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囚禁的人擁有一定的實力,這股壓在心底的放縱報復就會演變爲行動。
囚犯出籠,殺聲四起整個擊退堡變得更加的混亂不堪。尤其是實力較弱的蠻兵和他們的家屬變得很恐慌。
“蠻王死了”
“葉知秋叛變了”
“煙花沖天,漢軍就要攻過來了”
或真或假的流言迅速散佈在擊退堡的每一個角落。
衛然沒有和囚犯們一起行動,而是選擇了自己的逃生路線。因爲他知道,端木和漆雕不會輕易放過他。一定會死死的盯着他。
他並不覺得和囚犯們一起鬧事是一個安全的做法。
正如衛然所料,端木很憤怒,走起路來腰間的瓢晃晃蕩蕩。
端木之所以憤怒,不是因爲囚犯們殺人搗亂散佈謠言,甚至不是因爲蠻王的死去。
他最憤怒的是被衛然欺騙了。自負智計的端木,可以被武力打敗,可以被權力折服,唯獨不可以被人欺騙。
這種感受衛然非常瞭解。曾經在絕地玄鐵事件中,機敏巧變的衛然被扶星辰耍了。從來只有衛然耍別人,沒有別人耍衛然
所以衛然對扶星辰產生了微妙的情感,甚至想要睡服她。
不過端木的興趣很正常,沒有想過睡服衛然,他只想殺死衛然。
當漆雕和他說“我早知道薛定諤是個臥底,你偏偏信任他”的時候,端木的忍耐到達了極限。
他甚至把大局撇在一邊,親自出動,去捉拿衛然。
幸好衛然自己作死,沒有直接逃離,反而去救葉軒。這就給了端木機會。
他開始追蹤衛然,追蹤的線索有三條:第一是單獨的腳印,第二衛然受傷了,身上流血,第三衛然從頂樓逃脫的時候,中了護衛們十三記攻擊,吞雲連環鎧已經碎裂了,偶爾會掉下一些金屬屑,吞雲連環鎧是銀色的,碎屑掉在雪地裏,很難看清,但瞞不過端木的眼睛。
端木根據這三條線索,終於找到了。
然而他順着腳印和血跡找到的目標不是衛然,而是穿着吞雲連環鎧,手裏拿着一個血瓶的鳴太子。
當端木憤怒的斬殺鳴太子之後,他發現那甚至不是鳴太子,只是一具影分身。
太失敗了感覺智商被碾壓端木氣的快爆炸了,被衛然耍了一次,沒想到馬上就被耍了第二次
但城堡內越發擴大的混亂狀態及時的讓端木清醒過來。他被衛然耍第一次,是因爲有心算無心。而被耍第二次,只是因爲他被憤怒矇蔽了雙眼,失去了冷靜的思考。
端木對自己說,要冷靜下來,追殺刺客並不是最大的事,有兩件大事只有他才能做到,第一是收拾城堡裏的爛攤子,第二是做好準備,抵抗漢軍的入侵。
至於殺刺客之事,交給漆雕去辦就好。漆雕是凝神境,而且得了葉師傳授的祕法,御劍飛行的速度在衆弟子中是最快的,殺刺客綽綽有餘。
端木馬上做出最明智的決定,把他最想做的事情交給最合適的人。
漆雕很樂意接過這個任務,他覺得追蹤並殺死一個刺客,比收拾城堡的爛攤子容易百倍,比組織抵抗漢軍的入侵容易千倍。
這個囚犯倒是精明,沒有急着發泄自己的報復,而是趁亂逃脫。
漆雕催動飛劍,很快就追上了那個穿囚服的年輕人。
看到那個年輕人的相貌時,漆雕覺得有些奇怪,因爲那個年輕人長得有點像軍方的鎮軍參軍衛然。
但年輕人不可能是衛參軍,他穿着囚服,想必是剛剛從監牢裏逃出來的,衛參軍是軍方的核心,怎麼可能被關在擊退堡的監牢裏
漆雕問道:“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姓薛的大漢是個頭戴黃巾的大鬍子,身強力壯的。”
年輕人道:“那個姓薛的大漢,手裏是不是拿着一杆偃月刀”
漆雕道:“正是”
年輕人伸手一指,道:“那大漢朝林子裏逃了。”
話問完了,漆雕點了點頭,伸手一劍,就要斬殺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橫劍一擋,竟擋住了漆雕的攻擊。
漆雕眼中閃過異色,雖然只是隨手一擊,但那年輕人不過是區區化氣境,用一柄破破爛爛的劍擋了我一招,竟然沒受傷,看來不是一個能輕易解決的對象。
他本有心和年輕人鬥一鬥,但時間實在不允許了,他得抓緊功夫去追殺薛定諤。
漆雕架起飛劍,往林子上空飛去,那年輕人則反身逃出莽蒼輪山外圍。
在林子上空費力的搜索許久之後,漆雕猛的警醒:壞了上當了
他調轉飛劍,全力掉頭去追先前那年輕人。
漆雕御劍飛行的速度比普通的凝神境要快很多很多,不過是花費了些真氣,最終還是追上了年輕人。
“薛定諤,哪裏逃”
“我不是薛定諤,我姓衛。”
“衛然,你就是薛定諤如今在軍方的那個衛然是假的好計謀好膽色可惜就要死在我手裏了。”漆雕浮在空中,舌綻春雷。
智計百出又如何實力不濟是硬傷,又被我追上了吧
衛然哪有心思答話,離他不遠處就是一條河。從一開始,他的逃亡就是這條河。
只要跳到河裏,萬事大吉。
於是衛然施展俠客行,將速度催發到極致,繼續逃命。
漆雕哈哈大笑:“沒用的,連師父都稱讚過,我漆雕懷德的速度在凝神境裏是頂尖的人稱神速漆雕”
衛然沒有理睬,他的眼裏只有前邊那條河。
漆雕當然也看出來了,衛然想往河裏跳。但是他很奇怪,就算跳到河裏又能怎麼樣
無非是個水遁嘛,能有我御劍飛行快
衛然縱身一躍,跳入河中,然後放心的笑了,感覺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歡欣快意。
滄浪遁法,發動
當漆雕看到衛然水遁的速度時,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
他剛剛自稱速度在凝神境裏頂尖,馬上化氣境的衛然就用事實給了他一巴掌。
這特麼是什麼速度
眼睛一眨,人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