懷核心絕學,卻沒有着雄渾沉厚的法力催動。
欺負一下練氣修士還行,一旦面對先天,這樣的花架子,連着五行氣斬百分之一的威力,都難展出,也就沒有什麼用。
江果果看着自己父親,力敵五大先天,記得眼淚打轉,看向四周:
“當年九荒集團,都曾恩惠你們,求求你們,救我父母!”
那些老一輩,聞聲垂目,羞愧的低下頭來。
這個時候,誰敢出頭,惹怒這十位先天高手,說不好連着背後的家族門派,都要遭連覆滅之災。
哪怕這其中,有着少數人,於心不忍,看見江果果梨花帶雨,面現悽慘,最多心中感慨兩句,誰也不敢開口。
要知道。
高臺上,可是還有着南天道主,這位金丹坐鎮。
誰幫九荒衆人,無疑自絕未來,找死一般。
江憶思目光復雜,小聲開口:
“這些人,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極好,指望他們幫忙,根本就是做夢。”
席位中,黃洞言幾人欲言又止,看着江憶思陷入先天大戰中,便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身不由己。
鄭睿琪緊抿雙脣,好幾次都想起身,但被黃洞言阻止:
“睿琪,分清局面,此等不是小輩中的打打鬧鬧,小心連你父母都牽扯進來。”
鄭睿琪都快急哭:
“憶思是我們朋友,我怎能視若無睹。”
黃洞言嘆息道: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幫不到什麼,便是我黃家先天來了,在這樣的局面中,也不敢多說什麼。”
……
天魔山上,落針可聞。
看着九荒集團高層,逐露敗象,臉上情緒萬千,各有感觸。
大多數人,還是選擇冷眼旁觀,再不忍心又能如何,大局已定,今日這些人,誰都無法活着離開。
“父親,求求你,幫一下她們吧。”
呂竹音目光祈求,略帶哭音。
身旁男子,輕輕搖頭:
“竹音,你已非當初少女,即便你們姐妹,曾與着九荒集團那位有過交情,也無法改變什麼。”
端莊華貴,面容嬌美的呂竹音,眼中淚光閃爍。
“姐,要不請顧老出手吧,我真看不下去了。”
葉歡雙拳緊握,雙目血紅。
體內氣息震盪,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把九荒高層全部帶走。
葉如霜何嘗不是滿腹滋味,她苦笑搖頭:
隨之而動其身。要知道華國,可就是靠着顧老和風鳴公坐鎮。”
卻看江果果,不斷被先天氣息,掀飛數十丈外,又一次次爬起。
葉歡睚眥欲裂。
當初小時候,葉歡曾抱過這個將主之女,視若妹妹,百般疼愛。
“太他娘憋屈。”
葉歡一拳砸在酒桌,虎目淚下,掩面抽泣。
葉如霜何其不是美眸泛紅,卻在強忍,要不是顧全大局,她早求顧長生親至天魔山,誰敢這般放肆?
九荒集團再無希望。
不少老一輩,轉過身去,不忍去看。
江果果的哭聲,牽動衆人心間,讓得許多曾經受過九荒集團恩惠的人,嘆氣不絕,搖頭不止。
“小傢伙,非我等忘恩負義,實在是我等人輕言微,架不起這道樑子啊,要死人的。”
卻仍然有着不少人,大笑出聲。
“什麼狗屁九荒集團,根本就是搞笑,正好趁着今天,當全世界的面,讓世人看看,九荒集團只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更有人當場彈冠相慶,大肆宣揚,引得許多人不爽。
‘嘭!’
江少奇倒飛而出,虎口震裂,氣血涌動,嘴角溢出血跡。
同時面對兩三位先天,憑藉着九荒仙法,他還能勉強抵抗。但同時面對五位先天,哪怕再強大的仙法,都無法彌補人數間的差距。
畢竟大家修爲都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弱上多少。
雲嵐同樣負傷落敗。
半身血染,安志遠的千機刀氣,更是直接把她左胸洞穿,血如泉涌。
“哼,螻蟻一般。”
龍在田神色高傲,目光俯瞰下來,飄然落在場間。
“父親!”
江果果奔跑到江少奇身旁,將他抱在懷中,眼淚決堤般落下。
江少奇面色巍然,訓斥道: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我江家子嗣,從來靠一身傲氣,從不輸於人。”
說完,嘴中吐血,經絡早被震斷。
龍在田、秦臥虎、安志遠、張長風衆多先天,背手走來,封鎮四方,把大家退路盡數隔絕。
“哼,九荒集團,就只有你們這幾個人了嗎?”
說着,十多位先天,手中氣息流轉,靈氣匯聚,準備將之一衆,當着世界的面斬殺下。
……
當龍在田,說出‘九荒集團,就只有你們這幾個人了嗎’的時候。
席位間。
一道身影,放下手中酒杯,長身而起。
身旁老者,同樣起身跟上,每走一步,身上氣息便暴漲一分。
身旁的黃洞言、鄭睿琪等人,看見江魚帶着身旁老僕起身,紛紛睜大眼睛。
鄭睿琪更是連忙開口:
“你找死不成,快點回來。”
這裏的動靜,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目光,就看見,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往着場間走去。
“他瘋了!”
郭小妹驚恐開口。
隨着江魚一步步走去,在全世界的目光下,緩緩擡頭,看向龍在田:
“誰說九荒集團,只剩下他們了?”
龍在田只覺得面前男子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卻又一時回想不起來。
感覺到江魚身上,沒有絲毫氣息,笑聲大震:
“小子,莫非你要幫九荒集團出頭,難道我說錯了嗎,若非不是九荒集團氣數已盡,怎會連着一個毫無修爲的普通小子,都拉上來?”
幾位先天,同樣笑着搖頭,大感荒謬。
全世界,都在注視着江魚。
“這小子是誰,難道也是九荒集團的人?”
“不管是誰,反正大局已定,今日九荒集團一衆高層,都要留在天魔山。”
秦臥虎不苟言笑,威嚴如龍,如俯瞰螻蟻般,看向江魚:
“我不殺無名之輩,小子,報上名來。”
才說完。
他忽的發現,周圍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眼前這個男子走出來時,整個天魔山,瞬間就安靜下來。
江魚擡起頭,輕輕開口:
“吾名,江九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