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古鎮。
“你們聽了,告訴我守寶家族的人到底在哪兒”土肥原賢二一身戎裝,手拿武士刀,雙眼猶如餓狼一般看着眼前百姓。這些百姓是古鎮的農戶,他們並不知道戚威等人的下落。每年除了繳納地租,根本沒什麼事情去找守寶家族,再者知道那裏有機關,誰沒事兒自找黴頭。
“你們不說是吧”一個武士站出來,滿臉黑雲,森白的牙齒反射陽光,讓他看上去異常兇狠。不是別人正是小林。“來啊”小林斷喝。
“哈伊”十個日本兵站出來,站得筆直。
“這些中國人很有種,敢挑戰我大日本軍人的威嚴,你們殺了他們”小林指着古鎮農民喊道。
哈伊十個日本兵猶如殭屍不帶有一點表情,短槍瞄準射殺,呯,呯,呯,槍響人死,同時不斷地引起驚叫哭泣。
“停”土肥原賢二忽然喊道,待十個日本兵收槍歸隊以後,轉身看了看小林說道“小林君,有句話官逼民反,這樣的逼迫不會有任何效果,還會給我們尋找大清遺寶增加阻力。”他說的是日語,嘰裏呱啦聽得農民們直愣眼。
嗯小林一愣,他萬沒想到土肥原賢二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爲在他的心裏,中國人算不得是民,就是一羣隨意屠戮的木頭一樣。他從土肥原賢二的眼神裏,並沒有看出他的慈悲,而是發現在那瞳孔當中存在更大的貪婪。哼,他心中冷笑,自然知道土肥原賢二比自己還兇狠。
“來,來,小朋友,告訴我,那裏山上的人去了哪裏”土肥原賢二將視線集中在一個四五歲小男孩的身上,他慢慢地走過去,蹲下來說道,“我們在和他們玩捉迷藏,找不到他們了,他們需要找到他們,否則他們找不到回來的路,或者躲得太久會餓死的”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眼神聽上去看上去更加動聽、可信。
“奶娃,過來”奶娃的媽媽在母愛的驅使下,於鬼子森然的目光下,來到了孩子身前,伸手拉着他。
“上”小林一擺手,撲上去兩個日本兵,拽住了女人的頭髮,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地上。
“你們放開她”幾個精壯的農民喊道,“有什麼事兒好好說,爲什麼要爲難女人和孩子”
哈哈哈,土肥原賢二揚天大笑,然後對小林一擺手,說道“小林我說過,我們是客人,是客人就要遵守客人的規矩,放了她”
兩個日本兵不等小林下令,放了女人,女人衝過去抱起孩子,鑽進了人羣,母子二人抱在一起發出壓抑的哭聲。
“各位朋友,呃,我是有耐心地,我可以等你們告訴我答案,只是我的這些士兵各位也都看到了,他們不太聽話。”土肥原賢二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我們還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打擾之處,敬請海涵。呃,對了,這期間你們誰想明白了,來告訴我守寶家族的下落,我會給他20塊大洋。”說着,他從自己的兜子裏抓出一把大洋,於手中嘩啦嘩啦掂動,“這錢很好賺,只需要幾個字,而且我們會給你保密,保證守寶家族不會知道,是你泄露了他們的行蹤。”
這些百姓緊緊靠在一起,看着土肥原。他們清楚地感覺到,面前這個看上去善良的人,面孔之下有一張惡魔般的臉,他比那個小林要可怕得多。
“太君,我們知道了,要是有他們下落,我們會,會第一時間報告給你”有人說道。這個人在蔡文蔡武死了以後,代替守寶家族管理古鎮,可以說是鎮長。
“好,很好,我相信你”土肥原賢二盯着鎮長的眼睛說道。他又掃視了一眼這些農民,最後才轉過身去,領着不太心甘情願的小林,向最近的院子走去。那個院子是蔡文蔡武的,自從他們死了以後,院子空了下來。因爲積雪無人清掃,已經齊膝蓋那麼深。
這些人直到鬼子都進了那個院子,這纔敢散去。
“這可怎麼辦,守寶家族什麼時候走的,咱們根本不知道啊”有人說道。
“老頭子,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的話,還真的去告密”一聲質問傳來,是一個沙啞老太太聲音。
唉有人嘆息一聲,聲音不大,聽在衆人心裏,卻感覺更加壓抑。
“要不,咱們夜裏逃走吧”有人建議。
“怎麼逃沒看到四外都有鬼子麼,他們輪番換崗,咱們根本走不掉”有人氣憤地說道。
