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突然打橫抱着我上樓回房。
“我錯了,不該打趣顧瀾之。”
顧瀾之是男人,我誇他本領高。
而且還是那方面的。
席湛是男人,又是霸道的男人。
他肯定不樂意聽見我說這話。
他現在這姿態明顯是喫醋了。
並不是喫顧瀾之的醋。
只是因爲我誇了另一個男人。
“顧瀾之本領高是嗎?”
席湛的語氣裏還透着一絲委屈。
“我家辭鏡哥哥本領纔是最高的。”
我撒嬌,可憐巴巴的目光望着他。
“呵,你還真知道我該如何消氣。”
我摟住他的脖子喊着,“辭鏡哥哥,辭鏡哥哥,咦,辭鏡哥哥怎不理我?辭鏡哥哥?”
“磨人的小妖精。”
……
那天晚上躺在牀上快入睡的時候我又想起席湛說的那些話,他說他最後悔的事……
他並沒有具體說是什麼。
但我清楚他心裏愧疚沒有照顧好甘霜。
沒有在我父親去世之後第一時間帶着甘霜離開,以及沒有護她後半輩子一生安穩。
這些都是席湛後悔的事情。
可是我和甘霜之間的矛盾……
她殺害我親生母親的仇我也無法原諒。
我無法原諒,但沒想過她死。
主要是商微那兒會不死不休。
甘霜不死,商微絕對會發狂。
在徹底入睡之前我心裏也爲自己的母親惆悵過,她曾經篤定的愛情,死後原諒父親的愛情結果卻是……父親這一生給了兩個女人愛情,一個是甘霜,一個便是我的母親。
可他真正愛的人是誰呢?
據我判斷,是甘霜。
聽席湛的意思他理解的也是甘霜。
父親因爲愛甘霜,所以也連帶着愛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席湛,雖然他的愛是用傷害來保護,但也算是愛,他想讓席湛帶着甘霜遠走高飛,可事情的發展軌道並不如意。
父親還把席家給了我。
一個因爲我是他的骨肉。
二個因爲他愧對我的母親。
因爲愧對我的母親所以他想補償我。
讓我得到席家過貴氣的生活就是補償。
這是他的算盤。
可我終究和席湛結婚了。
他想要護着的甘霜終究沒了。
他的算盤只打響了一半。
不過換種思維……
我是父親的骨肉。
席湛是甘霜的骨肉。
我和席湛的結合於他們而言是成全。
我和席湛的孩子流着他們兩個的骨血。
這也是變相的在一起。
所以最終的受害者是誰?
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的母親纔是最可悲的。
那天晚上我一想到這事心裏就會感到疼痛,睡覺都是不安穩的,第二天很早便清醒過來,那個時間的席湛還在沉睡,我翻個身盯着他的臉半晌才緩過神起身去浴室洗漱。
我套了一件熒光綠的寬大衛衣下樓,我剛踏出客廳的門又縮回去,牧一牧二看見我從狗窩裏爬起來圍繞在我的身邊搖着尾巴。
“今天怎麼這麼冷啊?”
我取出手機特意看了眼溫度。
零下4攝氏度。
芬蘭位於歐洲北部,國內十月就開始陸陸續續的下雪了,看這天氣估計最近也會下雪吧,我並不喜歡下雪的天氣,可因爲這是芬蘭,因爲這是席湛喜歡的國家,是席湛心底認可的故鄉,所以連帶着我喜歡這裏的一切,何況第一次隨他到這裏就是下雪的天。
我哈着氣自言自語問:“會下雪嗎?”
牧一舔着我的腳,我蹲下身給譚央發了消息,她立即回我道:“醒了,馬上過來。”
幾分鐘後譚央出現在別墅門口,牧一牧二見着她趕緊迎上去,譚央走過來道:“氣溫驟變,昨天還挺溫和的,今天怎麼這麼冷!”
“我前幾天還穿着裙子呢,雖然也冷,但可不像今天這般,估計這兩天就會下雪吧。”
“下吧下吧,可以堆雪人玩。”
“像個孩子似的。”我說。
譚央得意道:“我就是個孩子。”
“行吧,我們的譚央小女孩。”
譚央開心的問:“早上喫什麼?”
“我就是喊你過來做飯,你想喫什麼?”
譚央繞過我自己熟稔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瞧了眼道:“時間還早,熬粥吧,顧瀾之習慣喫烤麪包,我待會用烤箱給他烤兩片,不過我不太會做飯,還是要多靠我們席太太。”
譚央的確不太會做飯,畢竟像她這個年齡會做飯的女孩少之又少,我在嫁給顧霆琛以前也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嫁給他之後爲了討他開心才努力的學着做一個賢妻良母。
譚央爲了顧瀾之也在改變自己。
當然兩個人都是相互的,你待我好我對你好,這樣的愛情是勢均力敵互相尊重的。
譚央和顧瀾之是這樣。
我和席湛也是這樣。
因爲時間還早,而且兩個男人還在睡夢中,所以我們也不着急,便將粥放在鍋裏慢慢的熬,譚央還煲湯了,也需要熬兩小時。
我和她坐在沙發上一起打遊戲。
譚央最近的技術見長,帶着我沒有以前那麼坑了,我們兩個玩的不亦樂乎,一場結束之後她隨我聊着天問:“我記得這附近都是席湛的地盤,對面正在修建中的別墅是?席湛有住的,不可能還去對面修,會是誰的?”
“藍公子的,修這兒以後養老的。”
譚央倒有些驚訝道:“沒想到。”
“他是想讓季暖老時有朋友作伴。”
譚央由衷道:“他對暖兒姐用心。”
“他喜歡暖兒多年,現在得到了巴不得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呢,席湛說過他不算是特別有心機的那種男人,對權勢沒太大興趣,這樣的男人對感情執着,暖兒是遇到了良配。”
“我聽過暖兒姐和陳深的事,我是認識陳深的,而且算熟吧,我是比較傾向陳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