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呀?”向南急了,“你看弟弟比我們還小,他都可以一個人到美國去了。”
“這能比嗎?”譚淑珍說,“弟弟過了安檢,就基本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裏,到了紐約,小芳阿姨就在那裏等他了,整個過程,風險都是可控的,你們要是現在去紐約,小芳阿姨在那邊接你們,我也就送你們到安檢口爲止。”
“可我們都是高中生了,還是三個人。”向南說。
“你們現在還是未成年人,要是成年了,我可能會考慮。”譚淑珍說。
“可我們已經這麼大了,總要給我們獨自成長的空間吧?”向南急了。
“對,你們這麼大了,十六歲的花季,對嗎?但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譚淑珍說,“不是說你們本身最危險,而是說,這個年紀,也是你們最容易遭受侵害的時候。”
三個女孩子互相看看,一臉的無奈和焦慮,向南的臉都憋紅了。
張晨看到她們在這邊,一直爭辯着什麼,走過來問:“怎麼了?”
譚淑珍把事情和他說了,張晨說,向南,把你們三個女孩單獨留在這裏,確實不行,太危險了。
“可是,張晨叔叔,我們那麼小的時候,你就同意我們去外面旅遊了。”向南說。
“有小芳阿姨帶着,別忘了,小芳阿姨、小樹舅舅那時已經是成年人,小芳阿姨馬上要讀大四,小樹舅舅也是準大學生了,兩個大人,帶着你們兩個小孩,我當然放心,現在,你們三個可都是未成年人,你媽說的沒錯,還是最容易被壞人盯上的年紀。
張晨說着,三個孩子梗着脖子,心裏有氣,胸脯一起一伏,覺得這些大人,怎麼就是這麼不相信我們。
“張晨叔叔說的有道理,不是我們對你們不信任,而是,我們承擔不起這個後果,你們也承擔不起,你們現在可能覺得我們說的,有點誇大其詞,但一旦後果發生,等你們覺得我們說的是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譚淑珍說。
“對,向南,有些險,我們可以冒,有些險,我們不能冒,同樣是危險,裏面的風險程度是不一樣的,這個,等到你們再長大一些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張晨看着她們,笑道:“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也是覺得天地很小,自己的心很大,覺得自己每天出去,都可以征服世界,但慢慢的,感覺天地大起來了,自己變小了。”
“那你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向南囁嚅。
“但想想那個時候的很多事,我說自己都會後怕,很多事情,現在想想都很危險,太危險了,這些危險,只要發生一次,可能今天叔叔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張晨說,“這就是經驗法則,我們這些過來人,有責任用我們的經驗,幫你們規避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