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被同學敲詐了吧?”劉立杆說,“我在永城區小讀書的時候,就被人敲詐過,媽個蛋,一個星期三分錢零花錢,還是天天去給老劉拷老酒賞的,都被刁眼皮那幫傢伙敲詐去。”

    “那也是你慫蛋,願意給。”張晨說,“要是我,我就和他們拼了,我讀書的時候不合羣,但沒人敢惹我。”

    “不給,不給怎麼辦?把你堵在廁所裏,上課鈴響都不讓你走。”劉立杆說,“對了,張向北一定是碰到這樣的惡勢力了。”

    小昭搖了搖頭,她說:“不會,保小風氣很好,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有這樣的事情,向南也肯定會知道,北北他們老師都和我說了,在學校,沒有人敢欺負北北。”

    “怎麼,他塊頭大?他塊頭也不大啊。”劉立杆說。

    小昭看了譚淑珍一眼,笑道:“他是南南的弟弟啊,誰要是欺負他,南南會找他沒完。”

    譚淑珍也笑了起來,向南三年級的時候,怎麼爲了向北,去打那個捲毛耳光的事情,小昭和他們都說過,劉立杆叫道:“不錯,向南的餘威還在,有洪興十三妹的意思了。”

    “去你的。”譚淑珍罵。

    “要麼,會不會是張老闆的派頭又回來了?”小芳問。

    “什麼張老闆?”劉立杆問,小芳就把張老闆的由來,和他說了,劉立杆大笑,他說:

    “不錯不錯,確實有乃父的風範。”

    小昭還是搖頭,她說:“他現在好像,都是跟在向南她們幾個女同學後面玩,都是比他高年級的,沒聽說有什麼要好的同班同學,就是像他爸爸,也不會傻到去請不相干的人吧?”

    其他的幾個人大笑。

    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想出來,張向北到底去幹了什麼,但一致同意,這個事情,今天一定要搞清楚,要和張向北好好談談。

    接下來,誰去談合適,又成爲一個問題,張晨說,這種事情處理不好的話,會出現最不好的狀況,那就是他因爲要回避這件事,而胡亂撒謊。

    “還是我去和他談。”小芳說,“向北他不怕我,我問他,他應該會說實話,也可能不是什麼大事,姐和姐夫找他談,太鄭重其事了,還是我先了解清楚,再看下面該怎麼做。”

    張晨和小昭點點頭,同意由小芳去談,同時,小昭和譚淑珍,找向南瞭解一下,張向北最近在學校的情況。

    星期天的中午,一般都是,向南向北練完球后,回到張晨的辦公室,張晨他們如果有事,就由小芳帶他們回家,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就會帶他們兩個出去喫飯,喫完飯送回家,下午小盛會去接小提琴老師到家裏來。

    向南和向北回來了,小昭問他們想喫什麼,張向北叫道:“土香園。”

    他老是聽大人們說土香園,但他一次也沒有去過,就這樣叫,他一叫,向南也不停地點頭。

    星期天的中午,是土香園一個星期裏最空的時候,這一天,公務宴請沒有,而私人的飯局,大多又喜歡放在晚上,張晨打了電話給慧娟,還有包廂,就定下來去土香園大酒店喫飯。

    幾個大人當即決定,分乘幾輛車過去,小昭帶着向南,坐譚淑珍的車,這樣在車上,小昭就可以把該問的話,問了。

    小芳帶着張向北,坐劉立杆開的張晨的奧迪A8,張晨明白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到了車上,小芳主問,劉立杆開着車插科打諢,很快就可以放鬆張向北的警惕,把真實的情況和他們說。

    劉立杆不停地朝張晨打眼色,張晨明白了,他叫道,杆子,把你的阿斯頓馬丁給我,我騷包一下。

    張向北一聽,當即想去跟張晨坐,劉立杆說,你陪叔叔開你爸爸的破車,回來的時候,叔叔帶你坐我那高級車,這樣你可以比較一下,到底哪輛車好,你爸爸一直不肯承認,他的是破車。

    張向北連連點頭,同意跟着劉立杆走。

    三輛車到了下沙,轉進了土香園大酒店的停車場,慧娟站在大門口等着,看到他們到了,就迎了過來,張晨下了車,問慧娟,今天中午,人不多吧?

    慧娟說還可以,就還有七八個包廂空着。

    “那很不錯啊。”張晨說。

    譚淑珍、小昭和向南下了車,張晨知道,這是已經問話完畢了,再看看劉立杆他們,好像還沒有下車的意思,張晨說,我們先進去吧。

    幾個人往裏面走,到了大廳,譚淑珍帶着向南去海鮮池點海鮮,慧娟陪着她們過去,張晨和小昭,在大廳裏的沙發坐下,張晨問,怎麼樣?

