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做的領域沒有任何先例可以模仿,而且他也不想模仿任何先例。
在實驗室又坐了一會兒,等電腦把優化程序跑完了,優化後的軟件速度快了一倍有餘,效果確實不錯。
他把優化後的軟件包上傳到對方的站點,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溫一諾恰好給他打電話過來,“遠哥,你什麼時候回家啊?要給你留晚飯嗎?”
蕭裔遠這才覺得飢腸轆轆。
他背上雙肩包,戴上藍牙耳麥,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剛出公司,大概十五分鐘到家。今天晚飯喫的是什麼?我隨便喫點就行了。”
“那怎麼行?”溫一諾一口反對,“我讓媽媽給你把湯熱了,今天是走地雞燉排骨,裏面加了嫩玉米,特別好喫。”
估計真的是非常好喫,因爲蕭裔遠甚至能夠聽見她忍不住哧溜口水的聲音。
蕭裔遠笑了笑,說:“好,謝謝諾諾,等我到家,你陪我一起喫點?”
“好啊好啊!那我等你回來!”溫一諾高高興興說完,才掛了電話。
她今天晚上的心情特別好,去浴室洗完澡出來,就跟小蜜蜂似地在各個房間竄來竄去。
她大舅張風起都煩她了,胡亂揮揮手趕她走,“你去門口蹲着等阿遠回來,別來煩我,煩他就行了。”
“切!遠哥從來不認爲我煩他。大舅你一點親情都沒有,你快失去我這個外甥女了。”溫一諾撇了撇嘴,鬱悶地飄出去找她媽媽又膩歪了一會兒,纔等到大門口有開門的聲音。
“遠哥回來了!”溫一諾從她媽媽身邊一躍而起,往客廳奔去。
溫燕歸笑盈盈看着溫一諾的背影,有意沒有跟着出去,還特別體貼地關上自己房間的門。
並且給張風起發微信:大哥,把門關好,沒有必要就別出去了。
張風起會意,回覆說:收到。
這邊蕭裔遠剛推開門進來,就看見溫一諾笑眯眯站在門口。
一看見他,就把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放在進門的軟墊上,說:“遠哥回來了,快換鞋!”
蕭裔遠頓生覺得滿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回手關上門,笑着坐在門口的玄關座椅上,一邊換鞋,一邊說:“看來今天的湯一定特別好喝,你都迫不及待了。”
溫一諾笑得鼻子都皺起來了,“還是遠哥懂我!來,趕緊去洗手,然後我們一起喫啊!”
蕭裔遠看了看手錶,“晚上八點半,你真的想喫第二頓晚餐嗎?”
溫一諾擺了擺手,“咱們喫東西的時候不說那些掃興的事,先喫再減肥,兩不耽誤!”
蕭裔遠笑着搖搖頭,不過溫一諾的活力和好胃口還是讓他很開心。
這說明她今天過得很好,沒有什麼煩心的心事。
張風起起身過來關門的時候,正好看見蕭裔遠一隻手搭在溫一諾肩膀上,一起往他房間走去。
看着兩人分外配的背影,張風起竟然覺得眼睛有些潮溼了。
他心情複雜地關上門,坐回電腦前,給自己的師父發了一封郵件。
“師父,什麼時候有空?來京城看看您的小徒孫。——真妙拜啓。”
……
蕭裔遠洗完手,坐到餐廳的餐桌旁邊,面前已經擺着一小碗走地雞燉排骨湯。
小碗素白,碗邊畫着幾縷蘭草,湯清而潤,入口生津,確實很好喝。
他忍不住喝了兩碗,纔開始喫飯。
溫一諾已經喝了一碗,正在喫湯裏的嫩玉米。
蕭裔遠看她喫得非常專注,連腮邊沾了一粒嫩黃的玉米粒都不知道。
他勾起脣角,臉上一絲淡淡的微笑,擡手拿了紙巾,一手扶着她的下頜,一手很溫柔地給她擦了擦臉。
溫一諾也沒有抗拒,乖乖仰着桃子型小臉,等蕭裔遠給她擦好了,才討好般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油豆角燜肉。
油豆角吸滿了肉汁,肉香和豆角特有的味道夾在一起,像極了豐衣足食的年節時分。
“喫吧,好喫呢,在南方喫不到的。”溫一諾很殷勤地勸,自己也夾了一筷子。
蕭裔遠見狀,把整碗剩下的油豆角燜肉都倒到自己碗裏。
溫一諾嘴角抽了抽,但是到底沒有跟他搶。
蕭裔遠喫完飯,溫一諾已經喫完了,正拿着手機跟人聊天。
蕭裔遠收拾了碗筷,問道:“你在跟誰聊天?”
“狂人妹啊……”溫一諾嘖嘖兩聲,“你看,你們男人真都是這樣,追到手了就不當一回事了。舒展到現在還在加班,沒回去。狂人妹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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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狂人妹在機關的新媒體上班,比舒展當然輕鬆多了。”蕭裔遠不以爲然,“這也叫追到手不當一回事?他是在努力工作,爲他們的小家儲備資金呢。”
溫一諾翻了個白眼,“但是你也不能否認,如果舒展還沒追到狂人妹,他會天天加班嗎?一週總得抽時間去見自己喜歡的人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男人有事業心不好嗎?”蕭裔遠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架着腿,一隻胳膊很自然地放到溫一諾背後的沙發背上。
溫一諾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坐在蕭裔遠懷裏了。
她只覺得這個姿勢很舒服,便一點都不抗拒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臂彎,說:“男人有事業心是好,可是狂人妹說,舒展最近一星期,經常通宵達旦在公司加班呢。”
蕭裔遠微怔,“他不是才上班兩星期?”
“是啊,就那個智勝公司。”溫一諾嘖嘖兩聲,“遠哥,幸虧你沒去那個公司,不然也要天天住在公司裏了。這才上班就加班加成這樣,以後怎麼得了?——跟這個007比起來,996確實是福報……資本家誠不我欺也……”
蕭裔遠笑了起來,撥了撥她的腦袋,“哪裏來的那麼多歪理?應該就是最近有活兒要趕,舒展做事特別認真細緻,岑氏集團僱了他,是他們的福氣。”
溫一諾點點頭,笑着說:“知道了,那我勸勸狂人妹。可別她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她卻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
“更胡說了,狂人妹不是那種人。”蕭裔遠跟溫一諾的幾個室友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他看人還是很準的。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們經常這麼開玩笑的。”溫一諾忙解釋,“我知道狂人妹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