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叔叔曾經總是說着讓我不要憐憫他的話,可即便是他自己覺得無所謂,這樣孤獨也無所謂,但他就是讓我覺得委屈。”
“那個怪叔叔爲什麼會委屈呀!”
允兒不懂,但她好問。
我又該如何向她解釋呢?!
“因爲叔叔沒有家人。”
“那允兒要做他的家人。”
允兒一臉的認真,我欣慰的親了親她的臉頰詢問道:“允兒爲何要做他的家人嗎?”
“因爲媽媽說他沒有家人啊,可是一個人怎麼會沒有家人呢,如若他沒有家人那允兒就做他的家人,還有媽媽也做他的家人呀!”
墨元漣在這個世界上是有家人的。
可他的那個母親只惦記他的財產。
我突然感慨道:“允兒,世界上有血緣關係的並非是親人,但心裏時時刻刻想着你待你溫柔呵護縱容的一定是你的親人,倘若你遇到了這樣的人一定要珍惜,萬分珍惜。”
“那大哥哥就待允兒好。”
我驚異道:“大哥哥是你親人啊。”
“可是乳孃們說大哥哥和允兒沒有血緣關係,算不上真正的親人,我心裏還不懂爲什麼不算親人,明明大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可現在聽媽媽說的話我就肯定大哥哥是親人。”
乳孃們也真是多嘴。
我心裏暗暗的認爲要教他們規矩。
當然這事不用我操心。
待會和甘露談一談。
我抱了允兒幾分鐘便覺得累,放下她和花兒鹿一起在公路上奔跑,這條公路是私人財產,沒有車在裏面開,遠處也守着保鏢。
所以壓根不用在意安全問題。
散完步我往回走的時候在保鏢堆裏看見一個眼熟的人,我過去問他,“你還在啊!”
“是,席先生留我做越椿的格鬥師傅。”
眼前的人是阿盛。
我想了想問:“你的未婚妻怎麼樣?”
他驚訝的神色望着我,“你認識……”
“偶爾見過,又聽過你的一些事,所以問問你,那個姑娘很愛你,可得好好珍惜。”
阿盛恭敬道:“謝謝席太太。”
我帶着允兒回別墅,想着有事要找甘露談談便讓花兒鹿帶允兒回客廳一起玩拼圖。
還叮囑乳孃盯着她們。
畢竟是孩子,我唯恐她們出事。
我向甘露的獨棟別墅走去敲門,牧三牧四搖着尾巴坐在我身側,一時之間沒有人給我開門,我回眼望向花園裏幾乎凋零的洋桔梗花,其實父親真正愛的應該是格桑花吧。
因爲他先遇見的甘霜。
然後再遇見的我母親。
不過這沒有關係,因爲那些愛恨情仇已經逝去,甘露緬懷的只是自我的一種暗戀。
門被打開,甘露看見我很驚訝。
“笙兒找我有事?”
“嗯,有些事想和母親商量。”
她讓開身體,我進去自然的坐在她的沙發上,她給我倒了一杯茶問:“什麼事?”
我笑着說:“我不喝茶,母親喝吧,因爲我後天要做手術,是摘除子宮,席湛替我安排的,算是徹底的杜絕子宮癌再次復發吧。”
“母親,我有三個孩子,母親一定要將越椿算上啊,他是我的兒子,一輩子都是的。”
甘露怔了怔,隨後笑道:“好。”
我這才說明來意道:“我剛剛聽允兒無意間說了一些話,我發現別墅裏的一些人平時嘴有些碎,希望母親好好的同他們講一下,畢竟她們是拿人工資,要尊重僱主的家人。”
甘露驚訝問:“他們還在小獅子面前胡說?這的確是太過了,畢竟是當孩子的面。”
“所以拜託母親管教他們。”
“嗯,放心,這事我會處理的。”
甘露特別好溝通,說完這事之後她同我聊了下小時候的席湛,那個時候的席湛和潤兒很像,也是喜歡依賴着哥哥,不過潤兒只有一位越椿哥哥,而席湛是有三位兄長的。
當然如今只剩一位。
席雋,不知他現在怎樣。
希望他能如以前一樣。
是一個善良的人。
聊完天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腦海裏又想起了墨元漣方纔說的那句後會無期。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喊着我小姐。
不過他好像對越椿有些在意。
等越椿回家我可以叮囑他多與墨元漣走動走動,算是有人陪他,不至於讓他那般孤獨,而且越椿需要成長墨元漣也可以教他。
因爲墨元漣啊,一直都是一個厲害又強大的人,只是他對我的溫柔和好總是會讓我忘記本身的他是怎樣的,即便他是殘忍的。
“元漣哥哥,今生祝你安好。”
自然也是後會無期的。
……
墨元漣是一個肯耐心花時間且不會煩躁的男人,比如他耐心的花了四個小時走到席家別墅,就僅僅的隔着牆望了那麼幾分鐘。
又比如他花了四個小時走回到自己的公寓,他放下手中的紅傘擱在門口,又取下自己手腕間的鈴鐺捏在掌心道:“不請自來。”
焰換了一身淑女的裙子從沙發上起身笑道:“這不是想你嗎?我們七年未見了吧?”
墨元漣嗓音淡淡道:“然後呢?”
“什麼然後?你都不想我?”
焰能看見墨元漣臉上的冷淡,可她裝作自己不在意,墨元漣打開門冷道:“滾吧。”
“雲翳你如此絕情嗎?”
墨元漣擡眼冷漠的望着她。
“何時有過情?”
焰被男人的話嗆住。
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愛他,可心裏更多的是怕。
她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問他,“雲翳你沙發上的玩具是誰的?冰箱裏有菜,我記得你不會做飯啊,你是給誰做的或者偷偷在練習?”
墨元漣直接關上了房門。
隨後他打電話給姜忱吩咐道:“替我換套新的沙發,馬上就要,再替我訂一份餃子。”
剛剛沒喫的,現在補上。
這樣也不算是遺憾。
“是,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