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死對頭忽然拐我去結婚 >第三百零七章 工作和情感能不能兼顧
    不是說她身上的氣勢變得有多麼凌人,有多麼的抓人眼球,並非如此,林苒依舊是很淡然,很從容,還是遊刃有餘的,但是能看得出來,她非常專注,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眼前的工作裏。

    她對工作的認真,從她的每一次動作裏,都是十分清楚地顯示了出來。

    一個人專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是很有魅力的,林宏也不能不承認,這樣的林苒比平時更有氣質,很是吸引人。

    她身上的那些淡然被徹底點燃,化成了一股……他形容不來的,抓人的磁性。

    林宏忽然就有點兒明白,爲什麼林苒對其他的事情顯得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想每天研究課本和作業,對她來說,能好好研究專業課也許就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時刻,平常的飲食起居也好,不過是在爲了這些時間所積累。

    至於別的事情,不管有多麼誘人的前景也好,有多少人去爭搶也罷,對於她來說都是讓人分心的雜事罷了。

    就是一時因爲各種不得不的原因被捲到了那些事裏,也是無法奪走她的這股堅定要一步一個腳印走出自己想要的這條路的決心。

    林宏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忽然對林苒手上的工作燃起了一絲好奇,但是走進去以後,他並沒有貿然去打擾她,而是走到了她斜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耐心地等着林苒的注意力自然轉移。

    他並沒有等待多久,林苒便看到了他,看到的第一瞬間還是有點兒詫異,隨後才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林學長,你也在圖書館啊?”

    “嗯,有點兒事情過來,剛從辦公室裏出來。”林宏含笑說,“看到你在這兒,就想過來打個招呼。”

    他沒有說自己站在外面看了林苒很久的事情,輕描淡寫,彷彿真的就是看到她在這裏,單純地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話雖如此,但是他看了看林苒面前攤開的書本資料,問了一句:“進度怎麼樣?”

    雖然林苒對於自己的工作進度隻字不提,但是看到她現在的狀態,林宏還是能感覺出來,至少在現在來說,林苒是很有自信,甚至是自矜的,果然,就看着女孩子對他笑了笑:“書還有一本就算過完了,明天就可以直接開始動手弄稿子了。”

    “這麼快,那我可得考考你。”林宏有點兒不信,隨手從她面前拿了本書過來,翻了翻頁,提了幾個問題。

    那些問題對於林苒來說都是些再基礎不過的,自然回答起來得心應手,甚至還抽空一邊回答問題,一邊飛快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打着字,保證自己的工作進度。

    她回答的習以爲常,林宏卻是一邊聽一邊心驚——她果然是完全記得住,這份記憶力和理解力真的是絕了。

    林宏在學院裏能得到不少老師的青眼看待,肯定不只是因爲他爲人處世八面玲瓏,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他平時學習成績名列前茅。

    可即便是這樣,在面對林苒的時候,作爲曾經同樣是第一名考錄了人才交流計劃的林宏也在捫心自問,要是那時候跟林苒一起考試,他真的能拿下第一名嗎?

    知道林苒需要趕進度,林宏也沒有過多打擾,又跟她說了幾句之後就起身準備離開,不過離開之前還是再三跟她說,如果有麻煩的話,不要客氣,隨時聯繫他。

    林苒最後是在圖書館閉關的時候才被管理員給勸回去的,到了宿舍匆忙洗漱,又打開了小夜燈,在牀上支好了懶人桌,在不打擾室友的情況下,繼續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投入工作的同時心裏還埋藏着不少的煩心事,好不容易忙完了今天目標的林苒,在睡到後半夜就恍恍惚惚地做起了夢來。

    夢裏是一個女人溫柔地哄她睡覺,還哼着一首輕柔卻又不知名的歌,林苒費勁一切力氣想要知道她到底在唱什麼,可是身體卻沒有一點兒力氣,只能靜靜地躺在那兒,女人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就放鬆了下來,林苒在夢裏迷迷糊糊地想,這個味道好像是玫瑰的味道。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聲音和感覺忽然都變得模糊了起來,而且漸行漸遠,最終歸於一片沉寂,林苒感覺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她好像成了只鳥,背後揹着一對翅膀,抖一抖還掉毛,家住在一個懸崖上的鳥窩裏。

    她從這個危房裏探出頭,感覺這裏比“樓歪歪”“樓脆脆”什麼的都驚心動魄――底下是不知道多深的懸崖,獵獵的風劃過她的臉,好像可以隨時把她給卷下去一樣,再往遠處望去,浩渺的藍天和風彷彿連成了一體,寬廣得永遠也望不到邊際。

    陽光被峭壁擋住,林苒鳥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下,發現自己怎麼也夠不着。

    她明白了,她住的這個地方可以叫“命懸一線”。

    林苒看了一眼,就心驚膽戰地縮回了鳥窩――不過這鳥窩的建築地點雖然很獵奇,裏面卻很舒服,柔軟又暖和,風一點也吹不進來。

    她一開始以爲自己被困在這裏會活活餓死,可是過了沒多久,她就看見有一隻大鳥揹着光降落下來,把食物放在了她的嘴邊。蘇輕眯起眼,努力地擡起頭,仍然看不清大鳥是個什麼樣子,只是覺得它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很溫柔。

    大鳥在她身上蹭了蹭,展翅飛走了。

    林苒就開始了日復一日吊在懸崖上的生活,不知過了多久。大鳥每天送來食物,或者叼一些木棍乾草鋪在窩裏,然後就會不知去向,林苒很想和它交流,可惜她的鳥語從大學開始就一直不過關,語言不通。

    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變成一隻鳥,又爲什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也並沒有這個求知慾,只是隱隱地感覺到心裏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又安詳又焦慮。每次看見其她的鳥類從空中盤旋而過,她都有種想要一同飛上去的**,可是每次走到鳥窩邊緣,低頭望見千刃懸崖,又會腳軟地止住腳步。

    林苒覺得自己是被囚禁在那溫暖的窩裏了。

    終於有一天,大鳥又來了,林苒再次鼓足勇氣從窩裏爬了出來,一咬牙一跺腳,扇起翅膀。大鳥安靜地站在鳥窩邊緣的地方,歪着頭看着她緊張兮兮地把一雙翅膀撲騰得活像飛機螺旋槳,跌跌撞撞地飛了出去。

    林苒身體騰空,忍不住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她覺着自己可能還是個人,人才恐高――這麼往下一看不要緊,林苒覺得自己的血壓當時就上去了,腦子裏被呼嘯而過的草泥馬的咆哮聲震得想不起別的事,於是第一次就遇到了飛行事故――她徑直撞上了另一邊的山壁,七葷八素地往下跌去。

    林苒心想,完了,這回真要摔死了。

    忽然,她的脊背被一雙有力的爪子拎起來,林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眼冒金星地回到了窩裏。大鳥輕輕地在她的頭上啄了一下,好像責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一樣,然後再次展翅飛走了;

    風霜雨雪,年來年去,林苒覺得自己對飛行失去了信心。大鳥總是來去匆匆,每天大段的時間,她都用來看着時常變換顏色和天氣的天空發呆,她越來越渴望陽光,可是隻能看見,卻永遠也觸碰不到。

    慢慢的,她開始恨這個窩,爲什麼它偏偏要建造在懸崖上呢?爲什麼它偏偏要這麼溫暖舒適,又這麼小呢?然後她的恨意轉移到了天空上,風上,石頭上,陽光上,甚至大鳥上。大鳥來的時候親暱的觸碰被她躲開了,她不再對食物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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