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飛來橫禍,自己不過是稍微碰一下她的身體而已,便落得如此下場。
怎個慘字了得?
無論怎麼說,這女人也算是自己半個老婆,竟連碰一下都不行。
況且,剛纔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這女人,一定還在爲之前我抱她而生氣,現在是報復,赤裸裸的報復。
我心中嘀咕,但臉上不敢有絲毫不滿之色。
爲了顯示自己的氣度,我雙手枕在後腦之上,擺出一個輕鬆愜意的姿勢,對蛇頭上的靜梅開口:“那個靜梅……你這坐騎可是真拉風啊,我怎麼越看它就越眼熟呢?該不會是之前被困在地葬湖水牢裏面的那一條吧?”
“它是你養的嗎?多少歲了?”
“它是公蛇還是母蛇?”
“平時它都喫什麼呀?好養不?”
“說起來,我也有一條小紅蛇,可惜我不知道它是公的還是母的,若是它們性別不同,說不定可以結爲蛇夫妻呢……”
“聒噪!”
靜梅不勝其煩,終於狠狠地朝我瞪眼喝止。
隨後她又補了一句:“粗俗!”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別看人家是動物就沒有感情,我跟你說,就算蛇是冷血動物,人家也是有感情的,我小時候就看到兩條蛇在草叢裏面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我話還沒說完,忽覺後背一涼,下一刻整個人被黃金巨蟒塞進水澤之下,連嗆了數口污水,這才被巨蟒從水中叼起。
很顯然,黃金巨蟒聽得懂我的話,剛纔惱怒,故意整我。
此時的我,猶如落湯雞般,狼狽不已,連連咳嗽。
看到我如此模樣,靜梅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但卻是一瞬即逝。
“別再亂語,小金生氣要喫你我可不管。”
“不過,你體內的那條小蛇倒是不凡,雖然還無法比得上小金,但也相差無幾,以後都是有可能化龍的存在,你算是撿到寶了!”
我心中有些驚駭,眼前的靜梅,她不但能讀懂我心裏面的想法。
還知道我體內有封印,甚至蟄伏在我體內的小紅蛇都如此瞭解。
這女人太可怕了!
以後在她面前,自己恐怕再無祕密可言。
不過不知道爲何,看到靜梅冷冰冰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去逗她,哪怕她臉上的表情出現一絲的變化,自己都能都要勝利般喜悅似的。
這令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爲從前的自己並沒有像現在這般多話,甚至有些……逗比……
一定是老肥,與那個傢伙相處久了,自己的性格不知不覺間被其同化了。
我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老肥身上,心情稍松。
說實話,在這裏遇到靜梅,我真的非常高興,雖然性格不一樣,但是仍舊令我開心。
也正是因爲如此,之前一直壓抑的心情纔會如此放鬆。
事實上,不用她要求我做她的隨從,我也會心甘情願地跟在她的身邊的。
無論什麼身份都好,只要能跟她在一起,都不太重要了。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想想,都令人覺得有點辛酸!
黃金巨蟒遊走的速度非常快,在這種草澤地環境,更適合蛇類行動,至少它的速度要比我快。
不消多久,我們便出了草澤地,鑽進密林之內。
密林茂密,方向難以辨認,但黃金巨蟒不同,它似乎知道村子的確切位置,一刻也不停。
即便以黃金巨蟒的速度,也足足花費了半個小時,我們纔看到那座隱藏在密林之中的神祕村子。
村子與往常一樣,非常安靜,落葉可聞。
這種安靜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千兆,令人心情壓抑。
隱隱間,我有種預感,不好的事情可能要發生了。
或許,老肥將自己的兒子還有黃毛送走,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料。
甚至靜梅將閻小瑩送走,亦是如此!
雖然是白天,但林中依舊一片灰暗。
村子裏面的燈籠仍舊在亮着。
黃金巨蟒帶着我和靜梅進村子的時候,周圍房舍內沒有一個人出來,只有又有燈光在照耀。
白天,村民們似乎在休息!
他們的本是陰魂之體,雖然經過生命之泉改造,但並不算是真正的活人,白天確實不適合他們出來活動。
幽幽燈籠之光,那村民們的靈魂之火。
我們並沒有駐足停留,一蛇二人,直朝村子深處勞敏姑姑所在的那間石屋而去。
終於接近,遠遠地我們便看到有人站在屋子外菜園子旁邊。
那是一男兩女!
兩女,是梁清影和甦醒過來的黃金泉。
而那個男人,則是我之前剛見過的梁超富,三人猶如木雕般站在菜園子前,一言不發,氣氛有些詭異,沉重!
看到他們三人,我眉頭不禁一皺!
勞敏姑姑呢?
莫非她與村子裏面的人一樣,正在沉睡?
隱隱間,我覺得事情有些不一樣,特別是場中的梁超富,這個男人給人一種非常危險之感,彷彿即將要爆發的火山。
黃金巨蟒縮小,鑽進了靜梅的袖口之中消失不見。
兩人落地,我仔細打量場中三人,忽覺得眼前的情景與之前我第一次來時,有些不太一樣。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菜園子裏面竟然憑空多出了一株樹!
那是一株桃樹,雙臂合抱粗,枝繁葉茂,正盛開朵朵燦爛的花朵。
事實上,此時已經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但眼前桃花卻綻放得如此茂盛,充滿濃郁的生命氣息。
花香飄散,令整片陰沉的樹林帶上了一絲春色!
在盯着那株桃樹的時候,不知道爲何,我的心突然狠狠地扎痛了一下,但花香入肺,又將這疼痛撫輕了幾分。
很奇異的感覺,這株桃花樹,彷彿似擁有生命一般。
之前這菜園子裏面還有這麼一株桃花樹,僅僅過了一夜,它就這樣憑空出現了,莫非有人從它處搬移而來?
我們臨近,站在桃花樹前的三人聽到腳步聲,終於有一人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