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1760 茶樓裏的兩個女人
    張向北從永城回來了,看到他的人都嚇一跳,張晨媽媽和小昭媽媽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張向北渾身上下,被曬得油光發亮,兩個人站在一起,他都快和他外公一樣黑了。

    小樹的兒子小草看到他就問:“哥哥,你怎麼變成黑人了?”

    小芳看得直心疼,用手捶打着張向北,罵道:“你在幹什麼,是在懲罰你自己嗎?”

    張向北嘿嘿笑着,他說:“沒事沒事,我就是在和姐姐比賽。”

    張晨問:“最後你們誰贏了?”

    “沒有輸贏,秧都插完了,我們兩個誰也沒有退。”張向北說。

    這一下,連張晨媽媽也來打張向北了,她說:“要死,你害得南南也曬得和你一樣了?”

    張向北趕緊說:“沒有沒有,姐姐她很神奇,她曬不黑,只是曬紅,睡一個晚上就好了,等會你們看到就知道了。”

    晚餐就在張晨媽媽這邊喫,到了五點多鐘的時候,譚淑珍帶着向南來了,大家看到向南,她還是比原來黑了很多,只是沒有張向北這麼明顯,譚淑珍看到張向北,也是嚇了一跳,他和張晨說:

    “看到南南黑了這麼多,我就已經嚇一跳了,再看到北北……”

    張晨笑道:“是不是覺得很安慰?”

    “去,我纔沒有這麼歹毒,我都想哭了。”譚淑珍說。

    “我也是。”小芳說,她看着張晨,又加了一句:“晚上我和姐告狀。”

    張晨說:“沒事,沒事,不就是黑一點嘛,但得到了鍛鍊,何況還是他們自找的,再說,男孩子黑一點有什麼關係,我倒是怕他長成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娘娘腔。”

    “你們說對嗎?”

    張晨和兩個墾荒戰士說,一屋子的人,最尷尬的就是他們了,他們心疼也是心疼的,但也覺得,不就是插個秧嗎,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他們還擔心,兩個老太太,會把矛頭對準他們。

    果然張晨不說還好,一說,他媽媽就開始埋怨他爸爸了,說,都是你們帶的好頭,去年一回來,北北本來每天跟着我們去逛逛市場,蠻好的,你們要帶他去那個山塢裏種什麼菜。

    向南安慰她們說:“奶奶,沒事,張向北這樣,多棒啊?有陽剛之氣,鄭新穎和周若怡都快愛上他了,讓那個孫胖子在一邊,羨慕死了,又沒有勇氣和我們一起下地。”

    過完這個暑假,張向北就是大二,孫向陽大三,鄭新穎和周若怡,都是大四,向南這次從永城回來,一是要送張向北,還有一個,也是要送鄭新穎。

    鄭新穎大四從清華畢業,確定要去美國讀研,明年她一畢業,就會從北京直接去美國,整個暑假,會在美國的語言學校學習,連杭城都沒有時間回來。

    這一個暑假,張晨都沒有看到小虎,他問向南:“小虎呢?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看到他了。”

    向南的臉微微一紅,她說:“我纔不管他。”

    張向北說:“小虎哥他媽媽身體不是很好,所以他現在不僅要管大陸的業務,連東南亞的業務也要管,他今天應該是在印度尼西亞。”

    張晨和譚淑珍聽說蔡小姐身體不好,都吃了一驚,譚淑珍問,要緊嗎?

    “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就是聽說醫生勸她,不要再坐飛機什麼的,所以小虎要去東南亞,原來都是他媽媽經常跑。”張向北說。

    “你怎麼也不和我說。”

    譚淑珍埋怨地看了向南一眼,她站了起來,張晨知道她要去幹什麼,和她說,代我問候蔡小姐。

    譚淑珍點了點頭。

    打完電話回來,譚淑珍和張晨說,是心臟不好,兩個月之前,剛做了搭橋,醫生建議她宜靜不宜動。

    張向北在杭城待了兩天,就要走了,這一次,張晨他們所有人都被拒絕送,而是向南開着車,和周若怡、鄭新穎、孫向陽一起,去浦東機場送的他。

    ……

    是秋天了,張晨每天送小芳去“枕水茶樓”的時候,米市河邊的小徑上,都鋪着一層落葉,凌晨的時候,清潔工人已經打掃過一次,只不過間隔幾個小時,地上又積了一層。

    張晨送小芳上樓,在藤椅裏坐好,還在她的背後,塞進了一個小靠墊,小芳問他,你今天要幹什麼?

    張晨說:“先去‘動感地帶’的工地上看看,譚大哥在那裏等我,然後我們一起,去‘天空之城’的工地看看,那裏今天開始做裏面的地面了。”

    說完,張晨自己笑了起來,他說:“我怎麼感覺自己現在像是一個做工程的包工頭,每天都在工地跑。”

    張晨給小芳倒了杯溫水,端過來,小芳已經開始催他了,和他說:“你走吧,親愛的,在工地上小心一點,戴好安全帽,知道嗎?”

    張晨說知道了,張晨走出去,在門口差點和一個人撞在一起,是鄭慧紅,鄭慧紅叫道:

    “這麼體貼,張總,你是天天送小芳來上班嗎?”

    “怎麼,你懷孕的時候,老萬不天天送你?”張晨笑道。

    “纔沒有,他那個時候,天剛亮就要去工地了,我起來的時候,他人到哪裏去了我都不知道。”鄭慧紅說。

    “這樣你都能放過他?”張晨問。

    鄭慧紅笑道:“不過他會幫我把早餐做好,再說我們那個時候,也沒這麼講究,八個月了,我還每天加班到半夜……走吧走吧,放心吧,我不會欺負你老婆的。”

    “我還就是不放心。”張晨笑笑,說:“你們馬老師現在猖狂的很,是不是遇神殺神佛擋殺佛魔來斬魔了?”

    張晨說笑着走了出去,鄭慧紅愣了一下,追着張晨的背影問:“什麼意思?”

    張晨沒有轉身,只是手擡了擡,人已經在通道口拐了過去。

    鄭慧紅轉過身,看到小芳坐在那裏,正盯着她笑,鄭慧紅說:“你笑什麼?”

    小芳說:“我就在計算,你什麼時候來,結果,你還是比我預計的,早出現了一個星期。”

    “我從家裏過來,來看看你不行嗎?”鄭慧紅問。

    “少來,是‘女人街’讓你們坐立不安了吧?”小芳笑道,“它現在對你們來說,就是神佛魔,對嗎?”

    鄭慧紅走過去,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服務鈴,然後在小芳對面坐了下來,問:

    “你們兩夫妻今天是不是通好的,一起用這些神神怪怪來捉弄我?”

    小芳咯咯笑着:“怎麼敢,你們現在可是如日中天。”

    服務員敲門進來了,鄭慧紅和她說:“一壺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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