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死對頭忽然拐我去結婚 >第四百六十九章 我喜歡冒險
    如果說每個人的現在都是由無數的過去所構成的,那麼屬於衛蔚的過去,就是她埋在心裏的,最不爲人知的祕密。

    她的檔案上寫着的是父母雙亡,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而也就只有衛蔚自己知道,這些不過是那個掌握了極大權利的人做出的僞裝罷了。

    衛蔚從小就知道,自己不能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血脈的名字,而那個她應該稱之爲父親的男人卻因爲自己的一時放縱而自責了一輩子,因爲在他心裏,能爲他生下孩子的就只有那一個女人,也就是那個他愛了一輩子的人。

    但是她會讓所有人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能夠站在權利巔峯的那個人,所謂的出身從來都不是能夠決定一切的因素。

    而到那個時候,衛蔚忍不住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林丞的那個笑容,那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會這樣笑,那將是屬於她的事情,林丞會用最溫柔最驕傲的目光注視着她,只注視着她一個人。

    衛蔚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一刻不是這樣堅信着。

    何安其實挺看不上這間酒吧的,這個和外界隔開的地方里擠滿了心懷鬼胎想要做些什麼交易的人和純粹是來尋歡作樂的人,他們跳舞,大笑,酒精和香菸的味道充斥着並沒有多大的房間,如果要是何安自己選擇的話,他大概會把酒吧開在臨近街口的那間花店的地方,至少空氣聞起來好一點。

    他笑了笑,轉頭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菸,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擁擠的人們,何安知道,如果是自己沒有放棄那個身份的話,開多少間酒吧——無論是什麼類型的——都沒問題,可是他厭惡那個身份,極度的厭惡。

    這是他從夏家手裏得來的戰利品之一,而這個消息被他壓了下來,完全沒有往外透露的意思,要知道不僅僅是夏家習慣在這裏做交易以及情報交換,雁城的灰色勢力基本都是這裏的常客。

    刷臉就可以結賬的那種。

    何安其實覺得這裏的主管手腳並不乾淨,而他一見到自己就開始拍馬屁的行爲讓他更加懷疑,但是這沒什麼,只要這裏還存在着,還是一個交易的場所,那就沒事,營業額什麼的何安完全不關係。

    他夾着煙,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何安注意到了一個人。

    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女孩子,雖然只有一眼,但是何安還是可以確定這一點,女孩子帶着一頂棒球帽,穿着的是毛茸茸的黑色高領毛衣,身旁還放着一件白色的長風衣,她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瓶無酒精莫吉托,無所事事地看着臺上妖嬈的女人圍繞着一根鋼管跳舞。

    何安坐回了二樓的位置,這個位置視野更好,讓他能夠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那個姑娘,他不知道爲什麼,她身上對他來說有着這麼強大的吸引力,讓他沒辦法忽視她這個存在,就好像剛剛那樣,雖然酒吧裏這麼多人,可是何安還是看到了窩在角落裏的她。

    下面有男人也注意到了她,走過去向她搭訕——又或者是拉客用的自我介紹,在這裏出售自己的向來不僅僅只是女人——不管是什麼,看似百無聊賴的女孩子都對他有所迴應,她笑了起來,笑容像是一道光一樣照亮了昏暗的酒吧。

    何安覺得心裏涌上了一種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妙的感覺,他看着那個似乎想要用手臂摟住女孩子的腰肢的男人,一瞬間非常想要動手,甚至不是用工具,而是一點一點的,讓他體會到絕望。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讓心裏這股嗜血的慾望平靜下來,這不對勁,何安想,這好像是他鎖在保險櫃裏的東西被人染指了一樣的感覺十分不對勁,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應該……放開你的手,否則我就會讓你永遠失去它們的,小子。三月中文

    “李銳,看到那個男人了沒有,應該是叫張程?把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帶過來,就說……是我找她。”

    “是張程齊?沒問題的,頭兒。”李銳眯着眼睛在人羣之中搜索了一會兒,隨後這麼說道。

    其實何安的腦海裏有一大堆的藉口可以給李銳,比如“這人我們以後會用得上”“她看起來像是伍子平的手下”,但是何安知道自己不需要爲自己的任何行爲做出任何解釋,李銳將他的全部忠誠都給了他,自從那年他們兩個從那片血海之中殺出來之後。李銳穿過了小舞臺周圍的一堆小圓桌,一對對本在跳舞的人驚訝地被這個大塊頭分開,何安滿意的看着女孩子回頭看着李銳,毫無疑問李銳已經把他的話帶到,她順着李銳的手指看向了何安,向他點了點頭。

    看到了這個,何安向她舉杯示意,女孩子也向他舉了舉杯,隨後跟着李銳一路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在這個酒吧裏最讓人覺得聞風喪膽的人要請我喝酒,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當女孩子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半開玩笑着這麼說道。

    何安站起來給她拉開了椅子,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只有女孩子壓根就不懼怕或者是對他的身份有什麼負面情緒,甚至依舊保持着身上的那種似乎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驕傲,也只有她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上帝保佑,在聽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李銳一臉擔憂的看向了自己,這讓何安有的想要發笑。

    林苒在男人的對面坐下,要是她知道這裏已經是何安的地盤了,她何必不用辛苦自己跑這一趟了,林苒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何安遞給她一瓶並沒有開封過的碳酸飲料,“那我有沒有知道你名字的榮幸?”

    她接過來何安遞給她的飲料,滿意地感覺到了瓶身的冰涼,聽到男人這樣說,失笑:“您這話未免太擡舉我了,我姓穆,穆雙。”

    何安就笑:“穆小姐,你看起來是第一次來這裏,而且和這裏格格不入,是過來找什麼人嗎?”

    林苒嚥下一口冰飲料,過來的藉口她當然是早就想好了,她握着飲料瓶笑出來聲來:“原來我的僞裝那麼失敗嗎……我可是好不容易纔能混到這裏準備找點新聞的啊。”

    “僅僅是因爲工作原因?”何安帶着笑問,顯然是不太相信她的說法。

    “好吧,你要知道,做我這一行不找點新聞出來,”林苒又仰頭喝了一口飲料,何安發誓他不是故意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怎麼含着瓶口的,“是要被炒魷魚的,這裏是個新聞高發地,我是來碰碰運氣的,就算沒有什麼猛料,只要挖到那個公衆人物出入這裏……也算是個新聞不是嗎?”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何安心裏的那種慾望已經逐漸消退:“你這算是在玩火啊。”

    “哦,不用擔心,我喜歡冒險。”林苒也在笑着,這句話她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喜歡冒險,她大可以在平息了那個破婚約的事情之後就不做什麼大動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依舊親自上陣。

    “你說真的?”何安把菸頭按在了桌子上的菸灰缸裏,“那你大概是來對地方了。”

    林苒聳了聳肩,她發現自己在何安面前越來越放鬆,雖然兩個人依舊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或者也可以說是其他的什麼——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她享受這個,享受這種針鋒相對的生死局:“或許是,不過既然碰見了你,那麼我想我今晚的冒險也算是到此爲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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