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倒黴,每次上山賽車幾乎都能被抓住,當她在警局裏瞪着抓她的警察時瞧見那人眼神閃躲,她忍不住的問:“你們怎麼隨時都知道我的消息?是不是成天盯着我的?!”
那警察直道:“有人舉報。”
譚央是聰明人,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人撒謊,而且這人緊張,像是做了虧心事!!
譚央明着威脅道:“你說實話,不然等我離開這兒之後我就來找你,讓你每天不得安寧!對了,我是個潑婦哦,堵在你單位門口你面子上過不去,各位同事都會嘲笑你的!”
譚央這話令人啼笑皆非。
那警察嘆息道:“顧先生吩咐的。”
譚央皺眉,“顧瀾之?”
“是的,顧先生說只要見你開車上山就將你抓到警局,有什麼後果他都會承擔的!”
“顧霆琛給你們泄密的?”
譚央借了顧霆琛的跑車,知道她這事的只有顧霆琛,他那個男人竟然如此坑自己!
譚央趕緊道:“給我手機!”
譚央興師問罪的給顧霆琛打電話,“小叔子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啊!趕緊來警局接我!”
顧霆琛一怔,“小嫂子說的何事?”
“我在警局,知道我賽車的只有你。”
聞言顧霆琛無奈,“你冤枉我了。”
顧霆琛匆匆的趕到了警局接譚央,見後者一臉氣急敗壞,他從容的解釋道:“這事與我無關,我沒有做這事的動機,喫力不討好的,你應該想想是不是我哥派人跟蹤着你。”
譚央仔細想想是有道理的。
她曾經因爲賽車被抓到過警局裏幾次,之前是意外,因爲顧瀾之沒有管她的資格,但是自從和他結婚之後她的自由的確少了不少,距離上一次敞開的玩還是譚智南到梧城的那次,但那次車還壞了,路上更看見了三座墳墓,後面還是顧瀾之過來接她回家的。
就是從那次之後,譚央每次開車出門他都會給她發消息,“央兒,開車注意安全。”
他好像隨時知道她的行蹤。
譚央醒悟過來自己一直被顧瀾之監視着,雖然他是好意,但譚央無法接受這樣的好意,好像被人時時刻刻的盯着,沒有一點兒自由,這樣的婚姻……譚央自問想要嗎?
當初她腦袋一熱就結婚了,結婚也就算了,而且還是在愛爾蘭結的婚,足足一百年的期限,現在想想譚央覺得自己自掘墳墓。
她突然有些苦惱。
她隨着顧霆琛走下警局的臺階道:“我結婚是不是太早了?我好像還沒有滿20歲。”
譚央今年七八月才滿二十歲。
而顧瀾之年底即將三十四歲。
顧霆琛擰着眉問她,“你懷疑婚姻了?”
譚央問:“我是否有些衝動?”
身側的顧霆琛問:“那你愛顧瀾之嗎?”
譚央肯定的答:“愛。”
無愛便不會嫁。
“那這樣的婚姻不衝動,倘若要說衝動,時笙當年嫁給我纔是最衝動的,連我是誰都沒有搞明白就一意孤行的嫁給我吃了那麼多苦,但你和顧瀾之不同,你們互相是愛慕對方的,只要有這樣的情感基礎結婚就不算衝動!再說顧瀾之沒有壞心,他只是擔憂你,因爲你的事他多多少少給我提過,一個女孩子玩這樣危險的遊戲的確是令人擔憂的,更何況那人是愛着你,並且還身爲你的丈夫。”
譚央聽的明明白白。
因爲顧瀾之愛自己,所以才擔憂。
但這樣的擔憂多少令人隔閡。
譚央嘆了口氣道:“那我冤枉你了。”
顧霆琛在一側出着主意道:“你要是真的介意顧瀾之這樣的行爲你就和他開誠佈公。”
顧瀾之通透,與他講了他肯定明白譚央的想法,按照他的思維他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也需要譚央保證不會再做這等危險的事,說到底兩人最終都要爲對方妥協。
兩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一旦選擇在一起肯定要有所改變,特別是婚姻中要有所磨合,顧瀾之從始至終要的不過是她的平安,但譚央年齡小,要的更多的是一份無人掌控的自由,這事怎麼解決全靠他們自己。
但顧霆琛說的沒錯,這事需要開誠佈公,而且以譚央通透的性格不會有所隱瞞。
因爲她知道溝通的重要性。
譚央沒有選擇回家,她在等,等顧瀾之給她發消息,等他回家之後她纔回家,不然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等着多忐忑啊,那種未知的感覺她並不喜,就好像她真的做錯了事。
晚上九點鐘不到顧瀾之給她打了電話,電話裏的他嗓音溫潤的問:“央兒在哪裏?”
“在時笙家,你回家了嗎?”
譚央的確藏在時笙家,懷裏還抱着那兩隻小奶狗,一側的時騁期待的目光盯着她。
“嗯,要我過來接你嗎?”
顧瀾之的語調還是很溫柔的。
“算了,我開的有車。”
譚央掛了電話放下懷裏的兩隻小奶狗,時騁特別期待的問:“你終於捨得走了?”
從她到這裏他一直期待自己離開,譚央起身去廚房洗手問:“這麼着急趕我走?”
“你打擾了我的二人世界。”
譚央:“……”
譚央嘆息,出門開着車回家,在路上路過一家花店,她停下車進去買了一束捧花。
夜來香。
她買它沒什麼含義,就是單純的覺得待會回家懷裏空空的,想抱個什麼在懷裏。
她將花束放在副駕駛上回了小區。
顧瀾之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近日有些疲倦,喝完之後他坐在了鋼琴前彈着曲子。
是肖邦的夜曲。
顧瀾之是世界上傑出的鋼琴家之一,是鋼琴界的頂端人物,界內的各個獎項他拿了個大滿貫,他還開創了自己獨特的音樂風格,他的榮耀與事蹟未來都會被記在史冊。
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是個驕傲的人,是時笙曾經值得喜歡的男人;是值得鬱落落追了一輩子的男人;可他卻不是他太太眼中的極品,這個事讓他的心底略微感到鬱悶。
在飛機上他想起這個事覺得自己有些稚嫩,怎麼突然之間跟小孩喫起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