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葉輕塵持劍傲立虛空，身後揹着一個巨大的紅提葉子。
只不過那氣息，怎麼看都讓他感覺有些陌生。
“還是那麼騷包，不用看了。”
沈默四外圈尋摸一圈，最終還是試探楊家興的打算。
這玩意，也是耗費心神的，他打算把現在僅有的心神，放在有用的人身上。
“對啊，祖奶奶。”
沈默直勾勾的望着沈蓮心，沈蓮心似乎知道他在做什麼，撇了撇嘴道：“你要是敢碰我頭髮，我就打死你。”
沈默訕笑道：“祖奶奶，您就不好奇自己未來是什麼樣子嗎？”
“不好奇。”
沈蓮心想也不想搖頭，然後甩頭走向一旁。
“有了，試試他！”
望着沈蓮心，他腦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他身上，還有半塊上清宮門板，這玩意，是當年沈上清的寶貝，按理說應該能代表他吧？
“就是他了！”
對於自家這位二代老祖，沈默一直都很好奇。
這個世人褒貶不一的一代霸主，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去？
沒錯，沈上清就目前而言，已經沒有未來了，他只能看看過去。
想到此處，他拿出上清宮門板，輕輕將天機石貼在自己額頭上。
“住手！”
一旁，已經準備離開的沈蓮心見狀忽然臉色一變，急忙朝他撲來。
可惜，她動作還是晚了一步，沈默腦海中，已經有畫面浮現。
畫面中是兩個白衣人，前方的人很模糊，看不清具體模樣，背對着後方的沈上清。
沈默清楚的看到，沈上清緩緩靠近前方的白衣男子，一變說着笑，一邊取出了劍。
看到這裏，沈默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這位先祖，這是要幹什麼？
下一秒，這兩個白衣人只有一步之遙，沈默眼睜睜看見沈上清提劍刺向那白衣人後心。
那白衣人，緩緩回過頭來。
正當沈默極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此人的面容時，畫面卻忽然戛然而止。
沈蓮心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門板，正喘着粗氣望向他。
“你幹什麼？”
沈默沒來由的一陣惱火，本來這天機石就是個半吊子，他已經快要看清前方那白衣人的輪廓了。
沈蓮心凝聲道：“窺探祖宗的祕密，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啊？這門板，暫時放在我這裏。”
沈默繞着沈蓮心走了兩圈，狐疑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你……你看見了什麼？”沈蓮心沉聲問道。
“我看見……”
沈默遲疑了一下，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我看見沈上清變成了大光頭，正在我劍下求饒呢。”
說完，他分明看見沈蓮心微微舒了口氣。
“可能你看錯了，那是沈流沙也說不定。”
“哦。”
沈默隨口應付了一聲，便不再吭聲了。
他明顯能感覺到，沈蓮心似乎有事情瞞着他。
特別是關於沈上清的事情，更是閉口不提。
他很好奇，沈上清殺的人究竟是誰。
雲燼？夜無歡？
似乎都不太可能，這兩位，還達不到能跟沈上清談笑風生的程度。
想了許久，他感覺自己有些頭疼，索性不再糾結。
“行了。”
沈默上前戳了戳她，沒好氣道：“我不推演了，別生氣了。
沈蓮心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看沈默，輕輕點了點頭。
“很多事情，或許都沒有你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說話間，沈蓮心雙手搭在沈默肩頭，兩人的眼睛相距不到二十公分。
“默兒，我問你，我是你的祖奶奶，你認我嗎？”
“廢話，不認你我爹不得揍我？”沈默翻了翻眼皮，沒好氣道。
“我說的是，無論將來發生怎樣的事情，你都願意叫我一聲祖奶奶嗎？”
沈默愣了愣，認真凝望着沈蓮心的眼睛，遲疑着點了點頭。
“會的。”
吵歸吵，鬧歸鬧，沈蓮心是他認可的人。
也是在他心中，真正對他好的人之一。
“那就好。”
沈蓮心輕輕將他摟在懷中，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祖奶奶也願意永遠守着你。”
前方，終於到了他們來時的路。
沈默沒有再看一眼柳城，直接從旁邊繞路，踏上了那條來時的路。
方圓幾百裏的城池，都被周蒼幾人炸的差不多了。
歸途中，應該不會遇到什麼日照武者。
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最遲明日上午，就能抵達仙靈城。
出來時，他身邊只有八千仙域武者。
如今歸來時，身後已經帶着近一萬兩千人。
半路上，沈蓮心還得到了自由。
加上在柳城和不死族殲滅的數萬日照大軍，這一行可以說是收穫頗豐，賺的盆滿鉢滿。
……
此時，仙靈城南。
北羽等人站在城樓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從攻破仙靈城開始，這些日照的大軍非但沒有消停，反而更加瘋狂。
戰鬥到這個地步，雙方都是人困馬乏。
可日照的大軍，仍然一波接着一波的進攻，大有一副與他們決戰的架勢。
“天豪兄，你說他們這到底是爲什麼？難不成鹿智多和桑原瘋了不成？”
沈天豪端坐在城樓上喝着茶，搖頭道：“看不出來，可能是瘋了吧。”
“天豪兄莫要說笑了。”
沈天豪吹了吹茶杯，看向遠處，淡淡笑道：“李羨，你看看遠處這些日照大軍，像什麼？”
“什麼？”北羽一臉不解。
沈天豪淡淡道：“賭徒！”
此話一出，北羽纔有些恍然。
“的確，他們好像打算孤注一擲，與我們決一死戰了。”
沈天豪不緊不慢道：“賭徒陷入瘋狂，必然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驅使着他，要不你猜猜，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北羽沉吟三秒，豁然擡頭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必須儘快攻下仙靈城，否則會有什麼後果？”
“大荒！”
紫炎庭主斬釘截鐵道：“一定是大荒，得知日照後方空虛，派人去攻城了。”
“嗯……”
沈天豪抿了一口茶水，悠然道：“我比較贊同紫炎這個說法，但是並不能肯定。”
“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留下來拖延時間，應該是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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