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問道:“你們對千波島有什麼瞭解嗎”
陳維道:“不大瞭解,只知道千波島是揚州的地方門派,名氣不大。”
梁導發言了:“其實我去過千波島。”
衛然問道:“你去千波島做什麼”
梁導感慨萬千:“我懷着激動的心情,慕名登上千波島,萬萬沒想到竟然一個波都沒看到都特麼是男的騙子都是騙人的”他憤憤不平。
匡蕾目瞪口呆:“千波島的波,應該是指波浪吧你想到哪兒去了”
據梁導說,千波島是個刺客門派,搏擊風格兇險,窄劍是其整個門派的特色。
陳維想起一件傳聞,道:“聽說了嗎過幾天州里會分配三個新人過來。”
梁導哂道:“別跟小劉小馬一路貨色。”
衛然道:“據說有一個女弟子。”
梁導眼前一亮:“長得漂亮不”
衛然道:“我怎麼知道,人還沒到呢”
此事龐海也知道,他通過老黃之口向汪處建議,培養新女弟子做個堂主助理。
這個事情目前是朱佩琪在做,但是人手緊缺的情況下,朱佩琪理應獨當一面,不能把精力放在這些小事上。
本來這個位置可以留給匡蕾來做,可是匡蕾懵懵懂懂的的不太機靈,而且常常跟着衛然跑,一下子到了前線去,於是放棄了。
還在路上的新人女弟子,以後將是堂主貼身的人。龐海決定等她一到,就花大力氣籠絡她,這樣一來,堂主的一舉一動就盡落眼底
雖然衛然聲名鵲起,但龐海還是沒有完全放棄:你是化氣境,我也是化氣境,誰說我一定會輸
正想着,朱佩琪來傳令,喚龐海去堂主書房。
“你想對付衛然”汪處第一句話就震得龐海一抖。
龐海迅速的調整情緒,輕鬆自若的答道:“對付哪有的事,不過是正當競爭罷了,應該不是禁止的事情吧”
汪處不說話,只是盯着龐海,看得龐海心裏發虛。沉默了一陣,龐海開口道:“堂主,你不能偏袒新人。”他把“新人”兩個字咬得很重,以強調自己元老的身份。
“我偏袒新人”
“恕我直言,凡事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堂主太看重他了。”
“你看看這個。”汪處笑了笑,把手中的一疊紙遞給龐海。
“這是”龐海的臉色變了。
紙上密密麻麻是桂陽分堂所有成員的信息,二十二個人無一遺漏,包括姓名、性格特徵、籍貫、愛好、武器、擅長的絕學、家裏的背景,全部寫得清清楚楚,最強的六人甚至還配有畫像。
這還沒完,末尾還有一個針對桂陽分堂的計劃,計劃縝密而詳盡,配有示意圖,建議人選和理由也寫得清清楚楚,可行性甚強。
龐海額角沁出汗珠:捫心自問一句,這種事情我做得到嗎答案是否定的。
“明知故問。”汪處冷笑道。
果然是衛然,龐海的心墜入冰窖。縝密的計劃顯示出其智計,而前邊的信息收集,證明了衛然強大的人脈財力以及謀劃。
汪處再給龐海致命一擊:“你知道他收集這些信息,制定這個計劃,加起來用了多久嗎四天才四天啊你想想,這得多大本事動用多少人耗費多少資源”
龐海張大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感覺腿有點軟,沒經過汪處的允許,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汪處不等龐海平靜下來,繼續道:“修行者抗蠻聯盟的郭盟主寫信給我,說要再借衛然三個月。你知道郭盟主看中了衛然哪一點嗎”
“郭盟主告訴我,衛然一到前線,就開始研究地形畫地圖,然後訪問民俗。衛然把一個月內修行者聯盟和蠻子的每一場戰鬥的前前後後,全部記錄下來,然後分析總結。不說分析結果是否,這個習慣就足以讓郭盟主重視他”
龐海沉默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衛然對於信息的追求,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汪處沉聲道。
渾身無力的龐海,心中的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他原以爲自己和衛然比,不過是稍稍不如,藉助天時地利還有贏的機會。
但是汪處一番話,讓他明白他和衛然的真正差距可笑他先前還想着壓制衛然。
龐海沉默良久,終於接口道:“堂主,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明白就好。”汪處揮了揮手,不再看龐海。
從汪處那兒回來,龐海心中煩悶,尋了黃順喝了幾杯。黃順問其爲何不悅,他只是不說話。
黃順笑了笑:“你既有本事又有心計,能讓你愁眉不展的,無非是姓衛的小子。聽我一句,完全沒有必要煩憂。”
龐海冷笑:“沒必要空口說白話誰不會我看你的隊長位置,很快就是衛然的了”
黃順反脣相譏:“龐海,是我太高估你了,我只看到你的手段,卻不知你的抗壓能力這麼差,衛然崛起,你可見到我發愁”
自從龐海突破化氣境以來,黃順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龐海有些錯愕,但沒有生氣,將信將疑道:“你有何妙計”
“我沒有妙計。”
龐海不悅道:“那你消遣我做什麼”
黃順嘆氣道:“龐海啊龐海,我要妙計做什麼衛然初現崢嶸時,我確實擔憂過,但隨着他表現得越來越厲害,我反而不擔心了。”
龐海若有所思。
黃順道:“像衛然這樣優秀的人才,註定是要飛出去的,不過是個時間問題我們這個小池塘,容不下他這樣的大魚大魚在我們小池塘裏施展不開他稍一翻身,便輕鬆的壓倒所有小魚你和他爭什麼”
龐海這才恍然:“我只要安心的等他飛走就行了”
老黃展顏一笑:“就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