    “南南這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是有幾次中午的時候,她去找向北,沒有找到,現在下午放學,她們幾個女同學在一起玩的時候,張向北不再跟着她們玩了,而是和他同班的兩個男同學,說是去打球了。”小昭說。

    “都五年級了,不再願意和女同學玩,也正常,能和自己班裏的同學多交往,也是好事。”張晨說,“天天跟着跳橡皮筋,我還怕他變成娘娘腔。”

    小昭點了點頭。

    劉立杆、小芳帶着張向北進來了,張晨和張向北說,你去海鮮池淑珍阿姨和向南那裏去,看看你想喫什麼海鮮。

    張向北一聽,就跑開了。

    劉立杆和小芳坐了下來,劉立杆說:“全招了。”

    “幹什麼去了?”小昭急急地問。

    “網吧,和兩個同學一起,在玩一個叫的網絡遊戲,說是很好玩,天天在打怪打升級。”小芳說。

    “他不是有遊戲機嗎,怎麼還要去網吧。”張晨問。

    “他說和網絡遊戲比起來,單機遊戲弱爆了。”小芳說。

    “他的錢,就是玩遊戲玩掉的?”小昭問。

    “對,要買點卡,三十五塊錢一張的點卡,買了之後換遊戲幣,主要還是買裝備,裝備好了,纔不會被人打出屎。”小芳說。

    “每天都玩?他怎麼有時間?”張晨問。

    “中午和下午放學。”小芳說,張晨和小昭明白了,這就是爲什麼有幾次,中午向南去找向北,沒有找到的原因,下午放學,他說和同學去打球,其實是去網吧了。

    已經是六年級、五年級的學生,家又住的近,上學放學,早就沒人接送,張向北回來遲了,張晨媽媽問他,他大概一句“打球”,就可以輕鬆應付過去。

    張晨鬆了口氣,說:“還好,還好,只是去玩遊戲,沒有去買香菸,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下午放學,幾個同學,已經知道湊錢去買八分錢一包的‘經濟’牌香菸,躲到公共廁所裏去抽。”

    劉立杆大笑:“你們麻小的這麼幹啊?我們區小的也這麼幹,一個級別的。”

    小芳笑道:“怪不得煙癮都抽到這麼大,佩服,佩服。”

    小昭說:“什麼還好,一天到晚拿着遊戲機,就讓人頭疼了,現在又玩什麼,還怎麼好好學習?”

    張晨想了一下,他說:“這樣,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我先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遊戲,然後才能因勢利導,這個事情,就交給我這個當年的問題少年來處理,小男生和你們小女生,還是有區別的。”

    小昭想了想說,好吧。

    譚淑珍和慧娟走過來,和他們說,菜點好了,走吧,四個人站起來,大家去往電梯那裏,看到向南和向北,還在海鮮池前面看那些魚蝦,跟在負責海鮮池的師傅後面問東問西,譚淑珍朝他們叫道:

    “南南,203,你們自己上來。”

    向南扭頭朝這邊看看說:“好的,媽媽。”

    幾個人站在那裏等電梯,小昭看看海鮮池那邊,嘆了口氣,她說:“唉,還是女孩子讓人省心。”

    譚淑珍和慧娟都笑了起來,譚淑珍問,怎麼了?

    小昭就把張向北天天去網吧的事情和她說了,譚淑珍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劉立杆說:“切,省什麼心,等到女孩子到了高中,開始交男朋友的時候,那就更讓你們操心了,男孩子就沒多大的事。”

    “胡說,我們小芳就從來沒讓人操心。”譚淑珍說,“小昭,你和你爸媽,操心過小芳嗎?”

    小昭看了看小芳,牽住了她的手說:“沒有,我們全家,一直擔心的就是小樹,包括這次考試,何止我們家,大家都在擔心了。”

    小昭說着的時候,譚淑珍看着劉立杆,意思是怎麼樣?劉立杆叫道:“我們浙大的,當然不一樣,能考上浙大的女生,本來就是特例,會有多少。”

    喫完了飯,劉立杆帶着張向北走了,向南和小芳,上了譚淑珍的車,張晨和小昭一起走。

    到了動感地帶樓下,大家下車,小昭和小芳,帶着向南向北,走去小昭的車,小昭要帶他們回去,張晨、劉立杆和譚淑珍往樓上走,張晨問劉立杆:

    “這麼好的機會,張向北是不是又問你要錢了?”

    劉立杆嘿嘿笑着。

    “這次又給了多少?”張晨問。

    劉立杆說:“還是五百。”

    “他要是陷在遊戲裏拔不出來,就是你害的。”譚淑珍罵道。

    “什麼啊,是張晨讓我們當什麼都不知道的。”劉立杆辯解道,“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張向北問我要錢,我豈有不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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