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石魔像構裝體機關人”
然後笑了起來,就像是無聲的嘲諷:這就是你的倚仗兩個剛踏入傳奇大門的小傢伙
說完就腳下重重一踏,達爾文手中的兩把大劍當即彎曲下來,直接壓在了這名構裝體的臉上,整個人猶如一枚出膛的炮彈般嵌進了下方深淵的峭壁,發出一聲轟鳴巨響,冒出一縷青煙。
可這位惡魔公主的眼瞳纔剛瞟向身前的紅龍,就看到了爆裂火光中出膛的一枚真炮彈,本能的就想要閃開:
離開了領地的她,可沒辦法在如同先前那樣輕描淡寫的化解這種程度的物理打擊。
可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腦殼中就一陣沒由來的抽痛耽擱了她的動作,眼角的餘光這纔看到那名傳奇靈能術士正在對她施法,心靈干擾類的施法
放在尋常的話,若是對一位惡魔領主進行這種心靈干涉其實是種挺扯淡的事情,不提他們本身對此類法術的高抗性與變態豁免度帶來的極高失敗率,深淵裏的惡魔們本身就普遍腦回路清奇,一秒三個互相矛盾的想法也並不稀奇。
可憐阿爾蒂娜詩今天好不容易想法異常的單一,就想抓只可愛的魅魔回來,就被加爾文的一發心靈法術變成了失神少女,即便這種失神只能用神情恍惚了一瞬來形容,待她清醒過來時,耳畔響徹的就是那充塞一切的轟鳴巨響與近在咫尺的金屬炮彈。
惡魔公主當即本能的擡起長刀格擋,於是畫風就無限趨同於先前被她一腳踹飛的構裝體達爾文。
長刀受力彎曲到極限,就將她那博大的胸懷整個碾成了盆地,整個人徑直嵌進了下方的深淵巖壁裏,緊接着兩枚自重就超過1.64噸的炮彈驟然引爆,當即引起一片比先前劇烈百倍的山崩,無數生活在大深淵的惡魔們當即抱頭鼠竄。
雖然他們早已習慣了來自頭上的高空墜物,但像如此猛烈的規模,也是生平僅見。
可得手後的李維卻是沒有半點得意,因爲一個渾身赤果的人影緩緩自烈焰中緩緩走出,惡魔的聲音更是迴盪在大深淵裂縫之上:
“紅龍,你惹怒我了”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你到底放不放人”李維爾則回以狂放。
“那你們就一起來我城堡裏團聚吧”
阿爾蒂娜詩當即被氣笑了,腳下一踏,直接無視了那名靈能術士的心靈法術,就要朝着他的脖頸斬去。
噗
可峽谷對面就蹦出一道人影撞偏了她原本的去路。
“來和我達爾文舞上一曲吧阿爾蒂娜詩小姐”
正是先前被她一腳踹飛的構裝體達爾文。
兩把抵在她那把惡魔長刀上的闊劍竟是冒出無數飛旋的鋸齒,更因鏈鋸的飛馳而爆出耀眼的花火,兩人旋轉着重重落在了一座傳送門的石橋之上。
“老闆”工具人達爾文提醒了一聲。
“乾的漂亮呀西嘞”
李維爾聞言則咧開滿是獠牙的嘴角,一展雙翼,伴隨着齒輪機括的響動與炮口的調轉,肩上的兩門二聯主炮與所有已經調整好的三十六門防禦火炮與12座薩博特機關發射器就同時光明大放,火力全開
那一天,大深淵的惡魔們一度見識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火力壓制
如同雷暴天氣中的狂雷齊鳴鐘,無以計數的金屬炮彈如熔岩雨般傾盆而下。
這狂暴齊射的可怕後座力足以瞬間掀翻一艘萬噸鉅艦,李維爾也不例外,明明沒有煽動翅膀,整頭龍越飛越高,在一衆看熱鬧的惡魔領主與惡魔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越飛越高,有如自深淵騰空而起的第二顆永恆烈陽。
眼看着那金屬風暴襲來,哪怕是身爲惡魔領主的阿爾蒂娜詩也不由一陣失神
暴力的終極,總是孕育着毀滅的極致美感。
即便是身爲惡魔領主的阿爾蒂娜詩也不得不承認,萬炮齊發的剎那,實在是太美了
於是眼角微溼的惡魔公主在毀滅來臨的剎那,以一個最詭異的角度,宛若最溫柔的情人般鑽進身爲金剛石構裝體的達爾文懷中。
緊接着達爾文只感覺到身體不受控的隨着對方的腳尖一同挪動,隨之不斷騰挪旋轉起來。
剎那間,無以計數的金屬炮彈與灼熱射線襲來,如暴雨般抽打在這位工具人的身上。
不過身爲金剛石構裝體的他,幾乎可以免疫絕大部分戰場上的常規物理攻擊。
這些炮彈和射線轟在他的身上,僅僅只是將原本的外袍撕碎,露出內裏晶瑩的構裝結構。
這也正是李維爾加爾文敢於制定如此瘋狂計劃的底氣所在。
然而此刻這堪稱變態的防禦力,卻同樣成了阿爾蒂娜詩避難的港灣。
即便腳下的岩石平臺被一層層的轟塌,身周無辜的惡魔們被撕成碎片,無數飛旋的彈片射在達爾文的金剛之軀上,又不斷彈開,再不斷地彈落在地,僅僅片刻間,接連向下墜落了好幾公里的兩人身周,就灑落了無數破碎的金屬彈片,彷彿多出了一圈黃金製成的華麗地毯。
而在這滾燙地毯上不住旋轉的二人,也彷彿盛大舞臺上的舞者,在金屬風暴的洗禮下,在萬千狂熱惡魔們的注視中,上演了一曲最華麗而致命的
死亡華爾茲
然而舞曲終有落幕結束的時候。
“感謝,感謝你陪伴我這番如此隆重而盛大的清奇體驗。”
達爾文的臉上也露出邪魅而沉醉的笑,與惡魔領主共舞,似乎這對於他來說,同樣是種終生難忘的體驗,哪怕這代價是如此的沉重,他微微張口,卻再也說不出半個詞彙。
咔嚓。
隨着阿爾蒂娜詩將充當了臨時舞伴的達爾文輕柔的推開,就看到這位惡魔公主的手中,正安靜的躺着一枚顏色鮮豔的魔能元素晶核,猩紅的宛如固體的心臟一般。
而構裝體達爾文的胸膛內,儼然洞開。
她竟是不知以什麼法術徑直破開了加爾文身上恆定的法術防護與金剛石結構,直搗核心。
“啊,真的是塊傑出的藝術品,我會好好的收藏保存的,永別了,達令。”
這般說着,陶醉在自己腦海中虐情小劇場中的阿爾蒂娜詩一把將沒了心的工具人推向了無底深淵。
那一刻,大深淵下方正在征戰四方的卡文斯鼠人們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齊齊露出喳喳的哀鳴。
唯有天空紅龍身畔看着自己第一次正式作戰就玩完的加爾文,臉上無悲無喜,唯有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