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斗篷不再破爛不堪,而是鮮紅亮麗。
鄧冉盤坐在石塊上,面向深谷。
姜尚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迸發全身靈力,手持打神鞭衝了過去。
只是,他還沒靠近鄧冉,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倒飛出去。
他艱難穩住身形,又繼續衝撞那道屏障。
衝撞了十幾次之後,他已經沒有任何氣力。
他趴在地上往前爬着,嘴裏一直喊着:“還我師父,還我師父……”
終於,石塊上的鄧冉動了動身形。
鄧冉扭回頭,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姜尚,說道:“想報仇,得活着。”
說完,鄧冉輕輕揮手,姜尚的身體便嗖的一下摔在了茅草屋內的牀上。
姜尚躺在牀上,咬牙噤聲,眼淚卻不停地滾落。
此時此刻,他怨恨自己太弱,如果師父不是爲了保護他,完全可以逃走。
仇,他一定會報。
也正如鄧冉剛纔所說的,想報仇,得活着。
他得活着纔行。
他要是激怒了鄧冉,鄧冉殺了他,他還報什麼仇?
況且,事到如今,他仍舊不相信師父會死。
“不會的,師父是天神,他不會死的……”
姜尚嘴裏一直唸叨着這句話。
不知不覺,疲憊的他睡着了。
第二天,姜尚被喊叫聲吵醒。
他猛地爬了起來,竟嚇了自己一跳。
他身體上的疼痛全部消失,靈氣也異常充盈,而且,好像比以前更多了。
他聽清楚了喊聲,喊得是他的名字。
他跳下牀,衝出茅草屋,先是看了一眼石塊,已經沒了人。
他看向遠處的山坡,那裏有兩個少年在大聲呼喊。
那兩個人少年是施牧凡和黃和。
姜尚對着他們揮了揮手,大喊一句:“我在這裏!”
然後,他圍着茅草屋四處尋找。
鄧冉真的不見了。
他又立刻返回茅草屋,發現牀腳位置放着一個乾坤袋。
他趕緊口唸法訣,打開乾坤袋,發現杏黃旗和打神鞭都在裏面。
這時,他才放心。
他仔細看了看乾坤袋,並不是他師父的,像是一個新的。
喊叫聲越來越近,他趕緊跑出去。
施牧凡跟黃和已經到了近前。
“姜尚,你沒事?我們以爲你丟了!”施牧凡衝上來,上下打量着姜尚。
黃和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塊上,說道:“姜哥……你,你嚇死我們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發信息你也不回,你到底怎麼了?”
姜尚皺着眉頭,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但是,那個夢又是那麼真實。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尚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他將施牧凡和黃和晾在一邊,又圍着茅草屋轉了一圈,大喊道:“鄧冉!你給我出來!”
“鄧冉?”施牧凡一臉驚訝,問道:“你找到鄧冉了?”
姜尚只是點了點頭,繼續喊着。
在茅草屋四周喊了幾遍,見無人應聲,他又往埋龍谷跑去,若不是施牧凡拉住他,他說不定會掉下去。
施牧凡和黃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到姜尚這麼喊,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不知道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好像不太認識眼前的姜尚。
姜尚喊了一陣,仍舊沒人應聲,他撒腿就跑,甩了一句:“去天坑!”
施牧凡倒是沒什麼,提氣跟上。
黃和可是有些喫不消,他又不是煉氣士,可以隨時借靈力補充體力。
他可是實打實的武者,煉體爲主,他剛纔找姜尚的時候,已經花費了大量體力。
如今,又要跑,他叫苦不迭。
不過,他也沒辦法,只能跟上,誰讓他想着跟姜尚做朋友呢。
姜尚跑了半個多小時才趕到天坑那邊。
只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裏已經沒人了。
周圍沒有帳篷,沒有大篷車和房車,也沒有警戒線,一個人也沒有,只留下了一個孤零零的巨大深坑。
他什麼也沒管,縱身一躍,跳入深坑。
天坑有幾十米深,姜尚在空中不斷換氣,並不斷藉助坑壁來緩解衝撞之力。
等他落到坑底時,靈氣用盡了一半多。
天坑底部寬闊,散落着各種灰色的碎石塊和沙土。
他感知了一下深坑內的靈氣,微乎其微。
天坑類似一個碗的形狀,他擡頭便可以看見裏面的樣貌,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姜尚?你沒事吧?”趕來的施牧凡在上面大喊了一句。
姜尚揮揮手,回道:“放心,我沒事。”
他在思考。
既然師父是清華高級修真學院的特聘教授,還是華科院的研究員,他便決定從清華學院和華科院着手打聽。
另外,師父還是十中的外聘教師,他也可以回學校找教導處主任袁洪以及校長鄧九公詢問情況。
到現在,他仍舊不相信師父會死。
他想到了師父以往的猥瑣形象,以他師父的爲人,打不過一定會跑的。
“對!師父一定跑了!他一定是打不過鄧冉,選擇躲起來了……”
姜尚安慰着自己。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通過各種方式來打聽師父的下落。
在沒有看到師父的屍體之前,他絕對不相信師父會死。
“喂,姜哥,你在裏面幹什麼?可是累死我了……”黃和將肉肉的身體摔在了天坑邊上,耷拉着腦袋問向坑底的姜尚。
姜尚擡頭看了看,有些尷尬地說道:“麻煩你們去給我找根繩子,太高,我上不去。”
聽到這句話,施牧凡懸着的心才落下。
這纔是姜尚的風格。
“好嘞。稍等,我去找找。”施牧凡讓黃和休息,他自己去找。
“隨便找點可以借力的東西就行,我換氣的時候需要。”姜尚又補充一句。
施牧凡打了個手勢,便去找繩子了。
黃和還在大喘着氣,喊道:“姜哥,你找到鄧冉了?”
“找到了!不過,又讓他走丟了。我上去之後再跟你們詳說。”
姜尚說着,又觀察了一下天坑四壁。
還真是跳坑容易,出坑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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