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大大出風頭,讓衛然刮目相看。
衛然心中分析:這位鐵槍仁兄衣服乾淨,說明他不是真正的懶惰,手中鐵槍和挑釁社長的眼神是實力的見證,加上桀驁不馴的氣質,這種反抗精神是做大事所必備的好
然而,汪處輕輕的說了四個字:“遲到,扣餉。”
梁導瞬間以神速乖乖坐好,同時整理衣服儀表,並放棄了“老天爺賜予他的髮型”,面色肅穆,坐得挺直,簡直比溫順的小羊羔還要乖。
衛然傻眼了:說好的桀驁不馴呢說好的反抗精神呢說好的深藏不露呢這大概就是“帥不過三秒”吧
問了老莫才知道,這個叫梁導的鐵槍仁兄,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不羈之風”,明明擁有一隊的實力,卻被貶到二隊。
梁導就是目前二隊最強的人,然而他的人際關係是整個武陵分堂最惡劣的,其中似乎有隱情,但老莫不願說,只道說來話長,會議上講話不方便。
衛然看梁導不像性格惡劣的人,人際關係差,難道是得罪了什麼人
正想着,堂主開始講正事,首先是武陵分堂的宗旨以保護百姓安全爲最優先。就是因爲這個宗旨,玄星閣擁有了廣大的羣衆基礎,並導致朝廷不得不承認玄星閣的合法性,即使皇帝再不把他的子民當回事,也不敢明面上說出來,還是要裝出愛民的樣子的。
然後宣佈新人衛然調入二隊,這讓很多人意外,新人總要到三隊打磨一兩年,最少也得半年,像衛然這樣在三隊待了兩天就升職的,前所未有。
所以衆人都猜測衛然是個什麼官二代,背景如何硬。
最後汪處講大事:武陵郡的舞陽縣有五溪蠻作亂,情況嚴重,根據上面指示,副堂主將帶領武陵分堂的主要戰鬥力量馳援舞陽。
朱佩琪按汪處擬定的名單一個一個念名字,上戰場的有四十人之多,以一隊爲主,二隊也有一部分。
被唸到名字的,或垂頭喪氣,或昂首振奮,或忐忑不已。
讓衛然感到意外的是,名單裏沒有梁導的名字,這人不是二隊最強嗎這樣一個戰鬥力爲何不派去前線
當然,衛然還沒傻到當着所有人的面質疑堂主,他和梁導也完全不熟。
散會之後,衛然本想去找梁導聊聊,一個叫陳維的自來熟卻湊上來打招呼,這個陳維是二隊的,衛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在陳維的建議下,衛然開始拜碼頭:初來乍到,今晚請二隊的諸位同僚喫個飯,可否賞臉
二隊的隊長叫黃順,是個乾瘦的老頭,他跟二隊弟子們一說,馬上就有響應的,二隊除了一部分奔赴舞陽前線弟子,最終剩餘的二十位弟子幾乎全部響應飯局。
衛然對梁導很感興趣自稱不羈之風,還以爲是個疾風劍豪,卻用一杆大鐵槍,在這個修行者十之是劍修的世界,用槍的梁導簡直是一股清流,這本身就值得好奇。
不過衛然並沒有表現出來,做大事的人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孫子兵法說“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衛然正在往上將軍這個標準修行。
這讓衛然有點意外,他乾脆直接問梁導:“會議時你一直抓着鐵槍,是不是因爲你是個充滿警覺的人”
梁導十分爽快的說出了實情:“原因很簡單,因爲鐵槍太重了,像衆人一樣把武器放桌上的話,桌子會垮掉。而放地上又顯得很沒有高手風範,於是我一直抓着。”
衛然傻眼了,“梁導是一個有故事的、有痛苦過往的滄桑男人,是一個孤僻敏感獨自舔舐傷口的寂寞高手”這一假想破滅了
梁導與高貴冷豔完全無緣,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哪門子的孤僻男人寂寞高手
衛然越發肯定,一個話癆,人際關係那麼差,絕對是得罪了大人物。
但衛然是個怕事的人嗎衛然本身就是個搞事的人
然而,二隊的隊長黃順是個怕事的人,聽說晚上樑導要來,他馬上找藉口脫離了晚上的飯局。
原本二十人的飯局,梁導一露面,最終只剩下七個人。
衛然不禁咋舌,這個梁導,威力真大啊
七人在街上走了一段,自來熟陳維跟衛然聊着,其餘四人聚成一團,只有梁導一個人孤零零的綴在後邊。
衛然指着右前方的酒樓道:“就這裏吧,你們看如何”
“鴻福樓”陳維有點發愣,這裏酒菜甚佳,消費頗高,只有過年過節,同僚們纔會忍着肉疼來聚一回餐,因爲太奢侈了。
其餘幾人也是面露驚訝,皆道:“衛然你初到臨沅縣,有所不知,這個鴻福樓,有點那個,有點喧鬧”
門口的小二聽見了,搭腔道:“客官瞧您說的,我們鴻福樓的三樓雅座可清靜了”
衛然腳步不停,徑自上樓,一邊走一邊道:“小二說得對,也有清靜之地的,比如三樓雅座。”
衆人傻眼了:三樓雅座可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就算是隊長黃順,也不過是偶爾在二樓雅座喫喝,三樓非達官貴人不能承受,難道這新人家財萬貫看穿着也不像啊
陳維的思緒有點混亂,會不會是衛然不懂鴻福樓的消費水平,傻乎乎的闖了進去自己若跟進去,萬一衛然沒錢結賬,自己豈不是一同出醜
此時衛然已入樓中,大聲朝衆人招呼。
與思緒紛亂的衆人不同,梁導二話不說,美滋滋的坐進雅間。陳維沒辦法,跟着衆人硬着頭皮上了樓萬一出了醜,他可以先拿身上的錢墊一部分,以後再用衛然的月餉抵餘債就是。
剛剛坐定,衛然張嘴一句話再次讓他震驚了:“儘管點,全部算我的”
這是什麼語氣壕氣沖天的語氣啊
衛然的穿着,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哥,不像家世顯赫的模樣,難道這個新人真是個隱藏的貴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