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北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拉住,拉回到了大廳裏,張向北用力一掙,把他們掙脫了,還想回去,又被兩個人擋住。

    “你是什麼人?”有一個協警大聲喝道,“這裏是派出所,你想幹什麼?”

    郭成來趕緊說:“這是我們張總。”

    “我管你什麼總不總的。”對方說,“身份證拿出來。”

    對方這麼一說,張向北也馬上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不能硬來,硬來於事無補,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同時也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一起給對方看了,對方拿着他的身份證,並沒有還給他,而是問:

    “杭城的公司?那裏面這人,和你們什麼關係?”

    張向北說:“他是我們公司的副總,請問他犯了什麼事,你們爲什麼帶他到這裏來?”

    “爲什麼?在街上打架鬥毆,我們不帶他到這裏來,還去哪裏?”

    “打架,和誰打?”張向北問,“對方人呢?”

    大廳裏沉默了一會,有人說:“逃走了,正在抓捕之中。”

    “既然對方人都沒有抓到,是非曲直你們也還不知道,我想,最多你們也只能是把我們的人帶過來這裏,瞭解瞭解情況,你們爲什麼把他銬在那裏?”張向北問。

    “問他什麼都不肯說,要他拿身份證也拿不出,我們不銬他銬誰,當然要銬到他肯說爲止。”有一位協警叫道。

    張向北環視了一下四周,他發現四周都是協警,一個警察也沒有,張向北問:

    “誰是今天負責的警察?”

    四周沒有一個人應他,過了一會,拿着他身份證的人問:“你要幹嘛?”

    “我要把事情搞搞清楚。”張向北說,“你們協警,只是協助執行任務的,並沒有單獨的執法權,你們有沒有權利把他強制帶到這裏,是有疑問的,就是到了這裏,要做詢問筆錄,也是警察的事情,你們並沒有這個權利,我們武總不回答你們是對的。

    “對了,就是你剛剛要查驗我的身份證,也是錯的,你沒有查驗我身份證的權利,身份證法規定,只有警察纔有查驗身份證的權利,還要先向我出示執法證件,你拿着我的身份證不還給我,就更是錯的。”

    “你他媽的,我們還需要你來教我們怎麼做事情?信不信我把你也銬起來?”光膀子的那個協警叫道。

    “可以啊,你可以把我銬起來。”張向北說,“只是,把我銬起來了,你要再把我放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你們有使用警具的權利嗎?已經非法使用一次了,還準備再使用第二次?”

    那人愣了一下,不響了,站在張向北對面的協警,把張向北的身份證還給他,和他說: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是沒有單獨訊問他的權利,所以留他在這裏,等警察來了再問,你們走吧。”

    “那你把他放開,跟我們一起走。”張向北說。

    “不可能,放了他要是逃了怎麼辦?”對方問。

    “第一,如果沒有警察和你們一起出警,你們連把他帶到這裏來的權利都沒有,你們這個算是什麼?書面傳喚,你們肯定沒有傳喚證,口頭傳喚?你們也沒有口頭傳喚的權利,警察纔有。

    “第二,就算是他在街上打架鬥毆,你們是在制止事件的擴大,那麼好,我現在也配合你們了,身份證給你們看了,單位也告訴你了,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就住在假日酒店,有什麼事情,或者說是你們找到對方了,需要近一步瞭解情況,再傳喚我們過來了解就是。

    “你們現在的行爲,並沒有合法的手續,屬於非法滯留,不是說到了派出所,就可以把人隨便扣住的。

    “對了,第三,派出所里居然一個警察也沒有,我想,至少也是違反內部的規定的。”

    張向北看着對方,繼續說:“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們回到酒店後,肯定不會馬上離開,明天白天,會過來配合警察的詢問工作,怎麼樣?”

    對方沒有吭聲,看了看左右,左右也都沒有吭聲,他們覺得,今天來的這個傢伙是個刺頭。

    光膀子的那個傢伙走過來,推了一把張向北,叫道:“出去出去,你他媽的以爲你是什麼人,到這裏來耍橫。”

    張向北說:“我沒有耍橫,是在和你們講道理啊,是你在推我,我提醒你,就是在這裏,我的權利和你也是平等的,你不要動手動腳。”

    張向北轉頭和郭成來說:“你把這裏的情況都拍下來。”

    郭成來說好,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正準備拍,被人一把就把手機奪了過去,張向北指着那個人說:“你要幹什麼,還要搶手機?”

    那人把郭成來的手機,扔到了臺子上,郭成來撿了起來。

    光膀子的那個傢伙嘀咕道:“有什麼好囉嗦的,打一頓教訓一下,就他媽的老實了,什麼人那,他媽的我來,大不了明天老子不幹了。”

    那人走過來,伸手就來抓張向北,其他幾個人也覺得有道理,跟了過來,他們想先把張向北弄住再說,免得他囉裏囉嗦,這傢伙伶牙俐齒的,說話好像說不過他,教訓一頓,纔是靈丹妙藥,還沒有人教訓一頓之後,會不老實的。

    張向北一把抓住光膀子的手,和他說:

    “我和你說過,在這裏,我和你的權利是平等的,你要找我打架,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們要是想羣毆我,那就來啊,就是我們不拍,這大廳裏也有監控,我想,你們還沒有刪除監控的權利,只要我們一投訴,監控一調出來,就什麼都清楚了。”

    張向北幾句話,說得對方几個人都不作聲了,確實,大廳裏面的監控,就是連指導員和所長也不敢刪,別說他們,他們就是想刪,也刪不了,但就這麼退下去了,好像也太丟臉,他們只好過來,抓住了張向北的手,把他的手掰開,放了光膀子的那個傢伙。

    光膀子的那個傢伙,從剛剛的那一回合,也知道了張向北的厲害,知道這傢伙不好對付,他退了開去,前面查驗張向北身份證的,是這些人的頭,他走過去和光膀子嘀咕,別多事,先放他出去。

    光膀子馬上明白了,放張向北他們出去,到了派出所外面,那裏是監控的死角,晚上光線也很暗,在那裏收拾這兩個人一頓,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事情,自己畢竟是聯防隊,什麼人和聯防隊衝突,最後會佔便宜,誰說的話才更有人信?

    領頭的那人過來,和張向北說,兄弟,你這樣,讓我們確實很難做,現在都後半夜,反正也沒有幾個小時了,走吧走吧,有什麼事情,明天你再來說,好不好?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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