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了塵墳墓處,滅癡坐在那裏進入禪定。他已經這般枯坐多日,渾身有一層薄薄的內力慢慢遊走。
周圍寂靜萬分,偶有風吹過,有早衰的枯草發出輕微的響動。忽然一處草叢一分,露出兩個人臉來,這是兩個帶着假面的人,他們正伏在樹下草叢之後,他們猶如隱蔽的野狼,一動不動盯着這裏。
“這兩個傢伙盯我幾日,真是討厭至極”雖然滅癡爲出家人,不容易生出這種情緒,但是怎奈身後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實在讓他心中難安,他知道山上遭遇日本人的侵入,此刻自然而然想到了日本人的身上。
那兩個人望着這邊,眼睛裏閃動着賊光。忽然其中一個抽出手來,手中握着的是一支短槍。
“這個和尚不簡單,別失手,否則你我都跑不掉”其中一個傢伙陰沉地說道。
“放心吧,我的槍法,你難道還不瞭解”另外一個嗤笑一聲,然後再次看向那裏,“嗯,人呢”
想不到視線只是稍微離開,那個和尚竟然憑空消失了,兩個傢伙頓時覺得渾身直冒涼氣。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要做什麼”忽然間身後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撲棱棱,兩個傢伙暗自打個哆嗦,繼而同時回頭,一個帶着笑容說道“嘿嘿,我們只是好奇,你這個和尚坐在這裏作甚”
“哼,中國話說得不錯,可惜我早知道你們是日本人”滅癡喝道。
呯呯,這兩個鬼子立刻開槍,但是卻發現面前和尚再一次失去了蹤影。見鬼了,這是什麼身法
忽然他們感覺身後異動,沒等轉過頭去,脖頸子上已經搭上了一隻手來。
“走”這兩個傢伙暴喝一聲,但是不等他們動彈,只聽得耳中響起啪啪聲,接着便覺得腦袋一麻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滅癡師傅”忽然前邊傳來召喚,滅癡聽了站起身來擺手道“在這裏”
“這是誰,日本人”婉兒和曼婷走過來看到了地上的兩個傢伙,不由得都吃了一驚。
“是啊,他們盯我多日,今日卻要殺我,只是該他們點背”滅癡呵呵笑道。
“將他們帶到山上,交給國壯哥審問”婉兒說道,然後抓起一個,猶如提溜着麻袋。
“這個我來”曼婷抓了另一個,滅癡也幫着擡着一條腿,三人向山巔而去。
白頭山巔,三清殿內。
“說,你們來這裏到底做什麼”塔塔拉虎喝道。
“哼”兩個日本人翻着眼珠子,臉上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
“孃的,被捆綁得猶如糉子,是誰給給你們這樣的底氣”鎮雄喝道。
嘎嘎嘎,兩個鬼子仰天狂笑,其中一個喝道“中國豬,有種殺了我們,只要看不到我們回去,這裏一定會被團團圍住,男的殺掉,女的一律先奸後殺”
嘎嘎嘎,另外一個也跟着狂笑起來,眼睛熱辣辣地盯住婉兒、曼婷、崔家姐妹,甚至看到鸞兒的眼光都非常變態。
“孃的,我砸死你們”鎮雄一拳下去,其中一個下巴頓時脫臼,半口牙盡廢。噗嗤,一口鮮血噴出,之後整個人都萎蔫下來,身體微微顫抖,劇烈的疼痛讓他涕淚齊下。
“說”廣義湊上來,蹲下身子,一張大黑臉貼近鬼子,兩個鉢盂大的拳頭晃動着。
“告,告訴你們也無所謂,我們是山口組成員,我們的老大叫”那完好的傢伙仍然帶着點兒蔑視。
“夠了”君兒暴吼一聲,“你也該死了”噗,他一拳下去,那鬼子腦殼爆裂,口中噴血三尺,噗地一聲落在地上驚起一片灰塵。
“山口春吉”鎮雄面色冰冷。
樂天也呵呵冷笑說道“山口惠子死了,這傢伙肯定會跳出來,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因爲此人肯定會和關東軍狼狽爲奸”
“哼,那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在日本可以興風作浪,在中國人土地上,我讓他有來無回”鎮雄慢慢地說道。
“好了,將他們扔到森林深處,然後回來喫飯”塔塔拉虎說道。
“唔嗷嗷”那個下巴稀碎近乎半死的傢伙狼嚎起來。他可不想活活被狼吞掉。
哼,廣義一把薅住他的腰帶,另一手掐住那半個腦袋塌陷的屍體,一挺腰便走出房門,大步流星向森林深處而去。
小南山,三十多個鬼子聚集這裏,中間是一個留着板寸的傢伙,其肩寬背厚渾身蘊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們這幾日都沒回來”“板寸”森然地問道。
“是,他們沒有從山上下來,想來這次刺殺失敗了”有人說道。
“真是廢物”“板寸”語出成冰,這傢伙一看絕非善茬。
“此時謾罵已經無用,那寶藏到底藏在何處,如果我們不弄明白,山口先生的憤怒,我們這裏沒有一個人能承受得了”有人說道。
“八嘎,你用山口壓我”“板寸”雙眼爆射兇光,一拳下去坐下的石頭咔嚓一聲出現裂紋,這一手硬功夫頓時讓所有人啞然。
“那,您的意思是”有人打破沉寂,試探着問道。
“守寶家族在這古鎮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寶藏他們守在這裏做什麼”“板寸”陰沉地說道,“之前,雖然軍部獲得消息說,這裏沒有寶藏,但是我卻不信事情很簡單,只要抓住了他們的核心人員,我就不信他們不說這件事哼,就交給我,還有我的師父,你們,都幫不上忙”
嗯其他人頓時一怔,無他,只是因爲這“板寸”一身功夫已經入了化境,他的師父那肯定是高人中的高人,這一次任務看樣子可以完成了。不過,其中也有人不這麼想,倒不是懷疑這對師徒的能力,而是懷疑他的動機。當然,有這樣心思的人,肯定都是山口春吉的心腹。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這些傢伙尋聲望去,卻見一人騎着快馬如風般衝來。
“老大,探查過了,惠子小姐她”馬到了近前一人跳下來,站在那裏看着“板寸”,欲言又止。顯然,此人是這一夥日本人的探子。
“怎麼了說”“板寸”喝道,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一生也許再也見不到那個讓他動心的女人了。
“惠子小姐,她,死了”探子低下頭說道,聲音低不可聞,然而在“板寸”聽來則是一記旱雷。轟,他搖動了幾下,最終壓低聲音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