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 >第87章 初見華飛章(一更)
    這一次的事情,是華永春在查,他當然知道其中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在他剛剛得知甚至還只是懷疑階段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少年,更加大膽直白也更直衝要害。

    華永秋終究還是低估了阮弗,以爲一個能夠給阮弗七日時間的毒信子會讓阮弗忌憚,以爲七日的時間會讓阮弗感恩戴德,可他畢竟不知道,阮弗並非一般人,莫說是七日的時間,哪怕是七個時辰,只要還有翻盤的機會,阮弗就從來沒有放棄過,何況,眼下的這個情況,還未成爲一個死局。

    至於七日之後的事情,那是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了。

    華永春眼中的震驚停留了一瞬,而後在阮弗平靜的眼波之中漸漸淡去,似乎是笑了一聲,“白公子是不是忘記了,在下可是牢峯谷的大少當家。”

    “若非大少當家就是牢峯谷的少當家,甚至是日後牢峯谷的主人,今夜,你也不會聽到在下的這一番話。”阮弗微微垂眸道。

    “我又如何相信白公子或許,這是白公子的一個計謀呢”華永春定定看着阮弗。

    阮弗微微搖了搖頭,“牢峯谷大少當家爲人坦蕩,江湖早有傳聞,如今大少當家能在在下眼前說出這一番話,大少當家的爲人,白飲冰佩服,是非曲直,想必大少當家心中早就有了定論,哪怕沒有定論,也早已有了懷疑,我言盡於此,只看大少當家,或者說牢峯谷當如何抉擇了。”

    阮弗的聲音太過平淡,哪怕是華永春將近三十的年紀在她的面前,卻仍然覺得眼前的少年,令人捉摸不透,華永春承認,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少年的話,因爲就在前不久,他與父親議論與猶豫的還是這件事情。

    在內心輕嘆了一口氣,華永春脣角升起一抹苦笑,“永秋將你帶回了牢峯谷,不知是我牢峯谷的福氣還是災難。”

    “我還是那句話,是福是禍全在牢峯谷的選擇,白飲冰可以悄無聲息命喪牢峯谷,只是從此以後,八代鏢家,武林望族,只要銷聲匿跡了。”

    在家族命運的選擇面前,阮弗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知道牢峯谷將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所以,她始終平靜的等待,哪怕只是與華永秋有過短暫的接觸,可她知道,華永秋缺少的,永遠是全局的把握,華永秋可以臣服在北燕之下,甚至將祖宗百年基業相送於人,可是,牢峯谷真正的當家華飛章不會,這已經不是父子之間的矛盾,而是取捨之間的矛盾,兩者不能統一,華永秋必然會做出激烈的選擇。

    細想了一個晚上之後,這是阮弗能骨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白公子既然有此把握,想必早就爲自己準備好了退路,其實又何必來與我說這一遭,雖然說起來整件事情都是爲了牢峯谷好,只是白公子的目的,又是何在”華永春只稍稍想了一會兒,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不管華永秋對阮弗做了什麼,可眼前的這人,半點也沒有身爲階下囚的自覺,反倒是在牢峯谷甚至在華永秋的眼皮底下這般明目張膽行事,若說阮弗完全似被逼迫地不得不做出來地選擇,華永春是不信的。

    阮弗聽罷,先是一愣,而後嘆了一口氣,其實就算在如何謀算,心思再如何活絡,強龍依舊壓不過地頭蛇,眼下的情況,也不是能夠任由她肆意地,微微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阮弗道,“這是毒信子,貴莊的二少當家送我的禮物。”

    華永春眼神一縮,阮弗將衣袖重新放下來,她知道,看到毒信子,華永春心中的懷疑會被更加確認。

    但是,她的目的也不僅僅於此,那纔是最終的利益所在,“百年前,牢峯谷的先祖在尋找開莊之地的時候,想必是進行過深思熟慮了吧,這一處地方,進可攻退可守,扼北控南,牢峯谷周邊三州五城盡在掌握之中,三州五城之後,東進直逼永嘉,西進可通南華,不知這麼多年來,牢峯谷的當家們,心中可有何種想法”

    華家數代在牢峯谷生存,在這裏發跡亦在這裏繁衍生息,可謂是對牢峯谷以及周圍的地形地勢熟悉至極,或許,百年前牢峯谷建立的時候,華家的祖先也只是看上了這麼一個四通八達的好地方,能夠爲華家事業帶來無上的便利,只是的那個天下分裂,牢峯谷依舊能夠安居一隅,甚至祖宗基業絲毫不受影響,可牢峯谷如今在辰國的範圍之內,但是牢峯谷的二少當家卻與北燕與聯繫,牢峯谷的地位,便有些微妙了。

    很顯然,華永春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從來沒有人敢跟牢峯谷的任何一個當家提出這個分明存在的問題。

    而作爲牢峯谷的少當家,此時此刻,他也不應該說什麼。

    阮弗並不介意,站起身來,燈火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在地上形成一道斜斜的暗影,窗外漸漸颳起了深夜的秋風,可在牢峯谷的山莊中卻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細碎的說話聲再次響起,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華永春才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阮弗所在的院子。

    突起的秋風將院子中的桂花紛紛飄落,在地上鋪就了一層金黃色,阮弗靜靜立在屋檐之下,清秀的面容中透着點點蒼白,在白日清爽的秋風中,似乎更帶了一些羸弱。

    已經三日了,第一日的時候或許沒有覺察到毒信子對她的影響,但是到了第三日,便可以從臉色中看出了毒信子在身子裏的蔓延了,不過,阮弗並不覺得有什麼,除了知道毒發的時候會讓人死去,平常的時候這毒信子既不會影響她腦袋的思考,也不會讓她行動不便,若非是早起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臉色的變化,或許她根本不會注意自己身中奇毒這件事情。

    靜靜看着隨風飄落的桂花,一股淡淡的香氣,傳入鼻中,漫入心間,阮弗容色中閃過一層淡淡的恍惚,驀然想起那一日趣晉王府的時候,在去書房的路上,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玉蘭的香氣,很淺很淡,若有似無,秋季本不是玉蘭開放的季節,可不知爲何晉王府中依舊能瀰漫淡淡的清香,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上一次稷歌來永嘉的時候說要去晉王府折一些玉蘭回去,不知道最後有沒有折到,已經這麼多日了,不知道永嘉的事情解決得如何了,這一次她消失在永嘉之中,不知道玉無玦是否有所發現

    突然之間,她眼中升起一抹小小的懊悔,這才離開了幾日,得不到外邊的消息,她就受不了了麼其實這世間哪有那麼多事情非她不可呢只是有些事情,是發自靈魂的,這世間,沒了一個阮弗,依舊如常進行,可並非塵世選擇了她,而是她選擇了這個浮蕩的塵世。

    華永秋眯着眼看着靜立在窗邊神色沉靜的少年,自打中了毒信子之後,他着人觀察,從未見過阮弗有過任何慌亂不安甚至焦慮地時刻,而此時此刻,居然還能在發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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