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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到了七月份,到了小芳去美國耶魯大學報到的日子,張晨今天要開着車,帶着小樹和小昭的父母,去上海浦東機場送小芳,東西都準備好了,準備出門,小芳和張晨說,我去和姐說一聲。

    張晨說好,他把車鑰匙拿給小樹,和他說,把姐的行李先拿下去。

    小樹一隻手提着一隻大行李箱,先下樓去。

    小芳走進了張晨的臥室,坐在牀沿上,她把手放在骨灰盒上,叫道:“姐,我走了,你在家裏,要好好的,我會想你的!”

    小芳說着,就失聲痛哭起來,小昭的媽媽,紅着眼睛走進去,和小芳說:“幺妹,你要走了,你姐知道。”

    張晨也說:“對對,小芳,你姐知道你今天要去美國,去讀耶魯,你姐做夢都會笑出來了。”

    張晨說着的時候,就想起小時候每次小昭回去,小芳和小樹,都一邊一個擠着她的情景,想起小昭和她說的,三個人分着一樹桃花的情景,張晨的眼眶,不禁也紅了。

    小芳站起來,朝小昭的骨灰盒鞠了一躬,小芳說:“姐,到了假期,我就會回來看你,我要告訴你很多很多的事情。”

    五個人這纔出門下樓,今天人多,又還有兩隻大的行李箱,張晨特意開了子彈頭車,上了車後,張晨想起自己好幾天沒看到小樹了,就問,小樹,你現在在做什麼?

    小樹說:“在完成作業,爭取入選全國油畫展。”

    張晨點點頭:“沒在油畫館畫?”

    “沒有,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小樹說。

    “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嗯,等我完成的時候。”小樹說。

    張晨說好,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和小樹說:“有時間去報個駕駛培訓班,把證拿出來,你姐那車你可以開,這樣週日有時間,你還可以帶爸媽到處轉轉。”

    小樹說好,我知道了,姐夫。

    他們到了浦東機場,看着小芳辦完行李託運,拿到了登機牌,感覺一樁大事了了,人都放鬆了下來。

    因爲害怕路上出什麼意外,趕不上飛機,他們很早就從杭城出來了,辦完登機手續後,離飛機起飛還有四個多小時,五個人就站在那裏,決定去哪裏喫中飯。

    張晨看到對面那一排值機臺前面拉着的隔離帶外,背對着他們,站着一個人,高大的背影很是熟悉,那人正朝飛往巴黎的值機臺前的隊伍裏看着,張晨心裏一怔,他和小芳他們說,稍等。

    張晨走過去,走到那人的側面看看,大喜,果然就是柳成年,張晨叫道:“領導!”

    柳成年轉頭見是張晨,也是一愣,趕緊和他握手,張晨笑道:“這麼巧,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領導!”

    “哈哈,是啊是啊。”柳成年依舊聲音洪亮,他指了指隊伍裏面,排着隊的母女兩個人說:“我和我愛人兩個,來送女兒去歐洲讀書,張總,你怎麼會在這裏?”

    張晨朝後指指說:“我也是來送親戚的。”

    柳成年朝後看看,看到了小芳,他還誤以爲是小昭,就說:“哦,原來張總夫人也來了。”

    說着就朝小芳他們揮了揮手,小芳不認識柳成年,不過見他揮手,也還是禮節性地揮了揮手,張晨趕緊解釋說:“這個,是我小姨子。”

    “哎吆,我說怎麼張總夫人又變年輕了。”柳成年大笑道,“她們姐妹,長得還真是像,怎麼,你夫人沒有來?”

    張晨含糊其辭地說沒有。

    張晨看看去法蘭克福的航班,離起飛也還有四個多小時,就和柳成年說:“領導,好久不見,能不能請你喝杯咖啡?”

    柳成年笑道:“喝咖啡可以,哎呀,這怕趕不上飛機,來太早了,對了,這次疫情,你那裏損失大不大,我們的不少企業,損失可不小。”

    “損失也不小,不過,總算是頂過來了。”張晨說。

    “頂過來就好,頂過來就不怕了。”

    柳成年朝排着的隊伍叫了一聲,那對母女轉過了身,柳成年和她們說:“我和張總去喝杯咖啡,你們完了,自己去喫點東西。”

    母女兩個點頭說好。

    張晨也走過去,和小芳說,你帶爸媽去喫東西,老領導好久不見,我和他說說話,等會打你電話。

    小芳說好。

    張晨和柳成年在大廳裏,找到了一家敞開式的咖啡廳,正好有個角落裏的位子,兩個人就走過去坐下。

    柳成年問了張晨企業這次的損失情況,還有現在生產恢復的情況,張晨都一一和他說了,唯一沒有和他說的,就是小昭去世的事情,柳成年不停地點頭,安慰張晨說,不怕,青山還在,損失就還能賺回來。

    話聊開了,張晨問:“領導,你女兒怎麼不在國內上學?”

    雖然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敏感,但對方是柳成年,張晨覺得可以問。

    “圖個清靜。”柳成年嘆了口氣,他說:“在國內上學,干擾太多。”

    “干擾太多?”張晨不解了。

    “對,不瞞你說,現在有些人的心眼,讓我都害怕,他們爲了接近像我們這樣的領導幹部,真的是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我和你說一件事,我工作調動,離開杭城之後,我女兒不是留在杭城她爺爺奶奶這裏,繼續上的中學嗎。

    “有人在我工作的地方,就千方百計,很積極地想和我走近、套近乎,沒有成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解到我女兒的情況的,你猜猜他做了什麼?

    “他居然煞費苦心地把他自己的女兒,從我工作的省城中學,轉學去了杭城,進了我女兒的中學,還做了同班同學,而且,讓他女兒,努力地和我女兒走近,兩個人成爲了最好的朋友。

    “人家是圈套都已經設好了,我們還不知道,直到去年底的時候,我和愛人放假回杭城探親,我女兒說,她最好的同學的爸媽,希望兩家的家長能見個面,喫個便飯,我女兒也求我們見見叔叔阿姨,說他們對她很好。

    “我和愛人就商量,既然這樣,滿足一下小孩的心願,也謝謝他們平時對我女兒的照顧,見個面就見個面,好在我們也已經不在杭城工作了,大不了喫飯的時候我們買單。

    “我們去了,結果就看到了那人,一切都明白了,這飯還能喫嗎,當然是調頭就走,唉,這件事,不知道對小孩的心理傷害有多大,說這個社會怎麼這麼骯髒,說我們大人,心理怎麼這樣陰暗,連小孩都不放過,罵得還真是沒錯啊,有些人就是無恥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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