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昊這日上朝時,便有大臣不滿站了出來,“陛下,您命炎王夫婦嚴查販賣孩童之事至今未有結果,您是不知道,街上的百姓們現在都不敢出門,個個都在家中看管孩子,唯恐一個不注意,這孩子便被拐走。”

    有了這大臣率先出來提起這事,其他心中有怨言的大臣也接二連三站了出來,一副深明大義狀。

    “陛下,依臣等看來,不如讓大理寺卿去徹查此事。”

    “是啊陛下,大理寺卿向來便是擅長查案的,臣等也不是覺得炎王不好,但到底這都過了幾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那幕後黑手指不定在哪兒逍遙快活呢。”說這話的大臣,一直以來,和墨玄琿都不太對付,自然有了這個諷刺他的機會,也是牢牢抓在手心。

    站在最前面的墨玄琿面無表情,彷彿大臣們議論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

    與墨玄琿不對付的大臣見後者一點反應也沒,心中也是氣,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當即這大臣又道:“炎王有何高見?”

    “本王何來高見,陳大人竟然都認定本王抓不了兇手,又何必一直追問?莫不是想要本王出醜,好讓你們看笑話不成?”墨玄琿勾脣反笑,說出的話卻是讓大臣變了臉色。

    墨玄琿垂下黑眸,掩蓋其中神色,而後面容帶笑,看向這大臣:“陳大人莫不是不知道大理寺卿那日冤枉本王妃之事?此時一個勁的推薦他,難不成他私底下給了陳大人什麼好處?”

    陳大人面色僵硬,再不敢與墨玄琿目光對上,當即便跪了下去高聲道:“臣惶恐,臣只是從職位上覺得讓大理寺卿去查比較好,絕無炎王所說。”

    實際上呢,大理寺卿不僅給他塞了好東西,現在大殿中爲大理寺卿說話的,都是拿了他的好東西。

    從大理寺卿審慕朝煙過後,墨元昊暗中便收了大理寺卿的實權,如今這個他只是空有虛名,並無實權了。

    大理寺卿之所以肉疼給了這麼多好處給大臣們,就是爲了讓墨元昊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知道自己在大臣中也是有追捧者。

    大理寺卿不知的是,他苦心謀劃的,被墨玄琿三言兩語便引到了自身上了。

    所謂是豬隊友再怎麼精明的領隊也帶不起來。

    墨元昊冷哼出聲,目光從左掃到右,見原先那幾個爲大理寺卿說話的大臣此刻是把頭低的能有多低就有多低,一副怕極了他將怒火牽扯到他們身上一樣。

    “陛下,本王給您個建議,不如讓陳大人去調查那幕後黑手如何?”墨玄琿勾脣冷笑,黑眸掃過渾身僵硬的陳大人時,帶着濃厚的嘲諷之意。

    不等墨元昊開口,陳大人便又用力的將身子俯下,額頭正貼着地,口中一直道:“陛下此事不妥,臣是言官,如何能去調查呢!還請陛下三思啊!”

    墨元昊掩下眸中諷刺,意味不明笑道:“愛卿這說的什麼話?朕倒是覺得炎王所說極好,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不可啊陛下,那調查之事,臣如何會呢!”陳大人是頭擡都不敢擡,現下是說什麼也得做出一副做不成的樣子。

    墨玄琿幽幽收回視線,聲音沉着道:“陳大人不必自謙,本王自願讓位,讓你來查,陳大人雖爲言官,但本王決定你定然不只是會趁嘴炮而已,想來查案能力也是不凡,諸位同僚覺得如何?”

    墨玄琿話中的意思,在場的大臣十分清楚,乃至邊上的太監都聽清楚了其中嘲諷的意思。

    那陳大人可不就是一個只會嘴上用功夫的人嗎,墨玄琿說的也在理,陳大人有心覺得他在暗懟自己,偏偏這事又是他挑起來的,只得咬碎牙往肚子裏咽下。

    同時,陳大人心中也將大理寺卿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日大理寺卿來府上找他時,將他自己說的無比重要,乃至於他真的就上了他的當,覺得非他去查案不可。

    他若是早知會發生今日之事,是斷然不會主動提起這事的。

    要是墨元昊真的讓他去查案了,自己能力他清楚,只怕給了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有一絲消息出來,他爲言官,家中最厲害的也就是幾個護衛,若是那黑手有心報復,只怕自己家人齊心攜力,也是鬥不過。

    想到這些,陳大人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現下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就怕墨元昊真的聽了墨玄琿的話。

    墨元昊原先聽到這些大臣說的話,又何嘗不是氣的半死。

    一個個都是隻會嘴上功夫,一點實際行動都做不出來,要不是他自己是東華的皇帝,換做誰別國的臣子,他知曉東華這些大臣性子,也要說上一句遲早要完。

    “你們個個都說炎王沒有查出線索來,那你們可知,若不是炎王妃在,到如今都不會發現有人販子販賣孩童之事!”墨元昊壓制着怒火,聲音與面色一樣,沉的厲害,讓人看了不由自主不敢多言。

    底下大臣們聽了墨元昊的話,紛紛不敢在多言。

    而陳大人呢,也是怕墨元昊又將話題轉到先前之事,急忙快速轉動着腦子,最後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法子。

    “陛下陛下!臣有一個主意!”陳大人嚥了咽口水,見墨元昊示意他說話後,連聲開口道:“炎王查案辛苦,臣倒是覺得派人挨家挨戶去宣講注意事項,提醒百姓們多加註意,這麼一來,那些恐慌的百姓我們也能開解一二,同時也能做好預防工作。”

    墨玄琿聽着,擡頭看向墨元昊,正好二人視線對上,隨即開口:“陳大人所言極是,是個不錯的法子,只是如今事情雖然發生在京都附近,整個東華地域過大,勢必各地都有此事,本王倒是覺得可以責任均分。”

    墨元昊原先就覺得陳大人說的也還行,本想同意,聽到墨玄琿的話,不由想到了自己方纔說的。

    京都人販子之所以被發現,是因爲慕朝煙發現了。

    可京都這麼繁華,且又天子腳下的地方,都能出這檔子事,其他各地更不用說了,勢必都有發生,只是事情輕重來說,有可能被當地知府壓下,亦或是覺得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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