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已經想象出當時的慘烈了。
位面與位面之間的戰爭，何其殘酷。
“你說的，應該是我們九王域輪迴殿大批強者隕落的那次吧？”
這樣看來，當初九王域輪迴殿的老殿主，參加的就是這場大戰。
鍾凌弦對他說過，這一戰的戰場，就在輪迴戰場。
也就是……他們腳下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
十張老點頭道：“我記得，當初九王域付出了不少強者的生命，所以最後纔沒落至此。”
“是因爲我們擋住了皇路，所以需要贖罪嗎？”
“不，當時的九王已經分崩離析，又何談贖罪一說，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沈默深吸了口氣，十張老的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九王域的損失還在其次，而是這三次戰鬥的結果，讓他有些難以消化。
第一次所有的皇者全部隕落，第二次，皇者的後裔也全部戰死。最慘烈的是第三次，神武大陸超過七場的王境強者一去不回。
與十張老的一番交談，那什麼對天魔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沈默，沈默！”
“那這紅甲魔將，你打算如何處理？”沈默繼續詢問十張老。
十長老嫣然笑道：“人不是你抓的嗎？自然應該你來決定纔是。”
沈默平淡道：“如果問完了話，我建議還是殺了吧，留着這麼個異類，也是麻煩。”
“殺不得殺不得。”
十長老搖頭道：“你不懂活捉一位魔將對神武大陸意味着什麼。”
“哦？這很難嗎？”
“不是很難。”
十長老輕輕搖頭道：“而是基本沒有可能，從前最多抓幾個藍甲魔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到了魔將之上，就很難會被生擒了。
同樣的道理，我們的王境強者，也有許多方法不被抓獲。”
“所以，留着它有什麼用？宰了喂靈獸我都嫌髒。
”
沈默沒好氣道，
十長老笑道：“你帶着他，用處自然不大，可若是把他交給我，這魔將便是神武大陸所有人的信心源泉。
這個魔將的存在，足夠證明，天魔不是不可戰勝的，我們的弟子，也可以擊殺甚至生擒魔將。”
“那你留着好了。”
沈默隨口道：“就當是我之前扒你衣服的補償。”
他說這話的時候，壓根沒過腦子。
說要，立刻就後悔了。
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十長老，發現這女人黑着臉，神色格外精彩。
“不是我意思是……”
“住口！”
十長老冷冷打斷道：“你要是每次都能抓一個魔將回來補償我，那我也不介意。”
“咳咳……我沒問題了，就是有空的時候，麻煩十長老教教我天魔的語言。”
十長老輕輕嗯了一聲，默默切斷了通話，不再吭聲。
“沈默，沈默？”
就在沈默出神間，一邊傳來沈天的聲音。
沈默轉過頭，狐疑的望向沈天。
沈天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睡着了嗎？我們大家都叫了你半天了。”
沈默這纔想起，自己剛纔太投入，以至於忘了外界的情況。
沈天等人也不追問太多，只是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沈默。
“你之前不是說這入口已經有天魔進去了嗎？那說明第四環也很有可能會有天魔存在。”
“就算有，前面那些王朝的弟子，應該也吸引了大部分天魔的注意力，我們現在進去，應該不會那麼危險。”
沈默分析了一下，便招呼道：“既然大家沒意見，那我們立刻啓程，不管裏面是什麼情況，先進去看過再說。”
說要，他一馬當先，踏入了傳送陣中。
後方，劍王朝戰隊弟子緊隨其後。
……
與此同時。
神殿之中，接近一百名弟子站在中心。
南宮翱、陳九冥等人站在最前排。
這些心高氣傲的弟子，此刻臉上滿面帶着羞愧之色。
從志得意滿，到活着就是勝利。
他們的驕傲，都被徹底擊碎。
他們甚至不如不遠處跪在地上的皇甫仲體面。
至少，人家皇甫仲是主動棄權。
而他們，是形勢所迫。
神幕上，還放映着沈默等人進去第四環的畫面。
這意味着，之前的畫面，在場的強者也看的清清楚楚。
“老師，對不起，弟子丟人了。”
南宮翱羞愧開口。
南宮禮輕哼道：“你還知道自己丟人？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多戰隊成員，爲什麼最後活下來這幾個人？”
剩下隼王朝戰隊弟子的長輩，也都目不轉睛盯着南宮翱。
那些弟子死光的王朝，就有接近半數。
每個人，都在等待解釋。
南宮翱眼裏流露出一絲忌憚，道：“我們都被迷惑了，那沈默根本就不是九劫真神實力，早在進入第八環相遇的時候，他就已經有超越九重聖人的實力。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我們所有人，眼睜睜的看着他從九劫真神境，一路突破到了九重聖人境。
從那之後，這場戰鬥的性質，就發生了轉變，我們完全沒有與他競爭的資格，甚至還要被迫委曲求全，求他饒命、救命！”
白躍憋悶道：“就算面對那三個王朝的弟子時，我都沒有這樣憋屈過，他雖然沒啥了我們奪取氣運，卻前前後後搜刮了我們身上所有的仙晶，簡直就是……”
他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去形容沈默。
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嚥了回去。
不管怎麼說，沈默到底還是憑實力贏的。
雖然貪財了點，那保險也的確救了很多人的命。
白興起和南宮禮對視一眼，皆是面露出驚愕之色。
武王朝的武伯好奇的看向鍾凌弦。
“鍾殿主，你們九王域這麼缺仙晶嗎？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們一些？”
鍾凌弦臉一黑，乾咳道：“個人行爲請勿上升到勢力，九王域仙晶……還是有一些的。”
聽她這麼說完，許多強者盯着神幕，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九王域不缺資源，可這位天才卻四處搜刮仙晶。
這豈不是意味着，鍾凌弦壓根不給沈默武道資源？
想着想着，許多強者的眼睛，頓時變得無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