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氣勢洶洶的李有餘二人,便像兩顆沉重的鉛球,驟然砸在了地面上。
“噗!”
接連兩口鮮血吐出後,兩個在東市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便直接人事不省的暈了過去,場中,也再次有了短暫的安靜。
“嘶!李大師兩人居然沒在這個年輕人手下撐過一招。”
各種驚駭欲絕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人看着李凡的眼神,終於慎重了起來。
距離李凡最近的一圈人,也認識到了李凡的危險性,下意識的便開始往後退。
不消片刻,以李凡爲中心方圓二十米內,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而站在人羣中間的李凡,也並沒有再往前走的打算,他只是看着遠處的一座小樓,輕聲開口道:“鄭文星,你不是要殺我嗎?現在我來了,你還不出來一見。”
李凡的聲音很輕,也很平靜,但卻清晰的出現在了場間所有人的耳邊,每個人,似乎都能聽到那種濃郁到極致的殺意。
而在李凡這句話過後,衆人也終於知曉了李凡的來意,紛紛扭頭,看向了遠處的小樓。
他們自然是知道鄭文星的,作爲鄭家的長孫,鄭文星匯聚了太多的光環。
整個東市上,幾乎沒人不知道這位浪蕩的公子哥。
遠處,造型奢華的小樓大門,被人從裏面緩緩推開,首先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龍行虎步的老者。
老者的面相看起來很是溫和,隨意掃上一眼,和街邊下棋的老人,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如果有人仔細看那老者的眼睛,卻會發現其中深不見底。
那雙漆黑的眼眸,彷彿帶着獨特的魔力,讓人只是看一眼,便會深陷其中。
這人,正是東市第一家族,鄭家的家主,鄭清。
在鄭清的身旁,還有一位看起來年輕許多的中年人。
那人穿着褐色的練功服,只是隨意的站着,卻有很多人也認出了此人的身份,驚訝的叫上一句‘唐宗師’。
除了這兩人外,剩下的,自然就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面的鄭文星了。
“這位先生,不知文星做了何事得罪於你,要讓你在我李某人的八十大壽上如此作爲?”
鄭清的聲音沉穩,讓人聽不出喜怒,但是個正常人,都能猜到鄭清此時心中的怒氣。
畢竟八十大壽這種重要的日子,一輩子可就這一次,被人破壞,自然更加不爽。
“你孫子要買兇殺我。”
鄭清皺了皺眉頭,扭頭看了眼鄭文星,眼神莫名。
剛纔在房裏的時候,鄭文星也提過會有人來找他,理由卻並不是如此。
“可你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
沒打算在壽慶上責問自己的孫子,當務之急,他還得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已經有很多人死了。”
李凡的聲音平靜,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場內的數百人,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的壓抑感更強烈了。
“文星,可有這回事?”
這下,鄭清終於忍不住問了鄭文星一句。
“是!”
鄭文星埋着頭,輕微的聲音讓人幾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不滿的看了眼自己孫子,鄭清也有了幾分火氣。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後,鄭清方纔看向李凡,說道:“這件事,是鄭家不對,既然犯了錯,我鄭家自然是會承擔後果,不知道先生想如何解決這件事?”
“不死,不休。”
李凡的話,讓場間頓時一陣譁然,有清楚鄭家能量的人,忍不住嘴角抽搐,不屑道:“這人是瘋了吧!鄭老爺子都做出讓步了,居然還想讓鄭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償命,沒看見唐宗師就站在旁邊麼?還是說他壓根不認識唐宗師?”
“鄭家願意賠付一億現金給先生,如何?”
讓自己孫子償命,顯然不在鄭清的考慮範圍內。
鄭文星再不爭氣,那也是他鄭家長孫,要是真讓李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逼死了鄭文星,恐怕整個鄭家的臉面也就沒了。
李凡並不回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鄭清。
另一邊,鄭文星聽到自己爺爺的報價後,也忍不住眼角抖了一下。
他花錢請殺手的時候都報了兩億,後來甚至還漲到了五億,這會兒別人來尋仇了,一個億根本不可能解決問題。
鄭清盯着李凡看了半響,似乎也知道這個價格不可能成事,又嘗試着說道:“五億!”
對面,李凡依然不回答,一雙眼睛卻陡然冰冷了幾分。
他要鄭文星死,是因爲對方想要自己的命,既然把生命算了進來,那就不是錢能衡量的了。
“你是李凡吧?”
一直站在鄭清身邊的唐宗師,突然開口打破了場間沉默。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瞬間在這數百人的場間,引起了波瀾。
他們或許認不出李凡的臉,但李凡這個名字,對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來說,絕對不是陌生的。
這位天才內勁宗師的名字,早已響徹了全國。
“我叫唐州,李先生或許沒聽說過我。”
見李凡沒有否認,唐州繼續開口說道。
“超越內勁,晉入道境,怎麼?你想攔我?”
出奇的,李凡卻是報出了唐州的來歷。
畢竟他要來東市的消息,並沒有進行隱瞞,早就知道的劉輝自然一開始就試圖勸阻。
在明白勸阻無效之後,無奈的劉輝,就將一些關於鄭家的資料給了李凡,並希望李凡不要把事鬧得太大。
這其中,就有唐州這位四十五歲成爲內勁,八十歲成爲道境的絕世高手。
“我和鄭老弟相交多年,我癡長他四歲,他認我爲兄長,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唐州先是肯定了自己的立場,繼而又勸說道:“李先生,人死不能復生,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李先生也該往前看。即便把鄭文星殺了,死的人也不可能復生,這樣做,只是徒增傷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