“劉大傻子,你說啥你還是不是個爺們”有人直接懟了回去。
“嚓,你能耐,你倒是乾死他們,救父老鄉親一命啊”劉大傻子提高聲音。
“要說你他媽的傻,這麼大聲幹啥,怕日本人聽不到”有人上去給他一拳。劉大傻子沒敢動,因爲那人是他老爹。
夜靜靜的,寒風掠過樹梢留下一聲聲冰寒的嘆息。老遠能聽到狼嗥,從小巷子裏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咯吱咯吱,那是鬼子在巡邏。
“唉,這個怎麼好”鎮長嘆息着,“日本人都是畜生,時間長了,免不了禍害女人搶奪糧食”他似乎看到了古鎮當中鬼子橫行,大街上橫七豎八的臥倒父老鄉親。
煤油燈下,土肥原賢二陰沉着臉。他坐在太師椅裏,看着眼前的小林。“小林,你知道老虎的斑斕虎毛是幹什麼的嗎”在小林忐忑的時候,土肥原賢二如此問道。
“長官,那是用作掩飾自己的,在它的掩飾下可以縮短與獵物的距離。”小林說道。
“很好,很好”
哈哈哈,土肥原賢二仰天大笑,足足過了幾分鐘,這才冰冷地說道“你坐視屠元慘死,結果那個甲賀野林對你動手,你才投奔於我,我以爲你會改變你的毛病,可是我錯了,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你還真的是個刺頭你,不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
小林一愣,雙眼中射出兇光,面對土肥原賢二,他可沒有面對甲賀野林那樣的壓力。哼,土肥原賢二冷哼一聲說道“我知道我沒有甲賀野林的實力,在你的眼裏,我只不過是暫時的避難所。”
“長官,你的這句話倒是中肯”小林覺得沒必要壓制自己的情緒,挺起腰桿這般說道。
“不過我告訴你,在日本除了豐臣家族依靠武力,爬到了金字塔頂端,至今還沒有誰和這個家族一樣。武力是一種工具,只有利用得好,才能無堅不摧你是一把鋒利的戰刀,但是你需要一個平臺,而這個平臺只有我土肥原能夠給你。”土肥原說道。
“除了你之外,還有兩個人,第一個是澤田,一個是川島浪速”小林聲音有些冰冷。
“澤田川島浪速”土肥原賢二不屑地一笑,轉過身來看着小林,“你確認他們強過我那好你去找他們,我不攔着你”
“這”小林神色一緊,因爲他知道土肥原不怵澤田,至於川島浪速,現在已經走下坡路。
呵呵哈哈哈,小林嘴巴越笑越大,最後猛地停住,高聲說道“卑職唯長官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哼,土肥原冷哼一聲說道“但願如此要跟着我,就要改改你的脾氣,做事多動腦。我說的話,你該明白”
哈伊小林猛地點頭,站得筆直。此刻,他纔算明白一個道理,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贏家總是贏在腦子上。
第二天天剛亮,土肥原就找來小林,對他說道“類似於守寶家族的軟肋在哪裏”不等小林回答自顧說道“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他們心太軟,總要顧忌什麼弱小。我們就要利用這一點,逼他們現身”
小林聽了點頭說道“長官神機妙算,看來是想好了辦法”
土肥原頷首,雙眼覷眯着看着門外,說道“辦法有,但是需要具體的安排。”
小林聽了立刻自薦道“長官,如果有小林能做的,您儘管吩咐”
土肥原呵呵一笑,上前拍了拍小林的肩膀,說道“很好,很好。對了,小林,除了聲音之外,戚鎮雄等人沒有見過你本人,對吧”
“哈伊”小林說道。
“呃,這就好說了”土肥原賢二呵呵一笑,如此這般說道。可是小林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你不用害怕我讓你做的無外乎是黃蓋做的”土肥原賢二說道。
“黃蓋哪個黃蓋”小林一愣。
“果然是一個沒有文化的人,黃蓋你也不知道嗎”土肥原賢二用諷刺的話語說道,“你得多看看中國古書。嗯,三國演義,你該知道吧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要你做的就是黃蓋該做的,只是需要你這樣做”說到這裏,土肥原賢二降低了聲音。大清遺寶之百年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