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執的出現,已經將所有人的計劃都全盤打亂。

    不過林苒現在沒心情考慮喬安安和秦瀚海會有什麼後招,她現在提心吊膽地坐在莫執的車裏,不知怎麼地就產生了一種上刑場前的悲壯感。

    看着兩人之間能塞下好幾個人的距離,莫執心裏莫名升起了一股煩躁感:“坐過來點。”

    然後就發現林苒往他這邊挪動了大概五釐米。

    這動作逗得男人輕聲笑了起來,他用手撐着太陽穴,打量着似乎考慮跳車奪路而逃的女孩子:“剛纔說法條的時候不是很精神嗎,怎麼現在慫了?”

    “沒有什麼生物是在自己天敵面前不慫的。”林苒低聲嘟囔了一句。

    她早就猜到以莫執這種謀定後動的性格,肯定是對他們具體爭吵了什麼瞭然於心之後,纔會推門而入。

    在窗外燈光的照耀下,女孩子的側臉像是一幅雋永的油畫,卻又濃墨重彩的讓人心悸。

    雖然年年給她寄年禮,莫執卻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林苒本人,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那個剛開始換牙的小丫頭上,今日一見,才發現她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而且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不知道爲何,莫執覺得小丫頭黑色毛衣映襯下的皮膚白的勾人,他移開視線看着窗外:“要是今天我沒來,你打算怎麼辦?”

    在莫執面前,林苒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畢竟她那點道行在莫執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怎麼辦。反正他們兩個只要給我找麻煩,我就以受害人家屬的名義去法院起訴秦瀚海,說他強姦未成年。”

    莫執挑眉:“你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我只是太瞭解喬安安了而已。”林苒眉目沉靜,專心致志地打量着車外的街景,“我一年到頭在家裏住不了幾天,喬安安在我回家的那天正好忘記丟用過的驗孕棒,還正好讓我看到,當時我就猜她大概打算在今天喫飯的時候搞點什麼事了。”

    “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半晌,莫執開口,聽起來雖然平靜,可細聽之下能聽出平靜之下的怒氣,“秦瀚海既然自己做了事情,就要有承擔責任的準備。”

    這又是生的哪門子閒氣啊?

    林苒默默地在心裏吐槽,莫執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個極其理智,情緒極少外露的人,怎麼在秦瀚海的這事上有這麼大反應?

    不過轉念一想,秦瀚海這事直接打了莫老爺子的臉,莫執生氣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麼莫執所說的接下來的事不用管,也應該只是爲了不讓這件事宣揚出去,那麼如果喬安安再給她找事,她回擊回去也不算陽奉陰違嘛。

    看着她小狐狸一樣狡詐的眼神,莫執就知道她沒打算徹底丟下這事不管,他也不揭穿:“你今晚回學校住?”

    “學校上週就放寒假了。”今晚出了這件事,林苒不想回家面對喬安安,更不想面對喬敬義肯定會對莫執的追問,“您送我到學校旁邊的小區就好,我媽在那兒給我租的有房子。”

    一直到林苒所住的小區,兩個人都沒有再交談過。

    “手機給我。”在林苒懷着重獲自由的雀躍心情推門下車後,莫執也跟着她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小區的環境說道。

    林苒眨了眨眼,把兜裏的手機護的很緊:“二爺……二叔啊,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刪您的電話號碼,更不敢外傳的呀。”

    但是敢把手機裏給你的備註改成天敵。

    她在心裏加了一句。

    莫執盯了她幾秒,伸手敲了敲車窗:“秦逸,把你電話給她。”

    坐在副駕駛上的秦逸本來捧着手機打遊戲打的正開心,聽了這話連忙跳了下來,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林小姐,上面這個是我私人手機號,二十四小時絕不關機的那種。”

    看着她把電話號碼存進手機,莫執道:“我要在蘇城待上一個月,這中間你要是有事打我電話打不通,就直接打給秦逸,他會帶人過來幫你處理。”

    林苒應了一聲,生怕他再提出什麼事,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能回去了嗎?”

    “上去吧。”莫執也坐回了車裏,漫不經心地又補了一句,“明天早上八點,給我帶份早餐。”

    她踉蹌了一下,咬牙切齒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好,二叔,我一定準時到。”

    林苒心裏苦,但是林苒不敢說。

    看着林苒的背影消失在單元門裏,莫執這才讓司機發動了車子。

    “秦逸。”

    車子駛出小區,男人的聲音平靜,眼裏最後一絲溫和也徹底消失。

    “去盯緊秦家那個小子和他女朋友,有什麼動靜直接通知我。”

    秦逸不禁暗自咋舌,他作爲一個心腹跟在二爺身邊已經有十多年了,還從沒見二爺對哪個女孩子這麼上心。

    而且這態度他越琢磨越不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反而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二爺……總不可能是看上這姑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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