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睡會,太累了”
錢一忠趴在背囊上有氣無力的說着。
“再堅持兩天,拉練完就過年了,肯定有時間休息的”
我同樣趴在背囊上,頂着頭盔半眯着眼睛和錢一忠小聲交談着。
“一營,集合”
哨兵的聲音在營區內響起,我們背起背囊跑下樓,一人拿了幾個饅頭,兩包榨菜就登上昨晚停在樓下的車。
來到昨天登車的地點整隊完畢後,天才剛剛有點亮,我們進入山裏,繼續着未完成的路程。
走在山路上,高一腳低一腳的前進着。
“後方敵裝甲車追擊,設置雷區”
導演組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拿着大喇叭下達新的作戰條件。
我一聽傻了,我們新兵還沒學到埋雷這個科目。
身旁的老兵從背囊上抽出工兵鍬,蹲在地上,把地上的浮土和草皮鏟開,從導演組那拿過來個反坦克地雷往地上一放,在土上轉着,拿起地雷放一邊,地上出現個圓,抄起工兵鍬按着圓形就往下開挖。
“愣着幹嘛呢,還不開始埋雷”
“我們還沒學到這個呢。”
“蹲下,看着我的動作,沒學現在現學也不遲”
我立馬蹲下看着老兵挖出個圓坑,把地雷放進去,調節了下高度,把挖出來的土回填進坑裏,拉出地雷的保險栓,把一開始鏟的浮土和草皮慢慢的蓋在地雷表面,做好僞裝,站起來把剩下的泥土灑在道路邊的草叢下。
“報告,地雷埋設完畢”
導演組走過來蹲下檢查着埋設的地雷,檢查着僞裝,在本子上打着鉤。
“繼續前進”
“是”
我緊跟在老兵身後跨過埋設的地雷。
“班長,雷就這麼埋着不挖出來嗎”
“沒事,這是教練雷,沒有殺傷力,估計後面的連隊的任務是排除雷區今年的導演組真會玩,什麼活沒幹就設置了兩個科目”
我回頭看着導演組的人在本子上登記着我們連埋設地雷的位置,不合格的埋雷都給弄了出來,把土填進去踩實往路邊一站等着後面的隊伍。
“你,過來”
半路上我被導演組的人叫出隊伍,我跑步到導演組面前。
“首長好”
“對義務兵實施獎勵的權限按照什麼規定執行”
嗯還要抽背條令
指導員看到我站在導演組面前,從隊伍後方跑過來,站在我身後。
我想了下答道“對義務兵實施獎勵的權限按照下列規定執行:
一嘉獎由連、營批准;
二三等功由團、旅批准;
三二等功由旅、師批准;
四一等功由集團軍批准;
五榮譽稱號由軍區、中央軍事委員會批准。
“回答的不錯,歸隊”
“是”
我轉身看到指導員,“指導員好”
“好,幾班的兵啊誰是你的班長”
“報告指導員,新兵一排一班的兵,班長是江大聖班長”
“很好,歸隊去吧。”
“是”
我跑向隊伍,喊了聲報告,連長看看我讓我入隊。
“剛纔喊你幹嘛了”
身旁的老兵問我。
“喊我回答條令去了。”
“什麼時候在拉練途中開始抽背條令了,你答出來了嗎”
“答出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班長,以前拉練不抽問條令的嗎”
“從來沒有的事,都是設置些昨天遇到的科目,從來沒讓我們背過書”
來到中途休息點,我看見指導員和連長在交談着,旁邊還站着大聖班長,連長時不時的朝我們這看着。
我摸着頭想着,難道我們班出紕漏了,班長給連長指導員批了。見狀,我弓着身偷偷摸摸的來到班副身邊。
“班副,班長被連長喊過去批了”
“誰和你說的,別亂猜,等班長回來就知道了,回你自己位置去。”
我溜回自己的位置聽老兵說着部隊的趣事。
“敵偵察機偵查”
就在我們準備繼續上路時,導演組冒了出來,一聽到下發的敵情,這次不用老兵拽着,我呲溜一下滑到旁邊的土坡下,等着解除隱蔽的通知。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是幾連的,過來登記”
“媽的,導演組真不是個玩意,誰會想到出發前來這麼一下。不知道誰給撞槍口上了”
我探着頭偷偷看過去,三名老兵一名新兵站在導演組面前,新兵還提着褲子,估計是上廁所時聽到命令沒來得及隱蔽給逮着了。
“班長,看過了,沒有咱們連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連長的加練我們可喫不消。”
“連長有那麼可怕嗎”
“等你下連就知道了,能跑負重五公里絕不會讓你跑輕裝五公里、能玩400米障礙絕不搞體能”
“不要嚇我,搞的我都不敢下連了”
老兵笑着不搭理我。
在導演組登記完名字後下達瞭解除隱蔽的命令。我們起身隨意拍了下土繼續前進。
途中,有一技之長的戰士打着快板,喊着口號鼓勵着我們繼續向前。
“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難不難,想想紅軍爬雪山.....”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登上前來接我們的車,車廂內除了呼嚕聲沒有別的聲音,兩天的徒步行軍大家都累壞了,上車就是休息,也沒第一天的新鮮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